久笙目光鎖住傅寒聲,“傅總,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這個問題,她可不是一般的好奇,她甚至已經開始好奇,傅寒聲為什么會在她14歲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她的世界里,甚至還對她那么好。
好到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帶著什么目的靠近她,尤其是,在黎恒川問她是不是就沒有懷疑過她自己的身份的時候。
傅寒聲抬眸看向久笙,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好像在久笙的眼眸里看到了不信任和各種猜忌。
眼睛被刺痛了一下,連帶著心臟也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傅寒聲突然笑了,“你覺得呢?”
問題又被傅寒聲像是丟皮球一樣,丟回來。
久笙不經意地笑了,垂了垂眼簾,她收回看傅寒聲,“大概只有傅總才知道這個結果吧!”
傅寒聲對此,不置可否,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等你簽下諒解書,我可以把你和你姥姥一起送出國,讓你過你想過的生活。”
這是他唯一可以幫她做的事。
“出國,過我想過的生活。”答案她差不多已經確認,就是,這一切太過諷刺,若是有可能,她甚至都不愿意去追究這些東西。
越想越覺得好笑,久笙輕嘆一口氣,開口道,“諒解書我可以簽,我只要你告訴我,你后悔嗎?”WwW.ΧLwEй.coΜ
這大概是她現在唯一想知道的東西了。
傅寒聲目光落在久笙臉上,恍然間,他想到她小時候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他跟著花父站在手術室外面,等著她的到來。
后來,醫生把她從手術室里抱出來,是他第一個從醫生手中接過她,將她抱在懷中,那時候,她小小的一團,就這么窩在他懷中,嗷嗷地哭。
那時候,他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接受她的存在。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因為她的存在,他在也得不到花父的認可,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沒用。
后來,出現了久禾還有她的女兒,也就是花父在外面的私生女,久禾想要嫁給花父,做豪門闊太太。
打從一開始就依附于花母生活的花父自然不會同意,于是丟給久禾一筆錢,把她給打發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久禾根本就不是一個輕易會妥協的主,既然,不能嫁給花父做豪門闊太太,倒不如,讓花夫人的女兒跟著她過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于是,久禾在花夫人出院的頭天出手了,直接把花芷留下,把久笙帶走.
而這一切,花父都知道,自然他,傅寒聲也知道。
因為,那天,他就親眼站在角落里,看著久禾帶走久笙,留下花芷。
可是,他不敢把這些事告訴給花夫人。
一是因為他嫉妒,嫉妒久笙一生下來,就可以得到一切,包括花夫人所有的愛。
二是因為他不敢,因為那天,久禾帶走久笙的時候,花父也在場,
花父還告訴他,如果,他如果還想待在花家,還想繼承花家的一切,就要學會閉嘴,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忘掉。
因為貪戀花夫人給的母愛,所以,他學會了閉嘴。
時間一晃,差不多到了久笙14歲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忍不下內心的譴責。
本來打算去看一下久笙過的怎么樣,卻沒想到,她過的遠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久禾果然是在報復花父,而且是無止境的報復花父。
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能出手幫一下她,只因內心的譴責,逼著他這么做。
可是,真要他把久笙帶回花家,他不愿意,不為別的,只因,他見不得,看著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花芷受一點苦,所以,他只能對不起久笙。
而現在,久笙問他后悔嗎?
他只能說他不后悔,因為他打從一開始,就是想通了才做的,否則,他也不會動手,’對此,他挺抱歉的,尤其是對久笙的隱瞞。
“抱歉。”傅寒聲看著久笙道。
早就知道會得到這么一個結果,久笙也沒覺得有什么意外的。
她又笑了,不是諷刺地笑,就是覺得挺好笑的,看著傅寒聲,她直接回道,“我知道了。”
“諒解書?”傅寒聲希望久笙可以簽下,不然,他為花芷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包括花芷給久笙姥姥捐下的腎,更是毫無意義。
“我簽。”久笙回的很是坦然,畢竟,花芷救了她的姥姥。
想到這,久笙一下釋然了,她又看著傅寒聲,問了一句,“所以,諒解書帶了嗎?”
傅寒聲“嗯”了一聲,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林秘書。
林秘書把諒解書和筆遞給久笙,“久小姐。”
久笙接過林秘書,遞給她的筆,沒有猶豫,她直接在諒解書上,簽下名字。
“打算什么時候出國?”傅寒聲見林秘書已經收起了簽好字的諒解書,他看著久笙問道。
久笙好笑地看著傅寒聲,“怎么,就這么怕我,壞了你們的好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寒聲有些無奈地給久笙解釋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國內的一切,出去好好生活,畢竟,這里好像也沒有你留戀的東西,不是嗎?”
沈雋出的那么一招,直接把久笙在事業上的所有路給封死了,現在蘇幕山也出來了,不出意外,蘇幕山應該不會放過久笙。
這種幾面夾擊的情況下,他希望久笙可以帶著她的姥姥,去國外,過獨屬于她們自己的生活。
“誰說我沒有留戀的東西了?”久笙挺無語傅寒聲的先入為主的。
傅寒聲對于久笙的反駁挺意外的,想了一下,他問道,“黎恒川?”
若真是如此,那他還挺意外的。
“不可以嗎?”久笙反問傅寒聲。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寒聲想要解釋。
“你什么意思和我沒關系。”久笙已經厭倦了所謂的解釋,“我不會出國的,他們想做什么,盡管來,包括你。”
她不會留下黎恒川一個人在國內,當然,必要的時候,把傅寒聲拉下水,她也不介意,只要可以保住黎恒川,就行。
就像,黎恒川所說的,她背后有他,自然,他的背后也有她。
縱使做不了任何事,她也不會把他一個人丟下,不管。
收回看傅寒聲的目光,久笙起身離開。
傅寒聲忍不住開口道:“黎家這趟渾水,不是你可以去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