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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黑白人生(13)三合一

    黑白人生(13)
    一聲‘不許動’,這些人扔下貨,  撒丫子就跑。這一片都是莊稼地,  簡直就是青紗帳,躲進去了,  就安全了。
    人都跑遠了。手里拿著玩具槍穿著警服的人,面面相覷,然后嘻嘻哈哈的就笑開了。
    一個說:瞧一個個的慫樣。
    一個說:貨也不要了,  眨眼就跑了。
    要不,  咱看看這貨
    看什么,  不要命啊!咱們是假警察,  那邊人家有真警察呢。不想死就趕緊走,碰都別碰,留下指紋就完蛋了,怕人家警察不知道咱穿著警服冒充警察???
    幾個人跟那些人的方向完全相反,順著坡道爬上去,  穿過高路邊的路滑帶,跨過護欄,  停在應急車道上之前還在換車轱轆的車,  一下子像是修好了一樣。車燈亮了起來,一連串的人上了車,將玩具qiang放回巷子里,  衣服收起來,  放在各自的座椅下面。然后就一人一頂小紅帽帶上,  像是一個由年輕人自己組織的旅游團,  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在車上捧著手機玩游戲。一會子你死了我死了的,再正常不過了。
    車子跟蝸牛似的挪動,一個個查過去,左權帶著憨厚的笑:有個朋友喝多了,帶進城看醫(yī)生的。
    寧采手里牽著警犬,遠遠看見勞權,她愣了一下。剛要過去,她的手機叮咚的響了醫(yī)生。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后迅刪了短信。這才牽著警犬過去。
    警犬跟緝毒犬是有區(qū)別的,雖然狗鼻子都靈,但是沒經過專業(yè)訓練的狗,這個時候并不好用。
    但是林雨桐提供的消息足夠準確,她牽著警犬過去,然后蹲下身子,輕聲跟警犬下達命令。然后松開繩索,警犬就朝后奔去。
    其實狗是沖著那些警服的味道去的,到了跟前,她強行拉著警犬去了林雨桐說的地方。
    等看到東西,她的眼眸一暗。
    這才打電話給江社友:查到了,多虧了小貝
    她的手放在小貝的頭上,一下一下的摩挲著。等掛了電話,她打開手電筒,把不該存在的痕跡徹底的清楚了。
    五分鐘不到,支援的人就到了。
    寧采指著地方的東西:一共六個包,里面都是hai1uyiyin。每個包里都是十多公斤的貨一共六個人,朝那邊跑了
    她指向田地的方向,跟其他人介紹這個情況:這算是挺意外的收獲。
    而勞權,也被羈押了起來。后面的周生,等到醫(yī)院的時候,酒精中毒,已經不行了。
    林喬杉給林雨桐打電話:你的簽證我已經給你辦好了,趕緊走。
    林雨桐挑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勞權進去了。林喬杉的聲音低下來,他知道的太多了,我怕出事,你還是先
    爸,該動用的關系,就要動用。林雨桐的聲音了帶著幾分蠱惑,放不出來,那就叫她永遠別出來好了。這點事,很難嗎?
    林喬杉呵斥了一句:你說的輕巧。
    掛了電話,他不由的有些猶豫,手里摸著電話,好半天之后,還是將電話撥了出去。
    那邊是個非常優(yōu)雅的女聲:這么晚了,還沒睡啊?
    林喬杉面上露出幾分恭敬之色:是,還沒睡。這不是司機有事耽擱了嗎?
    司機嗎?這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婉:你啊,就是太依賴司機了。
    是!林喬杉越的恭敬:這司機平時很牢靠,也不知道這回是怎么回事,從來沒誤過事的人
    是不是因為家里有事?。颗诉@么問。
    是!家里兩口子吵架吵的挺兇的,他這媳婦不好相與。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林喬杉笑呵呵的說著,然后問了一句:也不知道這事能解決嗎?
    女人又笑:那就看你想怎么解決了?
    算了算了,換了司機吧。他帶著幾分懊惱的語氣:不為他費心思了。
    換就換吧,一個司機而已。女人說著就打哈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林喬杉掛了電話,眼睛一下子就濕了:老勞啊!是我對不起你?。?br/>     然后,林雨桐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寧采的短信:勞權死了。
    這消息叫林雨桐蹭一下坐起來:看來內部真出了問題了。
    四爺就笑她:你是寧肯回去查這種內部的蛀蟲吧。
    是啊!這種du販子,就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割不盡。她現在想的就是趕緊利索的把這些人都送進去,以后做警察也行,但絕對不干特勤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四爺點了點她:快了!
    是?。】隙ㄊ强炝耍敵蹙褪欠乐?,因此,特意想辦法用了吳木蘭的音頻。
    要是林雨桐此時跟吳木蘭再一起,一聽會嚇一跳的。
    此時,善大媽滿臉寒霜的站在吳木蘭面前,手里的手機正傳出吳木蘭的聲音:我要報警西高入口有貨被堵住了
    音質不好,而且好似還刻意改變了一下聲音,但是還原后,是吳木蘭的聲音無疑。
    吳木蘭皺眉,噗通一下跪下,她知道,如果這一條被坐實了,那可就犯了大忌了。內部怎么爭怎么斗都好,但是絕對不能借警察的手。就像是當初,林喬杉有能力坑死自己,坑的自己在里面蹲一輩子不出來。但是林喬杉沒那么做,他做到了適可而止。
    可這真不是我做的!吳木蘭看著善大媽:您老把那錄音在放一遍。
    善大媽將手機直接扔過去:你聽吧。
    多聽了兩遍,吳木蘭聽出門道了:這分明就是有人合成的聲音。那天晚上,林曉琳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她把電話的內容,對方說了什么之類的,都給善大媽說了:這分明就是那父女倆給我下的套。您想想,周生為什么就那么巧的死了。他離開您的身邊,是為了什么的?他就是為了跟著林曉琳去的,您和我一樣,都小看那個死丫頭的。之前她還收斂,如今,一頭是她的父親林喬杉,一頭是她新找的男人再加上一個跟我有死仇的傅春,您老還看不出來嗎?人家這是用不著咱們了!咱們成了人家的絆腳石了。
    善大媽瞇著眼睛:你起來吧。先回去,這事,你不用管了。
    是!吳木蘭身上都被汗?jié)窳恕?br/>     出來之后,齊麗什么也沒說,但是看著吳木蘭的樣子,她算是恨毒了林曉琳:吳總,就這么算了?
    吳木蘭擺手:別忙,叫我想想。
    齊麗當時沒言語,但出來之后,心里不免恨恨的。找了幾個人,叫人盯著林雨桐,等她落單的機會。卻沒想到,叫她現了另一件要緊的事。
    林雨桐半夜開車,竟然往郊區(qū)的一處屠宰廠附近了。
    再盯了兩天,就現,有些面熟的小販子,從一邊的焚燒廠進進出出。
    她冷笑了起來,掏出手機,也撥打了11o:是11o嗎?我要報警。城東郊區(qū)沿西路上的焚燒廠,有人在進行dupin買賣
    于是,四爺‘費盡心機’運出來的貨,就這么給收繳了。
    但這里沒有四爺的事,四爺把貨給傅春運出來了,送到地方,換上他的人之后,他就徹底的不管了。
    傅春現在就跟瘋了一樣,他陷進去的人太多了,誰的嘴稍微一露,他就得完蛋。貨也全都搭進去了。
    他來找四爺:怎么辦?怎么就漏了呢?
    四爺給他了一條音頻,想弄到這條報警錄音很容易,寧采不用驚動任何人,她自己就有這個權限。
    如果說之前,吳木蘭還能狡辯的話,那么現在,齊麗的聲音總做不了假。她的語音連貫,甚至里面那種幸災樂禍的快意,都還聽的出來。
    你自己養(yǎng)的狗闖禍了,然后你告訴我說跟你沒關系?
    我要宰了這個娘們。傅春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四爺很客觀的說:吳木蘭成不了氣候,但是你要拿她如何,只怕禿爺的人還是會攔著。如今得罪了禿爺,咱們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傅春猛地抬起頭來:你我加上林喬杉他的手朝脖子劃了一下,一個老太太,咱還怕她。
    怕到時不怕,就是他手里拿個廠子,咱要是不能掌握,殺了她這損失可太大了。四爺這么一說,林雨桐就明白。他這又是想著借傅春和林喬杉的力,找到這個廠子。而且,也為他和自己追查這個廠子找到了一個不惹人懷疑的借口。
    再往后查起來,誰懷疑他們的身份呢?
    一切都順理成章。
    傅春自己請纓:我去找林喬杉談。
    他是這么說服林喬杉的:你想金盆洗手,為什么這個手就是洗不了?因為禿爺只要不答應,就就是走不脫。因為你有把柄在禿爺的手上。你怕進去,她也怕你進去??赡銓⒑<业暮⒆臃旁谀愕纳磉?,尤其是個義子,如今已經成了氣候了。你怕哪怕禿爺不借警察的手,也會借著海家義子的手將你除了。其實,最把穩(wěn)的辦法,你心里有數。只要她死了,那就一了百了。我可以答應你,事情了了,絕對不糾纏你。你想去哪去哪,每年,我會給瑞士銀行存一筆錢,作為你的分紅。沒人知道戶頭是你,你不用擔任何風險!就跟當年急流勇退的七爺一樣。只要你不跟七爺似的那么大年紀了抽風,那么,在國外逍遙后半輩子,是可以的。
    林喬杉看他:你有把握嗎?
    有!傅春目光灼灼:對于你我而言,其實沒有選擇。勞權意外的死在派出所,警察將視線已經對準你了。暫時沒查到證據,但并不等于以后也查不到。誰都不傻,都知道勞權的死,有殺人滅口的嫌疑。而我呢,我手底下,好幾個人陷進去,吐口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不奮起一激,咱們倆都得完蛋。
    正說著呢,傅春的電話響了,是四爺打過去的。
    四爺告訴他一個消息:有人要跑!
    傅春馬上道:攔住她!然后掛了電話就沖著林喬杉喊:還等什么,她要是從西南那邊偷渡到緬dian越nan,咱們都得完蛋,她卻逃出生天。在那金三角,她還依然是一方人物。
    林喬杉這才急了:走!
    浮云寺,兩個老和尚不知道哪里去了。善大媽一身運動裝束,穩(wěn)穩(wěn)的坐在大殿中間的圈椅上,身邊圍著幾十號人。
    林雨桐看著這些人的衣著,才有些恍然。山腳下那些村里,種的多是果林。到了果子成熟的時候,人手不夠,多是雇傭短工干的。外地來找活的短工,工資一般都比本地的低一點。所以,這些人要是找活干,很容易。所以,平時他們都散落再村落里,只要一聲招呼,就能上山作為接應。
    林雨桐是上了山之后,才通知的寧采。
    可這邊話還沒說呢,善大媽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電話,那邊的聲音是特意用變聲期改變過的聲音,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晰:趕緊走!不要耽擱。被警察盯上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話,大殿里的每個人都聽得見。
    傻大媽哈哈就笑,看著傅春和林喬杉像是看兩個傻子:我要走,是臨時起意的。你們來攔我,也是臨時起意的??蛇@才多長時間,警察已經知道了。她揚了揚手里的電話,意外嗎?看你們倆的表情,我知道你們意外。我也很意外?。∷氖贮c來點去:你們中間,有警察。
    這邊的人面面相覷,傅春皺眉看林喬杉:你帶的人?
    林喬杉朝身后看:每個都是犯過事的,他們聯系警察,是想找死嗎?他看向傅春帶著的人,反倒是你,你的人,你都清楚嗎?
    傅春冷笑:每一個人都是跟了我十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你懷疑他們,就是懷疑我。
    不用相互懷疑了。外面?zhèn)鱽韰悄咎m的聲音,這人好找的很。
    跟她進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齊麗,一個是被綁著的海鷗。
    吳木蘭看著林雨桐就笑:林小姐,意外嗎?
    林雨桐看了海鷗一眼,然后搖搖頭:不意外。沒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會帶著自認為叫我覺得意外的人來。
    嘴硬!吳木蘭朝林喬杉嘲諷的笑笑:你連女兒都能認錯,你說,你還能干什么!她指著林雨桐,她根本就不是林曉琳!說著,就推了海鷗一把,告訴我們,她是誰!
    我說了,我不知道她是誰。海鷗瞪著吳木蘭,沒錯!當時的親子鑒定,沒檢查去結果。我調換了報告,讓林喬杉認為,她就是他的女兒。我開始以為她是警察,我心說,叫警察查查林喬杉也好可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警察。
    林喬杉就朝林雨桐看過來:你不是曉琳?
    我不是提醒過你嗎?林雨桐朝他努嘴,我早就告訴過你,江社友將我?guī)н^去,說我是你的女兒,這事一定是陰謀??赡悴恍虐?!
    別跟她廢話!吳木蘭將手里的qiang,對準林雨桐:當初我就奇怪,怎么就那么巧,關在一個監(jiān)號里的人,出來之后還恰好有這樣的淵源。剛好是我老對頭的私生女。這比編故事的人編的還要巧妙。我不停的跟自己說,絕對有問題??上О?,你太會演戲了。將我們這些人一個個的全騙了。
    廢話真多!林雨桐皺眉:警察追來了,沒聽到嗎?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逃!不是在這里聽你沒完沒了的廢話。她跨上四爺的胳膊:沒錯,我不是林喬杉的女兒,我是他的女人。我的男人想在這一片立足,我過來打個前站怎么了?沒錯,很多事情,我都插手了??傻郎暇褪沁@個規(guī)矩啊。出來混的,都是憑本事吃飯。我憑著本事,將你們攪和的一團亂。怎么了?事實上,我們也算是快要成事了。如果不是內部出了警察的話。說著,她就看向善大媽:禿爺,您再想想,您身邊就真的干凈嗎?還有,生子出事了,一直留在別墅里的那個假警察他真是假的嗎?
    善大媽面色猛的一變。
    吳木蘭看過去:您不要緊嗎?
    該死的!善大媽揉了揉額頭:真是老了被人給耍了!她站起身來,走!立馬就走!我把話說在頭里,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都別管。咱們先走!先離開再說
    想走啊!海哥從后面閃身出來:我怕你們是走不了了。
    林雨桐皺眉,四爺就捏了捏林雨桐的手。然后林雨桐就不動了,只跟著四爺的腳步,一點一點的往后退去。
    海哥看著禿爺:當年,我義父是怎么死的?你以為你說是林喬杉,我就信是林喬杉了。是!有林喬杉一份,但是林喬杉當年哪里有那么大的膽子?
    他的視線從善大媽的身上,落到傅春的身上,再到吳木蘭的身上,最后才是林喬杉,你們每個人,都該死。
    齊麗一把勒住海鷗的脖子:叫你的人讓開,要不然,我勒死她。
    林雨桐就現,海哥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后四爺微微的點頭,海哥才扭臉,用qiang指著齊麗的頭:要是我妹妹有一點閃失,我保證你們這里的每個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齊麗咬牙:只要我們下山,給我們安排好車,沒人愿意殺人。
    海哥手里的qiang沒松開,卻慢慢的朝后退去,將大殿的門給讓出來。
    這里的下山只有一條路,正路是沒法走了。
    善大媽一馬當先:跟我走!
    走的路連羊腸小道都不算,荊棘遍布。
    林雨桐跟四爺一前一后,走在中間,這些人到底是開始戒備她跟四爺了,因此,將他們兩人夾在中間。正走著呢,林雨桐停下腳步,吸了吸鼻子:不對!有火藥味兒。
    眾人一聽,不由的腳步都停下來了。都聳著鼻子是使勁的聞。
    嗯?
    還別說,鼻尖還真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林雨桐罵道:你個老虔婆,這是要大家跟著一起陪葬。說著,她拉起四爺,撒腿就跑。一路往上走,原路返回之后,又順著大路朝下跑。
    恐慌是會傳染的,一個人跑,一群人都會跟著跑。
    包括齊麗,她早不知道把海鷗丟在哪里呢。
    人還沒跑出來完,就聽到后面‘轟’的一聲,火光沖天,好幾個被炸到半空里。
    這一炸響,山林瞬間就被大火覆蓋。這次,不跑真就來不及了。
    還沒跑出多遠,警笛聲,火警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后面是火,前面是警察,該何去何從?
    林雨桐和四爺落在最后,才喘了一口氣,就聽見一聲槍響,善大媽眉心正中一槍,瞬間倒下。
    濃煙滾滾,林雨桐目力所及,只能看到一道身影迅的跑遠,連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
    她正要去追,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整齊有力:不許動!放下武器!
    誰也走不了了!
    一個個的被帶上車,林雨桐才想著要怎么跟人家說自己的身份,那邊四爺就跟人家交涉了。聽他們說話,林雨桐才反應過來,這動用的就根本不是省里的警力,聽那意思,是禁|du局調用的武警部隊。
    人被抓了,所謂的制du工廠,不過是浮云寺里的菜窖。寺里的兩個和尚都是心智不全的人,幫著善大媽做事,然后善大媽管他們的生活。
    這里少有人來,當晚制出來,趕在天亮之前就轉移到山里的其他地窖。零零散散,十分的隱蔽。
    這個所謂的工作,加工出來的du品成色并不好。而善大媽所說的新貨,肯定不是這樣的廠子能制造出來的。她的貨源是什么,從哪里來的貨,跟誰聯系的。還有,槍殺她的人是誰,誰是那個給她通風報信的人。更有四號,到底是如何的?如今也成了無頭公案,懸在了這里。
    能被抓的,都被抓住了。而不見了的,只有兩個人。
    海哥和海鷗,不見了蹤跡。
    林雨桐就問四爺說:你跟海哥做了交易了?
    四爺點頭:他秘密前往了金三角,有人給安排。
    林雨桐啞然:他這是?
    四爺點頭:他自愿的。他受傷沒有人命,作奸犯科之類的,也沒有。至于說販|du,他脫不開關系,但是林喬杉最初并不信任他,安排的副手手伸的很長。他也算是機靈,拉攏人行,但卻從不插手那樣的生意。副手換了一茬又一茬,只要不挑釁他,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我在這邊一查廠子,他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然后,他給他自己選了一條適合他的路。
    堅持下去,能得善終也未必。
    四爺回了b京,他得回去交差,另外,也得安排工作調動的事。
    而林雨桐,也已經沒地方可去了。她只能去了小紅樓。
    如今,洗盡鉛華,黑頭也長出來了,她將黃色的那一部分去理店徹底的剪了,留了又很利索的短。然后白體恤牛仔褲,白球鞋的,就這么站在江社友的面前。
    江社友一臉的鐵青:有你這么辦事的嗎?你是不是缺心眼?案子都辦到這種程度了,你叫人家給摘了桃子了?咱們的案子,他們禁du局憑什么插手?現在好了,忙來忙去的,差點把四號搭進去,結果給我鬧了個無功而返。
    林雨桐低著頭:怎么能算是無功而返呢?人都抓了!捉賊拿贓,人證物證俱在的。繳獲了那么多的dupin,都夠給您升兩級了。您還想要怎么著啊!就我這樣的,我能活著從里面脫身,能把四號給找回來,我就覺得挺滿意了。
    江社友點著林雨桐:你行!你是真行!他咋辦公室轉轉圈圈,還不走?等著我給你獎金呢?
    獎金不要!林雨桐馬上道:當時您說了,要是我不準備繼續(xù),您都打算給我安排工作的。現在,您肯定是把我退不回去了。但我也真心不喜歡你們這里的工作氛圍。再說了,我也想我爸我媽了。我還是想在離家近的地方待著。您要是念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就想想辦法,把我安排回去唄。我這人胸無大志,就想自己把自己的工作安頓好了,叫我爹媽臉上有光。
    她和四爺商量過了,a市暫時是不能待了。這背后牽扯的人冒險也要殺了禿爺,這里面牽扯到的人,暫時真惹不起。
    對方能快得到消息,哪怕是借住了武警,人家也能知道??梢娺@里面的水有多深。
    事情不是不查,可就以四爺和林雨桐這種才來幾個月,又是在那樣一種狀態(tài)下,對周圍人和事,了解都只是泛泛。
    這個時候蒙著眼睛往里闖,絕對不是什么聰明的做法。
    所以,遠離這個圈子,從遠處看,許是看的更清楚呢。
    因此,她打定主意,哪怕叫自己去派出所,自己也去。
    江社友撓頭:真決定了?
    是!林雨桐笑了笑,真決定了。
    江社友點頭:行!你先在宿舍住兩天,然后等我的消息。
    宿舍里還是老樣子,上鋪是寧采加班時休息的床鋪,下面還是林雨桐之前住的樣子,自己的行李箱還放在原來的位置。
    寧采從衛(wèi)生間出來:想著你會回來。
    林雨桐笑了笑:等我呢?
    嗯!寧采朝林雨桐笑笑:謝謝你,司夜他如今分到槍械修理所了。但不管怎么樣,他平安回來了。
    槍械修理所,公安廳內部的。里面都是一些老的掉牙的武器。一個所里,三五個人,上班就是喝茶聊天,然后對著那些東西擦一擦整理整理,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沒辦法說這對四號公平或者不公平,他或許是清白的,或許是不清白的,但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哪里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林雨桐點頭:多勸他,心態(tài)放好一些。
    寧采‘嗯’了一聲,這種事,誰能不委屈呢?
    她問林雨桐:你呢?不留下來?
    不!林雨桐有些感嘆:干過這一行的就知道,這一行是個什么滋味。也許四號能明白吧!每天過那種一點也不屬于自己的日子,有時候都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寧采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跟她擁抱了一下:其實,你的天賦,比我要好。以后,要是用的到我的地方,你盡管言語。
    像是林雨桐這樣的,立了功勛的,包括之前想辦法把dupin收繳回來的功勞,是不會明面上獎勵的。甚至在一定年限內,都是秘密。只記錄在少數人能看的檔案里。
    她現在就是一個被抽到去參加國慶閱兵警察方隊里的學員兵,不巧因為受傷不能訓練而被退了回來。反正檔案上是這么寫的。
    江社友一番運作,林雨桐的工作安排就下來了。
    義柳縣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林雨桐看江社友:怎么是刑偵大隊?
    那你想去哪?江社友看她:真去戶籍科?你少給我丟人了!他拍拍檔案,你看看,上面記著呢,你在的實習單位,寫的是咱們處!領導推薦,簽的是我的名字!我江社友的徒弟,跑去戶籍科?我可丟不起那人!說著,就擺手:走走走!趕緊走!現在看見你,我就來氣。
    您可真是,當時您可說了,只要我好好回來就行。林雨桐就說他:再說了,您這境界也太低了。咱們就是打擊犯罪的,犯罪被打擊了就好嘛,至于是誰打擊的有那么重要嗎?
    江社友又火了: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走!走還不行嗎?
    從里面出來,她復雜的朝后看了一眼,還別說,怎么看,都不覺得江社友有問題。
    所以啊,到底是江社友有問題,還是別人有問題,亦或者是四號本身有問題,她現在,是真看不明白。
    出來跟四爺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的新工作安排,他‘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很快就過去找你。
    從部里往一小縣城調動,難度也不小的。
    這種事急不來。
    要走了,林雨桐給黃毛打了個電話,這小子和黑頭過來,夾著尾巴一樣,偷眼瞧她,喊老大。
    那租賃公司,你們繼續(xù)開下去吧。她就說:你們干,正兒八經的經營,其實日子也還是能過。
    黃毛就笑:租賃公司,咱們也不準備做下去了。其實這生意是養(yǎng)活不了那么多兄弟的。我們就想著,把棚子整個棚起來,冬天,買賣火鍋,夏天,咱們賣燒烤。對面就是派出所,咱們也不怕誰找麻煩,也不敢再往邪道上走。那地方,當初租了十年
    林雨桐擺手:錢的事,從此以后不要提了。也算是你們幫忙的獎勵吧。
    黃毛嘿嘿的笑:噯!都記住了。以后您回來,千萬要回來住,您的房間給您留著。要不,今晚跟我們回去吃飯。燒餅嫂都做好了
    不了!以后吧。林雨桐攔了一輛出租車,也不叫人送,就直接去了高鐵站。
    坐高鐵,從a市到義柳縣,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比開車可快的多!
    這種擠在人群里,什么都不用擔心的感覺,說實話,是真好。
    看著林雨桐進了站,江社友才跟寧采說:她倒是走的瀟灑,給咱們留了一腦袋的官司。
    寧采沒言語,也不管林雨桐能看見還是看不見,只管跟她揮手作別。
    高鐵半個小時,出了站,是記憶里的縣城。
    縣城的高鐵站建的,也比較偏僻。但一個縣城也就這么大,再偏能偏到哪里?她伸手就叫停了出租車,沒急著回家,先去報道再說。
    縣公安局,不是以前的老公安局了。老公安局,是在繁華的地段,占地面積也小。新搬遷的公安局,坐出租五分鐘,就從高鐵站到達目的地了。
    好家伙,小二十層的高層建筑,看起來特別氣派。
    林雨桐真有點懷疑,一個小縣城的公安局,需要這么大的地方嗎?
    不管怎么著吧,新單位瞧著不錯。
    拖著行李箱,上了十八層臺階,進了大廳。下面是辦事的窗口,林雨桐找人問了,這才坐電梯上了八層。刑偵大隊給自己選了個吉利的樓層。
    到的時候,人員基本都在辦公室冒著呢。
    林雨桐走到門口,還聽到里面在說話呢:到飯點了,吃什么啊?
    那個說:懶的出去了,從對面叫倆菜吧。
    她才說要進去呢,結果后面又傳來一個聲音:不用叫,知道你們想吃什么,我這不是想著呢嗎?來了來了,趕緊,熱乎的!
    林雨桐這么一扭頭,就瞧見半躬著身子,殷勤的笑著的——林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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