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站在那里,神色平靜。
但……
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他袖口間的手在微微顫抖。
“想要直升機可以,但需要給我點時間準備?!?br/>
說著,拿起手機給葉運打電話:“準備一架直升機?!?br/>
報上地址之后,無視那端葉運的“為什么”,直接掛斷電話,看向邵盛元:“別傷害她!”
“什么都可以給你!”
大概是太緊張的緣故,男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帶了幾分輕顫。
商場周圍已經拉起長長的警戒線,大批警察站在警戒線外,維持秩序,阻止亂糟糟的人群擁進來,生怕刺激到拿著刀的邵盛元。
周局更是親自走出來,站在離邵盛元不遠的地方朝他喊話:“邵先生,請你放下手中的刀,有什么要求可以協商,我們會盡量滿足你?!?br/>
誰都知道,時念于霍謹言而言意味著什么。
因此,他們不敢亂動,投鼠忌器,只是圍成一個圈,將邵盛元困在里面。
邵盛元看他一眼,冷笑:“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談談,把你的人都撤出去!”
周局照做。
幾分鐘后,咖啡店里只剩下四個人,霍謹言、時念、邵盛元和周局。
周局盡量不給邵盛元造成壓力,站在離他相對較遠的位置:“邵先生,我已經按你的要求讓他們都撤了出去,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
看到只剩下幾個人,邵盛元緊繃著的神經稍稍放松一些,但手里的刀依舊壓在時念脖子上:“很好,但是接下來我不想和你談,我想和霍謹言談!”
霍謹言生怕刺激到他,期間一直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肌肉僵硬,聽他要跟自己談,立刻道:“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
為了時念,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邵盛元大笑,笑的聲音很大,突然看向他,視線變得凌厲起來:“好??!我想要你的命,你肯給嗎?”
這一生,他最討厭的人就是霍謹言母子。
如果不是那個姓葉的女人,母親不會如此痛恨他,每天咒罵他。
那個時候,他才五歲,就一直在想怎么殺了霍謹言。
不能讓他死的太舒服,也不能讓姓葉的女人活的太舒服。
時念嚇得不輕,連連沖他擺手:“謹言,不要聽他的,他就是個瘋子,他不敢把我怎么樣,你們現在就出去,別管我!”
剛才邵盛元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一直表示他很在乎她,不會傷害她,所以,她才敢說這樣的話。
但……
霍謹言卻是不相信的,他沒辦法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丟在這里不管。
邵盛元拍拍掐了一下時念的胳膊:“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閉嘴!”
他最討厭她這副一往情深模樣,她越是在乎霍謹言,越是心疼,他就越想置霍謹言于死地。
只要那個霍謹言一死,時念就是自己的!
看霍謹言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刺激他道:“怎么?舍不得死?”
“看樣子,時念對你來說也沒有那么重要嘛……”
霍謹言手緩緩抬起來,眉眼間皆是清冷,眼神如刀:“你想要我怎么個死法?”
死沒什么可怕的,他也不怕。
早就是死過兩次的人了,能活到現在能再次擁抱時念,他已經很滿足了,此生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