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手機砸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身后傳來一些動靜,久笙神經瞬間緊繃,她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去。
一道陰影從她頭上罩下,蘇幕山捂著額頭面目猙獰地看著久笙。
久笙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上,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逃的時候,蘇幕山卻在這時,一把拽住久笙的頭發,就這她的腦袋狠狠地往墻上撞去。
“咚”的一聲,撞墻的聲音和踹門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黎恒川出現房間在房間門口,看著拽著久笙頭發就往墻上送的蘇幕山。
他面色沉下,下頜緊繃,他幾步邁到蘇幕山面前,一把拽住蘇幕山的頭發,往后狠狠一拖,不管蘇幕山的破口大罵,他直接把蘇幕山的腦袋,狠狠地往墻上砸過去,一聲震響。
蘇幕山就這么倒在原地。
黎恒川順手丟開他,看向久笙。
她似乎被嚇的不輕,渾身破破爛爛的,連帶著額頭都在流血,她一個人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
黎恒川眉心狠狠地皺了一下,他幾步走上前,手還沒有落在久笙肩頭上。
“別碰我。”久笙幾乎下意識地躲開黎恒川的手。
來的路上就憋了一股子怒火的黎恒川,這會兒聽到久笙說這句話,他的怒火徹底憋不住了。
他一把扣住久笙的手臂,用力一扯。
讓久笙面朝自己,還沒等他把怒火發出來。
久笙突然抱著腦袋,“啊”的一聲尖叫,聲音崩潰絕望到極點。
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黎恒川,這會兒看著久笙這樣,瞬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捏著久笙的肩膀的手,有些僵硬,放也不是,不放更不是。
他垂眸看著久笙,等到久笙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他不解地問道,“你就這么缺錢?”
缺的連蘇幕山這種老男人都敢去招惹?
久笙恍惚地抬起頭,看著黎恒川,動了動胳膊,發現黎恒川捏著她胳膊的手,她垂了垂眼簾,笑了。
“缺啊!很缺!我的人生就這樣,你不知道嗎?我每天都很努力地生活,可是有什么用,沒用。誰讓我有個一無是處的賭鬼媽,我每天一睜眼就是無數的高利貸壓的喘不過氣,你懂那種感受嗎?不,你不懂,你是黎家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大少爺,從小就被捧著長大,怎么知道這些?”
越想越覺得可笑,久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把推開黎恒川抓著她胳膊的手,排斥地看著他,繼續說。
“黎恒川,有時候我真恨你,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你就讓她死了不好嗎?你為什么要讓她活下來,她那種人活下來有什么意思啊!”
沒意思。
真的沒意思。
她不知道黎恒川他們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她真的好累,累到窒息。
她這話幾乎是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吼出來的。
黎恒川沒說話,他安靜地看著久笙。
久笙可悲地笑了笑,她跟這么一個不知疾苦的大少爺較個什么勁兒啊!
收回看黎恒川的目光,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久笙下意識地甩了一下腦袋,掙扎著,扶著墻想要站起來,腿一軟,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栽下去。
黎恒川見此,一把將她撈進懷中,把她公主抱抱起來,一腳從蘇幕山身邊跨過,抱著她離開了房間。
在旋梯下等著黎恒川的李秘書看到渾身是傷的久笙,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小少爺。”WwW.ΧLwEй.coΜ
“去幫我辦一件事。”黎恒川看了一眼懷中全是傷的久笙,他想了一下,看著李秘書道。
久笙做了一個夢,夢中蘇幕山拍攝的那個視頻被他傳到了網上,網上罵上一片,都讓她去死。
鏡頭突然一轉,她看到了沈雋,他就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
“沈雋。”久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識地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想給他解釋的時候。
沈雋卻在這時候,一把從她手中抽回手,失望地看著她,說,“久笙,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是這樣的。”看著沈雋轉身離開,久笙一下從夢中驚醒過來。
刺鼻的藥水味撲鼻而來,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久笙花了一會兒呆,耳邊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怎么了?做噩夢了?”聲音耳熟至極,是沈雋的聲音。
久笙恍惚地扭頭看去,看到站在病床邊的沈雋,她人有些恍惚,感覺像是在做夢。
她動了動指尖,試著拉住了沈雋的袖口,有觸感。
她抬眸,凝視著沈雋,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想到這,一抹欣喜從久笙心頭涌動著,鼻腔有些酸澀,連帶著眼睛都有些紅彤彤的,跟個受了委屈的折耳貓一樣,可憐的不行。
卻沒想到,沈雋卻在這時候,突然從久笙手中抽回袖口。
久笙手中的動作一僵,她惶恐地蜷縮了一下指尖,看著沈雋。
大抵是看到久笙眼底的惶恐,沈雋眉眼溫柔地拍了拍久笙的手背,“乖,在這等我,我去找醫生。”
他的話音很溫柔,就在這一瞬撫平久笙心頭的惶恐。
久笙無措地扣了一下手指頭,放下手,應了一聲。
沈雋沖著久笙溫柔地笑了笑,隨后轉身,離開病房。
看著沈雋離開的背影,久笙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床頭上的醫生呼叫器。
她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盯著天花板,思緒飄忽著,不多時,病房里面有人走了進來。
久笙看了一眼,是過來換藥的護士.
“醒了。”護士走到久笙的病床邊,笑看著久笙,關心道,“感覺怎么樣?”
“還好。”久笙想了一下,問護士,“對了,請問一下,我昏迷的時候,病房有其他人來嗎?”
護士給久笙換藥水的動作一頓,“哦”了一聲,隨后,她回道。
“剛才過來找我們換藥的帥哥是你男朋友吧!就他一直在這里照看你,你這男朋友對你挺好的。”
護士給久笙換完藥,端起醫藥托盤,叮囑久笙道,“在這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們就行。”
久笙應了一聲,目送著護士離開,她收回目光,腦子里面不由得浮現出沈雋從她手中抽回袖口的畫面,那是排斥和介意。
就算他最后對著她笑了笑,可還是掩蓋不了他眼底下的介意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