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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3.黑白人生(27)三合一

    黑白人生(27)
    黑吃黑這種事,  雖然不是什么腦力活吧,  但這也屬于技術工種。
    這種活也不是誰都能干的。
    她這么跟四爺說,四爺特認真的表示,  他一直都對那種空手套白狼能黑吃黑的人表示敬仰。
    當然了,這活未必是真的,而且怎么聽怎么別扭,但林雨桐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行吧!不就是黑吃黑嗎?自己怎么著也算是熟練工了吧,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閉著眼睛也能把活給干利索了。
    于是,  在跟對方交貨之前,  林雨桐就得弄明白對方的根底。
    常青過來的消息,只有交貨的時間和地點,跟什么人交貨,卻沒說。只說,  到時候再告訴兩人。
    回來之后,四爺用內部的手機跟局里聯系了。但出于謹慎,  除了內部電話通過一次話之外,沒見任何算是自己人的人。
    這種謹慎還真著了。
    第二天,林雨桐就覺得車后有人跟著:那邊的手伸的可夠長的?
    是夠長的。
    邊境這地界,也不全是國人。人員構成復雜,  而且,這些人未必知道他掙的是誰的錢。如今這種世道,  花點錢找點私家偵探之類的人,  把跟蹤的事都給辦完了。你就是逮住人家最多打一頓,  想問點什么,那是不能的。
    四爺回頭看了一眼:不用管,甩了就行。
    甩了容易,再想不被盯上,那這連個正兒八經的酒店都不能住了。哪里有不要身份證的小旅館就奔哪里。而且不能直奔目的地了。
    該往西南方向走的,結果只能先往東北方向走,繞了半拉子圈子,才到了目的的。
    此時,距離常青說的交貨時間不過只差半天而已。看來,人家算的很精明,根本不給半點中間反悔的時間。
    這地方就是一個非常靠近邊境線的一個小村子。村子建在半山腰,不過現在這村子現在基本是已經廢棄了。因為地質災害,村子遷移到縣城跟前去了。通往村子的路,還是以前的土路,坑坑洼洼,兩邊的荒草和枯樹,長的雖然旺盛,也有朝路中間長的趨勢,卻始終都沒蔓延的遮蓋住,這也就是說,這地方雖然人煙稀少,少有人來。但卻也不是真的沒人通行。只看這路中間剛好容一輛車通過的車道,就知道,這邊還時有車輛通行。
    這里的山上多雨,山路又年久失修。車開在上面又濕又滑。開上去不容易,開下來只怕更難。
    這鬼地方!
    找的這地方交易,選的可真好。
    林雨桐現在擔心的是:可別叫人家給黑吃黑了。
    車不能繼續往前開。四爺當機立斷,看到路邊有稍微平整一點的地方,叫停下來,叫桐桐先下車,他自己則把車開下路,開進了高低不平的荒草堆里。
    林雨桐拿刀砍了一些樹杈,蓋在車上,簡單的遮擋了一下。
    包被林雨桐給收了起來,兩人就空著雙手,一人一個雙肩包背在肩上,像是窮游的年輕人一樣,拄著粗壯些的樹枝,也不走大路了,反倒是順著山里荒廢的小路一路往上走。
    之前算好的還需要半天的時間的,到了這會子了,能不能剛好按時到都是個問題。
    可真是步步都算到了。
    兩人沒敢耽擱,吃東西補充體力都是邊走邊吃的。
    緊趕慢趕,趕到地方的時候,已經離約定的時間只差半個小時了。
    常青給的地方是村東大槐樹下的大石碑。
    這地方唯一的好處就是,四周百十米內,沒有什么遮擋。
    林雨桐四下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藏人的死角,當然了,要是有人用狙擊qiang,那要是真藏的遠了,是能要人的命。
    因此,她一到這里,渾身都緊繃起來了。
    四爺看林雨桐:小心點,情況不對。
    怎么個不對?林雨桐警惕的很,問四爺話,但眼睛卻顧不得看他。
    就怕有人把咱們和這些接貨的人一起給坑了。四爺說著,就朝邊上指了指:既然人家不現身,咱們就走吧。
    著急的又不是咱們。
    林雨桐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自己和四爺的合照,背景是大槐樹和大石碑。然后直接給四爺。四爺轉手給常青。然后兩人轉身,直接朝山上走了。
    常青那邊手機一響,摸出來一看,就瞪阿勇:你看看他是那么好相與的嗎?
    阿勇聳聳肩,嘖嘖出聲:可惜已經晚了。
    果然,反正往山上走了沒五十米,身后就傳來一片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和四爺要走的方向,是他們沒想到的。
    這些人應該是埋伏在下山的路上的。
    現在要走,是不是有點晚了。身后傳來一聲冷硬的聲音。
    自從后面傳來腳步聲,四爺和林雨桐就停下腳步來了。說話的是個眉心有疤痕的高壯男人,手里拿著一把看不出幸好的手槍。
    四爺看他:要是還想要貨,就跟我走。要不然,都得栽在這里。
    什么意思?這人面色一變:你們不是來交貨的?
    我們是來交貨的!四爺看他:可你是跟新安會交貨的嗎?
    他|媽的!他舉起qiang對準了四爺:少給老子繞圈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林雨桐卻徹底的惱了,四爺是你罵的?給誰當老子呢?四爺的老子說出來嚇死你。她手里的充當拐杖的棍子隨手甩出來,敲掉了這家伙手里的qiang,那棍子彈出去,一下子甩到了他臉上,這一家伙下去,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給姑奶奶把嘴放干凈點。她拉著四爺轉身就跑:新安會那幫孫子,把咱們都賣了。
    這人用不疼的手捂著還疼著的臉,表情陰晴不定,盯著兩人背后看似沉甸甸的包,咬牙道: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老我今兒就賭一回,信你們一次。別朝那邊跑了。要是心里沒鬼,就跟我們來。
    林雨桐比四爺朝前半個身,似有似無的總是遮擋著四爺。
    跟著這些人的身后,朝東繞著山腰轉了半圈之后,就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這領頭的轉過身來,朝四爺和林雨桐笑:如今能說實話了嗎?到底是干啥來的?
    林雨桐嗤笑一聲,對于自己和四爺來說,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四五十個手持槍|械的人。這人倒是會咋呼。她朝懸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手拽著四爺,就朝懸崖邊退:你確定要逼的我們從這條路上走
    這人還沒說話呢,后面的槍聲就響了:都不許動!
    然后林雨桐就看見,不遠處,一身迷彩的人朝天開槍,奔著這邊過來。
    林雨桐拉著四爺往下一跳,下面一米多的地方,是個能容納三四個人的平臺。平臺下下面,掛著攀巖的懸梯,林雨桐快的拿出繩子,不由分說,把四爺綁在她的背上,手腳麻利的就往下走。
    這種路,不是四爺不能走。往下幾十米呢,云霧繚繞的,根本看不出來通到哪里,下面是個啥情況,這種路,不是走熟悉的人,誰都得腿軟。
    她就沒給四爺選擇的余地,背著四爺就走。根本看不到四爺想掙扎又不敢掙扎,一臉的咬牙切齒估計是惱他自己呢。
    林雨桐這會子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四爺身上。她得防著上面的人,還得防著人家下面有接應的人。
    不過好在,懸梯走了大概五六分鐘,眼看就到底了。
    估摸著還有四五階就應該到了,猛的,一只手輕了,身子朝一邊擺動。林雨桐抬頭,一個人接一個人的,已經看不到最上面的位置了。不過估計是防著有人追上來,直接斷了后路。
    砍斷了一邊,很快另一邊也就快端了。
    上面有人抓不住繩子,尖叫著往下掉。林雨桐往里一蕩,靠著山石,就怕上面掉下的人砸到他們身上。結果這人擦著四爺的脊背掉下去了,然后是‘噗通’一聲。
    下面是水。
    四爺說林雨桐:把繩子松開。
    林雨桐騰出一只手來松綁著四爺的繩子,等繩子松開的那一瞬,她拉住四爺的手。兩人手牽著手掉進了水里。
    山泉深潭的水,涼的刺骨。
    從水里浮出來,跟著先掉下來的往水邊游。身上穿的厚,背上還背著包,這在水里就是負擔。哪怕是不遠,游過去也費勁了力氣。
    林雨桐先上了岸,然后拉著四爺上來。
    先上岸的家伙,哪怕是躺著,手里的槍也指了過來:都別動,等我們老大過來。
    山里濕漉漉的,想找干柴點上一堆火都不容易。身上的濕衣服貼在身上,山風刮過去,冷的刺骨。
    等了得有十多分鐘,人才上岸。
    本來四十多個人的,但是回來的只有十多個。
    哪里來的邊防武警?刀疤喘著氣,勉強站著看四爺:你們到底是哪條道上的?
    四爺朝來的方向指了指:你確定要在這里說話?
    那點距離,對于武警來說,應該不算什么。這會子是處理那些人,沒來得及,要敢在耽擱五分鐘,可都跑不了了。
    這人朝林子里指了指:走!
    繼續往里面走,大概走了有三路多路,停著兩輛卡車。
    上了客車,從另一個方向上車。再下車的時候,就能看見不遠處的村子了。而下車的地方,寫著三個字:永樂莊。
    這地方建的,像是民俗屋。
    有些山里是這樣的,展旅游業,這樣的民俗屋很多很多。可像是這么偏僻的,卻也不多。車一進來,這里的大門就關上了。
    四爺和林雨桐也不著急了,四爺還跟人家說:我們需要一個干凈房間和熱水。
    刀疤也好脾氣的給指了房間,房間里什么都帶著呢。
    林雨桐拉了窗簾,指了指衛生間:一起洗。
    四爺都弄的沒脾氣了,她這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外面。
    他不由的失笑,行一起洗!
    林雨桐進去,將藏在衛生間的三個攝像頭都給摘了,這才放熱水洗澡。而兩人背的包,一并帶進了衛生間。
    本來是旖旎的事情,但在這種環境下,什么心思都沒有了。
    那邊有人正對著攝像頭咧嘴嘴笑,然后就出現了一張女人似笑非笑的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徹底的黑屏了。
    噯!這小娘們!刀疤胡亂的將衣服套在身上,轉身跟坐在沙上端著紅酒的人:大哥,這兩人是什么來路,我也不知道。但貨在他們身上。本來路上能動手的,可這次的事實在是邪門的很。栽的莫名其妙,那么多兄弟折進去了不得已,只得把人先帶回來了。這兩人的道行好像有點深,道上也沒聽過這一號人,我也吃不準。
    被稱為大哥的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他一手端著紅酒,一手扶了扶眼鏡:去把人請來,會一會就知道了。
    早知道刀疤的身后還有人,只是沒想到這么輕易的就見到了。
    這人朝四爺伸手:認識一下,道上的兄弟給面子,叫我一聲潮哥。
    張凱文。四爺跟他握了握。
    潮哥又朝林雨桐伸手:聽疤心說了,小姐好身手。不知道怎么稱呼。
    叫我小童就好。林雨桐也跟他握了握。
    潮哥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坐。這次的事,生的太突然。
    從你們背著新安會跟九龍幫暗地里交易,就該想到會有今天。四爺看他:不會以為新安會是那么好相與的?
    潮哥皺眉:是新安會?他失笑:我們有什么辦法呢?要是每次貨給的足,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那如果以后能保證給你們的貨源是充足的呢?四爺這么問。
    潮哥看四爺:不知道張先生何以保證?
    張昌文是我父親。四爺笑了笑,有人也不希望我好過。最好能叫我死在你的手里,或者直接送到華國邊防的手里。但現在,我沒死。是我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
    張昌文?
    新安會的前會長?
    這種事,他犯不上說假話。也不可能說假話。
    潮哥的臉上瞬間就掛上了笑:原來是小少爺駕到,真是失敬失敬。
    四爺擺手:少爺前面還帶個小,是幫不上你什么忙的。
    潮哥就明白這意思了:等到不再是少爺,而是位能當家做主的爺。什么事都好說了。
    他哈哈大笑:這是咱們的緣分。也是我們的運道。需要兄弟做什么,只管開口。
    交易照舊,然后,送我離開。四爺將他身上的包和林雨桐身上的包往前一遞,我如今是名不副實,可這東西確是貨真價實的。
    潮哥打開包,看了密封的很好的貨。臉上的笑意馬上就真誠多了。他不管這人到底是不是張昌文的兒子,只要東西是真的就行。
    東西只要吃下去,轉手就是數十倍的利潤。
    而這人萬一要真是張昌文的兒子固然是好,留下一條退路。要萬一不是那也沒關系。打一槍可以換一個地方了,哪怕他是警察,再想找到自己,只怕也不容易。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這么想著,伸手就要拿貨。
    林雨桐的手‘啪’的一聲直接摁了過去:按規矩辦事。
    規矩是什么?
    規矩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玩意再m國價值四十萬美金。但如今運過來,直接漲了十倍。四百萬美金呢!
    潮哥哈哈笑:對對對!規矩規矩!
    林雨桐心里估算了一下,一百萬美金大致得有十一公斤重。而四百萬,就是四十四公斤。
    四十四公斤,八十八斤。
    潮哥拍了拍手,疤心拖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過來。然后將箱子直接給打開。
    嶄新的鈔票的味道有點迷人。林雨桐伸手抓起幾沓,手隨意的碼了一遍,又放下。如此再三,最后從最下面的一層里,拿出五沓子來:這幾沓子不夠。她把錢擺在茶幾上:分別缺了五四三二一張。
    潮哥就笑:小童這一手
    怎么?不信?林雨桐從里面又隨便抓了幾沓子,又碼過去,又挑出一沓來,擺在茶幾上:這都是小事。只是咱們做買賣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疤心還不信邪,直接抓了錢就往一邊的點鈔機上放,結果跟林雨桐說的一樣。一張也不差。
    四爺心說:神算子這名號也不是白來的。用桐桐的話,這也是技術工種。
    那邊潮哥就狠狠的瞪了疤心一眼,轉身從后面的酒柜下面取了一捆子錢來,直接塞到箱子里:手底下的人沒管教好,讓兩位見笑了。
    林雨桐就直接想箱子蓋起來,拉好,然后把貨往前一推:做事講究,那這以后,就好合作了。
    疤心把貨往回一兜,打開再細看了一下。然后取出小勺子,舀了那么一丁點倒在玻璃杯子里,沖了水,然后叫人:試藥。
    話音才落,從外面進來一個黑瘦的小子來,嘿嘿的憨笑,二話不說端起杯子就喝。
    藥水一喝到肚子里,三秒鐘都不到,就見他翻白眼,然后渾身抽搐的倒下,嘴里吐著白沫。然后就沒動靜了!
    疤心把槍都上了膛了,那黑小子的眼睛又睜開了。得叫兩個人往起扶才能站的住。這小子嘴里一個勁的嚷嚷著:老大好藥好藥比上回的都好然后被拉下去了。
    潮哥臉上的表情就更豐富了,跟四爺握手的表情都真摯多了:我這就叫人送你離開不!我親自送小少爺離開。
    林雨桐拉著倆箱子的錢,又上了一輛卡車。
    駕駛樓里是不坐的,兩人直接上了車兜子。
    疤心開車,還帶著兩個人。不用怎么寒暄,上了車就走。
    繞著村子過去,三五里路,就上了公路。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在路上這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天就黑透了。
    眼看就要上高了,四爺朝下指了指,林雨桐就了然,將兩箱子錢收起來。沒驚動前面的人,林雨桐拉著四爺,直接從車上跳下來。邊上就是荒草地,落下去的時候本來就輕巧,哪怕帶著四爺,順勢一滾,也沒什么大事。
    這里距離幾個村子都很緊。而這里,民俗農家樂的村子特別多。
    隨便找個一個村子,在這里落腳。天不亮就搭了一趟順風車,去了縣城。
    到了縣城,就換了一身裝扮。渾身上下都是地攤上的貨,然后也不著旅館,只在老舊的小區了,找了一套房子隨便的租了一套,不顯山不漏水。
    而那邊疤心把人送到城里,才現,人不見了。至于什么時候不見的,鬼知道。
    回去把實話跟潮哥說,這位的眉頭皺了皺,直接跟那位叫勇老大聯系:貨收到了
    收到了?阿勇一點也不掩飾他的意外:你小子倒是好運道。沒栽進去?
    潮哥眼里有幾分怒色,但臉上卻陪著笑,嘴上更是恭敬的很:您老家人教訓的是。之前是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要是再有下次,不敢牢您動手,我直接上門去,把腦袋擰下來給您當座椅。
    就你那腦袋,還想給我當座椅?阿勇一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伸到眼前,看著紅紅的指甲,像是想找尋瑕疵一般。然后猛地臉一冷,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那位小少爺呢?
    真是小少爺啊?潮哥不由的問了一聲。
    阿勇沒回答,只問道:人呢?
    不不見了潮哥也有些方:打人去送,結果到地方了,人不見了。什么時候下去的都不知道。
    什么時候下去的都不知道?
    你這是給我講故事呢?阿勇呵呵的笑:別是你小心給我黑吃黑了吧。
    那兩人來歷不明,是小少爺他惹不起。要真是警察,那殺了警察更要壞事。他還沒蠢到直接把人弄死的份上,怎么敢呢?我真是冤枉。
    我不管人是去哪了,但這次的教訓你給我記著。別覺得搭上九龍幫的一個女人,就能如何如何。我告訴你,這金三角,這要還有我勇哥在,別人想翻天,那這結局,就只有一個,也只能有一個,你明白?
    明白!明白!還要說什么,那邊的電話直接給掛了。潮哥放下電話,也不再問林雨桐和四爺是怎么不見的,直接吩咐疤心:搬家!走!馬上!立刻!
    而那邊勇哥呢?打了電話給常青:你那小兄弟,八成是被人黑吃黑了!
    什么?常青蹭一下坐起來:阿勇,這事過分了!
    阿勇恥笑:進了這一行,誰都是在賣命。不管是誰的兒子,都得有吃這一碗飯的本事不是?要是沒本事還想撲騰,那死了也活該。
    常青就不再說話了,沉默了半晌才道:這事知道的人多,暫時把嘴閉緊,這事到底如何,你叫我打聽清楚了再說。
    阿勇恥笑一聲:我的話你還不信啊?他的語氣越的輕飄起來:要怕別人指摘,也好辦。為這位小少爺報仇就是了。阿潮那小子不要留了。
    常青深吸一口氣:就這么辦。你安排!
    好!阿勇含笑掛了電話,然后輕聲道:阿潮啊阿潮,你勇爺的名聲你當是假的。背叛就是背叛,還想這么輕而易舉的揭過去。哪里想這美事呢?本來想叫你栽進去的,結果你倒是好運。不過沒關系,要是下次你還躲的過去,那真是你的運氣了。我也就不難為你了。這次嘛,倒是要便宜那只小野貓了。說著,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等那邊接起來,他就哈哈大笑:小野貓,又一只耗子還有它附帶的存糧,你要不要啊?
    四爺和林雨桐不知道阿勇在背后安排什么。他們兀自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
    他們計劃干嘛呢?
    去戒|毒|所附近等著,這里隔上幾天,就會有那么一兩個出來的。這些人都是那種反反復復幾進宮的人了。戒了又抽,抽了又戒。
    找他們干啥呢?
    放消息,得叫人知道潮哥那邊有好貨。打聽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人把消息露出去了。
    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兩人就不管了。他們得悄悄的找到潮哥那一伙子人。貨在他們手上,想要貨的人總會找上來的。
    他以為他換個地方林雨桐和四爺就找不到了?
    兩人沒去別的地方,依舊是第一次上山的那條路,依舊找到了大槐樹和大石碑。沒有從懸崖那地方直接下去,而是繞了一段路,才下到潭水的邊上。這一繞,就多繞了大半天的路。
    那天,第一個上岸的人,在沒有等到疤心上岸之前,一直是朝林子里看的。這個動作,在疤心決定要帶林雨桐和四爺走的時候,也有過。
    為什么朝里面看?
    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潮哥的心思跟他們當時是一樣的,手里攥著貨,他也怕會有人想黑吃黑,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躲起來。
    能躲哪里去?
    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去。
    不得不說,這地方確實是隱蔽,繞著林子差不多走了兩天,才現了蹤跡。這兩口子專門留下一個痕跡,好叫找這伙子人的人能快的找到他們。然后才偷摸著摸過去。
    林子深處,是一個個迷彩的帳篷,擱在里面,是不怎么容易被現。而且這些人謹慎到了不生火的地步,平時連喧嘩聲都沒有。
    兩人距離這地方大概有一里多的地方,拿著望遠鏡瞧。倒是見過潮哥和疤心兩人走出帳篷。不過,在外面活動的時間可不長。
    又等了差不多一天,還有沒有人找過來。
    四爺就用衛星電話,跟局里取得了聯系。需要他們配合,把潮哥藏身的地方散播出去。至于里面的技巧怎么把握,這就不是四爺和林雨桐要管的事了。人家也都是專業人士。
    果然,電話打出去半天時間就有動靜了。
    可直到夜里的十二點過了,鳥雀驚飛,才算是真的動手了。
    帳篷里的燈火剛亮起來,四面八方的燈光就亮了起來。
    這些人頭上頂著探照燈,可以照的很遠很遠。
    林雨桐和四爺藏身在看起來滿是荊棘叢的地方,這些人也沒防備,直接從他們眼前過去了。等人走出五六米,林雨桐悄悄的出去,直接砍暈了兩個,然后先關了頭上的燈,才給把燈摘下來。她跟四爺一人一個,跟著就過去了。
    頭等上是明晃晃的燈,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林雨桐就看到帳篷里鉆出七八十號人來,潮哥被圍在中間,他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野貓,咱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雨桐怎么也沒想到,野貓會是一個女人。
    她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潮哥,看您說的。小妹也是知道你這里有好東西,所以想請潮哥賣妹妹一個面子。
    想要貨好說!潮哥瞇著眼睛:我不賺你的錢,把本錢給我就好。
    潮哥。妹妹有錢,又何必如此呢?這可是空手套回來的,沒看見下面這些有一個算一個的,眼睛都綠了嗎?
    潮哥的氣急反笑:這是要硬搶了?
    何必這么說呢?野貓輕笑一聲,語氣還頗有幾分為難:等妹妹手里寬裕了,就加倍的還哥哥。
    林雨桐看不見她的正面,只看見她抬手捋了捋頭,一見她這動作,林雨桐暗道一聲要遭,果然,就見她猛的一動,一道亮光一閃,海哥悶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這女人竟然不用槍,而是用箭弩。
    就聽她道:妹妹一定燒給你,加倍的捎給你。
    然后是疤心的聲音:大哥——大哥——你們殺了我大哥我要宰了你們
    緊跟著,槍聲響了,然后響成一片。
    四爺和林雨桐關了燈,從后面直繞了帳篷后頭,這才鉆進去。
    結果撩開帳篷一看,剛還看到有人爬著往帳篷里鉆。這人可不正是潮哥。
    這家伙剛才在裝死。
    林雨桐沒急著動,而是看著潮哥,看著他從保險箱里把貨取出來,然后從帳篷的側面又鉆出去。兩人默默的跟在潮哥后面,這家伙敢跑,就必然有備用的通道。
    果然,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這家伙就鉆進了山洞。在山洞的外面,都能聽到水聲。
    林雨桐再不客氣,一個石子扔過去,他就悶哼一聲,直接倒在地上。她過去又補了一下,確保這家伙昏睡上三天三夜也醒不來之后,才收了貨。然后把人拖進去。往里走了不到二十米,就是河道。有小船拴在大石頭上。
    兩人帶著潮哥上了床,從哪邊走?
    這種地勢,只能順流而行。因著這家伙的船上,連個船槳都沒有。
    船在里面走的特別的平穩,大約半個小時,就從洞里繞了出來,看得見頭頂的星星了。
    雖然只是半個小時的路程,可卻已經繞到山后頭。
    從平緩的地方上了岸,四爺就說:這是早準備好的退路,再找找,肯定有交通工具。
    沒錯,在一個山石的后面,現了搭建起來的狹小的一間房。里面有現金,有身份證,還有護照。一包的衣服,外帶一輛不起眼的農用三輪車。
    三輪車的鑰匙在車上,而且油箱是滿的。
    林雨桐把三輪車給推出來,四爺把潮哥塞進去,還貼心給把被子蓋上,這小子得留著。吃了這么大一個虧,他就不可能放過小野貓。
    這家伙露了正面,在警局已經掛上號了,只要他走不脫,就能靠他找到小野貓。
    要是沒猜錯,這小野貓身后的人,就是新安會在華最大的買主。
    因此,四爺把現金給收著,把備用的身份證拍了照片給傳了回去,另外,把這小子的備用護照給收了。
    想跑?
    門都沒有。
    處理好一切痕跡之后,林雨桐已經動了三輪車,招呼四爺:上來!
    好吧!這種小路,其實還真是三輪車方便。
    從似有似無的路上開出去沒兩百米,就是田間小道。順著田間小道走,就能看見村子,從村子里出去,總能找到大路。
    而另一邊,小野貓半夜把阿勇又給吵起來了。
    阿勇咬牙切齒:你要是沒要緊的事,我馬上叫人剝了你的皮。
    小野貓也沒有嬉笑的心思:貨沒找到。阿潮跑了!
    嗯?阿勇坐起身來:跑了?哈哈看來這阿潮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嘛。
    小野貓咬牙:勇哥,他那人可記仇。您要是想和他合作
    勇哥做事,不用你教。說著,就掛了電話,卻靠在床頭怎么也睡不著。心里尋思:難道自己真走了眼了?阿潮真這么厲害?不行,等天亮了,得找常青好好聊聊。
    等天亮的時候,林雨桐和四爺都到了縣城了。
    三輪車也不能要了,直接奔縣城的車站,然后回kunming。再從昆明坐飛機,去緬國,這次去,可就不會那么好說話了。
    這邊才一登機,阿勇就收到消息,來緬的乘客里,有那兩個突然消息有突然出現的人。
    他呵呵的笑:有意思了!這回是真的有意思了!
    因此,他見到四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次可是了一筆大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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