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圣人很有成就感嗎?”sunny的聲調(diào)有些顫抖。
    一個碩大的煙花隨著響聲在頭頂散開,金鐘銘清晰的看到面前的小姑娘的眼圈都紅了,他猶豫了一下,保持了沉默。
    “我難道不想出道嗎?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矮嗎?”sunny爆發(fā)了。
    “因為遺傳?”金鐘銘很冷靜。
    “不要開玩笑!”sunny一字一頓的說道,煙花一個接一個的飛上天空,爆炸聲中兩人這么大聲的對話卻只有兩人本人能聽到。“這是跳舞跳得多了,前年我的生長板就閉合了,我的兩個姐姐全都比我高半頭。”
    “然后呢?”金鐘銘被對方的語氣弄得也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圣母了。
    “然后我也想出道,去當(dāng)idol,但是這個idol不是什么supergirls而是我的tintop的一員!”夜幕下,紛雜的聲音中,sunny幾乎是吼了出來。
    “有這么重要嗎?”金鐘銘有些不解。
    “有!”sunny坐了下來,像下午一樣抱住了自己的雙腿,把腦袋埋了進去。
    “所以呢?”
    “所以我其實很理解你的苦心,你覺得我們是朋友,所以像個動畫電影里主角一樣想憑著幾句話開解我然后把我?guī)нM我叔叔的公司,是不是?”
    “是。”金鐘銘無奈的點頭認(rèn)可了,此時此兒科他覺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自己自以為是的行為變得非常可笑跟幼稚。sunny是個成熟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著自己的思考跟感情在背后做支持。自己也不是她所說的那種動畫主角。幾句嘴炮就能拯救世界。
    “我今天下午下樓后給我叔叔打電話了。”
    “很意外,但是在情理之中。”金鐘銘也努力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兩世為人還不如面前的女兒成熟。
    “他也跟我講了那個sg的策劃也邀請我去。”sunny平靜的描述著。“我當(dāng)然也是拒絕了,但是鐘銘,其實我很感激你下午的嘗試。”
    金鐘銘仰頭出神地看著頭頂綻放的煙花,在sunny的事情出來之前他是完全抱著放松跟享受的心情來看待這次釜山之旅的,但是sunny的事情不偏不倚的出現(xiàn)在了出發(fā)的前一天,這讓他不自覺的帶入到了救世主的身份中。總覺得自己可以這樣可以那樣,卻絲毫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一個獨立的人。
    “不管我爸爸跟我叔叔關(guān)系怎么差勁他們都是親兄弟,所以我們公司的一切都會轉(zhuǎn)交給s.m,而唯一準(zhǔn)備繼續(xù)idol事業(yè)的亞由美姐姐轉(zhuǎn)投s.m公司已經(jīng)是定局了。在來之前,其實她就像是你一樣嘗試著開解我,暗示我可以去s.m公司,我嘴上說著不愿意去,不想去,其實也真的是不會去,但是也偷偷的問我堂弟。向他打聽我叔叔公司里的這個sg的企劃,不然呢。你以為我見到西卡跟stella為什么會這么自然?她們組合的資料都被我堂弟偷了出來.....”
    “對不起。”金鐘銘根本就沒有在聽sunny說什么,他一直在做思想斗爭。
    “什么?”sunny有些反應(yīng)不及。
    “對不起。”在這個國家成長,金鐘銘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這個國家跟民族的習(xí)氣,比如韓國男人可笑的自尊心,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很艱難。
    “我沒讓你道歉。”sunny意外的臉紅了。“我其實很感激你,但是短期內(nèi)我真的不想再觸碰這件事。”
    “短期內(nèi)?”金鐘銘皺著眉頭。
    “我會跟我父親一樣,死死的守著這個公司到它咽氣的那一刻,畢竟對這個公司傾注了一切的并不止我父親一個人。等公司沒了,就連寫字樓都被人清理了,我才會再做決斷,到底是跟著父親去美國還是留下來。”一番訴說后,sunny的情緒已經(jīng)好了很多,她的語言也變得越來越有邏輯性,并且顯得格外堅定。
    “我知道了....,安心看煙花吧!”金鐘銘頹喪的點點頭,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番可笑的努力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面前的小姑娘跟自己成為好朋友以后她的命運軌跡居然紋絲不動。當(dāng)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僅僅是一年后他就忽然明白了,有些東西努力過后雖然紋絲不動,但實際上它的內(nèi)部已經(jīng)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動。
    “換個地方吧,咱們都回去吧!”sunny冷靜的拿出紙巾擦了擦臉。“樸初瓏小姐意外的走過來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迷路了。”
    “哦。”金鐘銘回過頭來,看到初瓏正在東張西望的走過來。
    第二天上午,幾乎所有人都一覺睡到了大上午,不過這樣也好,晚上的搖滾表演就有精神了。
    “你幾點起來的。”金鐘銘走出房門,看到院子里正在精神抖擻的逗自己弟弟玩的小看板娘,這個小丫頭昨晚上可是跟自己一群人一樣瘋玩的,看完煙花后又學(xué)著其他游客背著個吉他貝斯之類的跑到沙灘上亂彈一氣,然后回來后又在女孩們的大房間里玩了撲克,最后,別的不說,光是排隊洗澡就很花時間。
    “八點,起晚了,媽媽還罵我了。”鄭恩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親故’,繼續(xù)低頭在自己弟弟頭上扎辮子。
    “不困嗎?”金鐘銘皺起了眉頭。
    “習(xí)慣了。”鄭恩地的回答很簡單,但是蘊含的信息卻很多。
    “辛苦了。”
    “習(xí)慣了。”鄭恩地?zé)o語的又看了一眼金鐘銘。
    “不要唱歌了。”金鐘銘蹲下來語出驚人。
    “為什么?”鄭恩地摸不著頭腦。
    “你還在變聲期,這么辛苦的環(huán)境如果過度用嗓子的話....”金鐘銘認(rèn)真的解釋起來。
    “謝謝啊,我一定會注意的。”小看板娘很是意外。“你還是除了我家人以外第四個關(guān)心過我的人。”
    “第四個?”金鐘銘有些心酸。父親不在家的孩子啊。“其余兩個都是誰?”
    “一個是對門的惠英大嬸。周末媽媽不在家。她如果做冰激凌有剩下的蛋筒總是會送過給我們姐弟倆。第二個是我小學(xué)時候的音樂老師,他人很好的,經(jīng)常教我唱歌,但是后來輪換走了。第三個是那個叫樸初瓏的小姐姐,昨天吃飯的時候一直很照顧我跟那個krystal,雖然我不在乎那些東西,但還是很感激。”
    “初瓏啊,還真是這樣的性格啊。”金鐘銘捏著下巴感慨道。“不過。你爸爸沒假期嗎?”
    “有的。”
    “那為什么....?”
    “你問這個干什么?想要給我加捐款嗎?要是在媒體面前的話我可不接受。”鄭恩地頭都不抬,繼續(xù)揪著自己弟弟那短短的頭發(fā)扎了一個新辮子。
    “沒這個心思,只是單純的問問,人嘛,總是好奇的,想要了解一點新的知識或者經(jīng)歷一點新的事情。”金鐘銘搖了搖頭,經(jīng)歷了昨晚跟sunny的交流他已經(jīng)沒這種心思了。
    “那就好。”鄭恩地不以為意。“家里之前經(jīng)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負(fù)上了高利貸。”
    “高利貸?”金鐘銘大為震驚,韓國的高利貸可是什么都敢做。
    “感謝你有這個反應(yīng),但是不要緊。放高利貸的人雖然是釜山那里的公司,但是里面有個頭頭就是我們海云臺的出身。經(jīng)歷了一次追債后,里長直接找到了那個頭頭的父親,再怎么樣的壞人也都有自己的弱點,他的父親一開口就免去了所有的亂七八糟的利息,改成了一個固定的數(shù)字,父親也有假期,但是他寧愿一兩年只來一回也要加班,因為只要他多賺一萬塊,賬目上就少了一萬塊。”
    “他去了幾年了?”
    “民基出生后的第二年去的,四年多了。”性格豪爽又早熟的鄭恩地也有傷感的時候。“據(jù)我估算大概還需要五六年吧,這還只是還完債,為了生活估計還要繼續(xù)工作幾年。”
    “鄭恩地小姐。”金鐘銘突然嚴(yán)肅的打了岔。
    “什么?”
    “我覺的民基應(yīng)該不是很喜歡你給他扎的辮子。”
    “怎么可能?我的弟弟怎么可能會討厭他的姐姐給他做的東西?”鄭恩地一臉不屑。
    “但是我覺得民基都快哭了。”金鐘銘非常坦誠。
    “怎么可能?民基這幅樣子是滿足的表情。”
    “我覺得他是不敢在你面前哭出來,憋成這副表情。”
    “胡說什么?請你離我們民基遠(yuǎn)一點!民基是我弟弟,我是他姐姐,如果他不高興直接哭出來就好,怎么可能會害怕我?”鄭恩地叉起腰來,很有釜山大媽的氣勢。
    “哇~”只有五歲的鄭民基已經(jīng)有些懂事了,他聽到金鐘銘為他撐腰又看到姐姐松開了手立即順著兩人的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看...”金鐘銘指著哭出來的鄭民基得意的對手足無措的鄭恩地說道。
    “閉嘴!”鄭恩地一把抱住比自己小了八歲的弟弟,小家伙立即不哭了,是被嚇得,但是這立即讓鄭恩地這個弟控找到了借口。“看到?jīng)]有?他是被你嚇得,我一抱就不哭了。金鐘銘先生,有多遠(yuǎn)你給我滾多遠(yuǎn),總之,離我弟弟遠(yuǎn)點。”
    金鐘銘無奈的拿著牙刷給毛巾去院子另一側(cè)的自來水地方洗漱了,看著自己的救星被姐姐趕走了,鄭民基再也顧不得了,直接亮開嗓子哭出了聲,引得鄭恩地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還是鄭恩地媽媽從外面回家發(fā)現(xiàn)了情況,把自己兒子腦袋上的辮子拆開,把女兒趕到外面看店,這才徹底解決了這個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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