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姥姥在這呢!”腦子里面不停地縈繞著姥姥的話。
久笙坐在姥姥的病床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姥姥發著呆。
大抵是她看姥姥的目光太過灼熱,姥姥睜開眼睛,注意到坐在她病床邊的久笙,她會心一笑,“這段時間很忙嗎?”
算算日子,她都差不多一個月沒有見到久笙了。
久笙收回游走的思緒,沖著姥姥笑了笑,伸手握住姥姥的手,“忙完才可以過來看你啊!”
姥姥拍了拍久笙的手,“別把自己累著了,知道嗎?”
久笙“嗯”了一聲,她捏了捏姥姥的手,“不累,你好好配合醫生治療就好。”Xιèωèи.CoM
姥姥心疼久笙,看著久笙慘白的臉。
她輕嘆一口氣,拍了拍久笙的手背,“是我們對不起你。”
久笙笑了笑,她握緊姥姥的手,沒說話。
病房里面格外的安靜,就在這時,久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突兀的手機鈴聲一下打破了房間里面的安靜。
久笙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只在一瞬,恢復自然。
“怎么了?”姥姥察覺出久笙的異樣,擔心地問道。
久笙從容地笑看著姥姥回道:“沒事,就是公司里面的一些事而已,你先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在回來看你。”
姥姥有些不舍久笙,可也不想耽誤久笙的工作,于是只能應了一聲,“那你先去忙吧!”
久笙“嗯”了一聲,從姥姥手中抽回手,站起身。
她正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姥姥突然說話道:“丫頭。”
久笙開門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姥姥。
姥姥抿了一下唇瓣,有些糾結為難,她想了一下,看著久笙說道,“那400萬。”
“那錢我會想辦法。”久笙讓姥姥吃下一顆定心丸,免得她繼續擔憂久禾的事。
姥姥聽到久笙這么一說,這才放下心來,可轉念一想,又有點對不起久笙。
她抱歉地看著久笙說道,“是你媽對不起你。”
久笙不置可否,畢竟久禾對不起她的事,又豈止這么一件,不過無所謂。
今晚之后,她就會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干凈,不管是姥姥的醫藥費,還是久禾欠下高利貸,以及十年前的那個視頻。
離開病房,久笙和姥姥的主治醫生王教授打了一個照面。
“身體好些了嗎?”王教授詢問久笙道。
“好多了。”久笙回。
王教授點了一下頭,想到久笙姥姥做的腎移植手術風險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所需費用也不少他關心道,“這手術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畢竟,這手術費用可不低。”
久笙笑著回答,“這錢我會想辦法。”
王教授點了一下頭,也沒在多問什么,他直接去了姥姥的病房。
久笙收回目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條短信,那個男人的。
【小笙啊!我查過了,你媽欠下的那些高利貸至少有一千萬要還,你那個半死不活的姥姥醫藥費也不低吧!考慮一下,跟了我,這些錢我幫你還光,以后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
看著短信,久笙發了一會兒呆,收起手機,回了自己病房。
病房里,沈雋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雋。”久笙收回思緒,走進病房,給他打了一聲招呼。
沈雋收回目光,回頭看著久笙,沖著她笑了笑,“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剛才去那兒了?”
久笙走進病房,“去看姥姥了。”
說話聲一頓,見到沈雋的領帶有些歪了,她信步走到沈雋身邊停下,伸手將沈雋的領帶重新理好。
柔細的指尖穿梭在領帶之間,沈雋垂眸看著久笙,盯著久笙低垂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還有潤澤的唇。
他喉嚨滾了滾,俯身正要低吻久笙的唇瓣的時候,久笙卻在這時,微微偏頭,直接避開沈雋。
沈雋動作一頓,凝眸看著久笙的時候,他的目光格外的暗。
久笙心頭有些亂,她抿了一下唇瓣,抬頭看向沈雋。
注意到沈雋正一臉受傷的看著自己,久笙心頭刺痛一下,她剛才不是故意的,她是害怕,害怕會傷害到他。
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久笙在心頭輕嘆一口氣,隨后提醒沈雋道,“我們走吧!”
沈雋“嗯”了一聲,也沒說什么。
他就像是一個無事人一樣,伸手一把攬住久笙的肩頭,帶著她離開病房。
久笙也沒有拒絕,畢竟,離開這醫院之后。
她和沈雋注定要分道揚鑣的,因為她得向現實妥協啊!
她不可能依附沈雋,更不可能寄希望讓沈雋來幫她收拾這些爛攤子。
同樣,她已經厭倦了卑微的向黎恒川討要錢的生活。
她勾引不到黎恒川,所以她放棄了,更不想做黎恒川的什么破情人。
現在有人主動向她拋出橄欖枝了,而且不需要她去討好他,他就可以幫她解決所有的一切。她為什么不可以選擇捷徑,讓自己輕松一點,她就是這樣沒有原則的人。
只是,她和沈雋剛離開病房,就和黎恒川撞了一個正著。
沈雋攬著久笙肩膀的手,陡然一收緊,就像是故意在黎恒川面前宣示主權一樣。
黎恒川見此,腳步一頓,目光從沈雋攬著久笙肩膀的手掃過,淡淡地收回視線,看著沈雋,“出院?”
沈雋“嗯”了一聲,“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黎恒川微微頜首,余光掃了一眼久笙,就見久笙安靜地站在沈雋身邊,整個人淡定的不行,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還真是讓人窩火的不行。
黎恒川舌頭頂了一下上顎,戲謔地看著久笙說道,“既然是出院,怎么久小姐看起來好像不開心,難道是舍不得這里?”
久笙聞言,收回游走的思緒,看著黎恒川道。
“開不開心我自己知道就好,好像和黎醫生沒多少關系吧!”
黎恒川促狹著雙眸看著久笙。
久笙也不怕的,她淡淡地收回視線,抬頭看向沈雋,“我們走吧!”
沈雋沒想過久笙會直接回擊黎恒川,畢竟沒幾個人敢在黎恒川面前撒野,就連秦霜都不行。
如此來看,黎恒川對久笙確實不太一樣。
想到此,沈雋突然覺得諷刺,感覺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樣,被久笙玩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