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冬日，他只穿了一件長風衣外套，里頭是白色襯衫，在人群中走走停停，極是突兀。
    很快，他便停在了住院部，報上時念的名字，向護士詢問她所在的病房。
    其實……
    他早就知道了，那會兒時念簽下離婚協議書離開中心醫院的時候，他就派了保鏢跟蹤她，看她去了哪里，時時刻刻讓保鏢報告她的行蹤。
    這會兒，雖然在問護士，眼睛卻一直看著電梯方向。
    說來說去，不過是怕時念生氣，故意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而已。
    護士翻過登記本之后，看向霍謹言：“不好意思，時小姐現在在無菌倉里，誰也不能見。”
    霍謹言怔住。
    眸底帶著輕易瞧不出來的波動，平靜的眼神出現裂痕，昭示著他現在很慌張。
    “那她情況怎么樣？”
    護士放下登記冊，看著男人如畫的眉眼，略帶歉意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她的情況只有主治醫師知道，我們是不知道的。”
    霍謹言聽完，放在褲縫邊的手緊了緊。
    隨即又問：“能告訴我顧落城醫生是哪個辦公室嗎？”
    對方聽說他要找顧落城，熱情的不得了：“你找顧大夫啊？我帶你過去吧！”
    一下子能見兩個大帥哥，還能說上話，把小護士美的不行，臉上洋溢著笑容。
    恨只恨路太短，前前后后不過五分鐘時間，她就把霍謹言帶到了顧落城辦公室門外。
    敲門：“顧大夫，有你找你。”
    說完之后，朝霍謹言瞇瞇笑：“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先回去工作啦。”
    走的時候，還回過身來朝霍謹言揮手：“再見啦。”
    霍謹言對于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也懶得理會，專心站在門口等顧落城。
    半分鐘后，門自里頭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顧落城出現在霍謹言眼前。
    看到是他，忍不住皺眉：“是你呀？”
    他就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霍謹言進去的意思。
    “既然是你，那就沒有進來的必要了，有什么事就在這兒說吧。”
    他笑的痞痞的，完全沒把霍謹言放在眼里。
    霍謹言也不生氣，也不惱，黑沉沉的眸子看著他，眼底盡是冰冷，眼神如刀。
    “她怎么樣了？”
    按著陸景越說的，J病毒一點點發展下去，最后的結果就是患者血液越來越少，無法支撐身體運轉。
    這才只過了短短一周時間，時念就虛弱的進了無菌倉，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顧落城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擔心時念，倒也沒有再譏諷他，而是嘆息一聲，說道：“我建議你在我這兒做個全身檢查，既然把病毒傳染給她的人是你，為什么你體內沒有J病毒？或者說，這種病毒已經變異了？”
    霍謹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這么盯著他，寶石藍色的瞳仁像是巨大的黑洞，隨時要把顧落城吸進去。
    那樣的眼神，看得顧落城心底發慌。
    霍謹言身上透出來的凌厲氣勢太過駭人，他有些招架不住。
    只得又道：“行吧，我告訴你時念現在的情況，除了貧血嚴重以外，就是血小板低，J病毒沒有繼續分裂增長。”
    聽完他的話，霍謹言什么也沒說，轉過身去，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