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霍謹言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弄死坐在對面的邵盛元。
    但……
    他又知道他對于時念的重要性,一旦邵盛元死了,沒有解藥,時念和那些J病毒感染者都要給他陪葬。
    這個時候,即便他有天大的怒火,也只能壓下來。
    男人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怒氣,生怕真的做出弄死邵盛元這種事來,急忙走到門外,深呼吸。
    邵盛元想讓時念一直陪著他,怎么可能!
    他可以娶溫曉晴,但時念決不能跟邵盛元在一起!
    這是他的底線。
    然而……
    在無力的現(xiàn)實跟前,他也變得迷茫起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
    邵盛元不僅要時念陪著他,還要早早也跟過去,這怎么能行!
    早早是時念的命根子,拿住早早,就等于捏住了時念的軟肋,即便她記憶徹底恢復,想要離開邵盛元,都會變成一件特別困難的難事。
    他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
    男人在門相站了一會兒,又重新走回室內(nèi),看著吊兒郎當坐在那里的邵盛元,二話不說,沖上去重重一拳砸在他好看的臉上。
    “想讓我交出早早,你做夢!”
    “邵盛元,我總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丟下這句話后,男人甩甩因為打人而發(fā)麻的手,大步流星離開。
    霍謹言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
    明明暗暗的光影里,他一步步走的真切而緩慢,清雋無雙的臉上寫滿冷漠,眼底的暗沉幾乎要滴出來。
    男人慢慢走進時念所在的病房,看著床上昏睡的女人,用力合了合眼。
    他知道邵盛元什么都干的出來,如果三個月內(nèi)研制不出解藥,時念也許真的就沒命了。
    假如不能再擁有她,他寧愿一個人躲在角落里舔舐傷口,也不要她消息在這個世界。
    她活著,他和她就還有重逢之日。
    若是她死了,他便什么都沒有了。
    男人重重吧息一聲,走到病床邊坐下來,深深凝望床上女人的眉眼。
    沉聲低喃:“念念,我該怎么做?”
    夜風嗚咽,將他的聲音吹散,卻吹不散他眸底的陰霾。
    太陽照常升起,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頓半分。
    冬日的太陽總是格外慵懶,即便懸掛在半空中,也不見絲毫暖意。
    霍謹言在時念病床邊枯坐了整整一夜,眼底盡是血絲,清雋的臉上泛著青灰。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胸口痛的厲害。
    第二根肋骨下那個位置突突跳著疼,連帶著牙齒都是疼的。
    人生反復,錢財去了可以再掙,唯獨生命,只有一次。
    若是命沒了,那就什么都沒了。
    在邵盛元那里碰過了釘子,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再去找溫曉晴,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曾經(jīng),溫曉晴是他喜歡的青梅竹馬,也是他的初戀,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年少時那單純又刻骨銘心的感情已經(jīng)變得模糊,他的記憶里只剩下時念的影子。
    鮮活又明確,終日在他眼前晃個不停。
    哪怕是閉上眼睛,也能想起她微笑時的模樣,迷人又讓他沉淪墮落,不可自拔。
    如果救時念的代價是讓他娶溫曉晴,只能遠遠看著時念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是愿意的。
    心甘情愿,沒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