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越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這正是我想說的。”
不等他的話說完,霍謹言已然轉身,朝病房去了。
盡管男人回身的時候走路還有些蹩腳,卻充滿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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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落城聽說時念清醒過來的事后,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找了一個溫度適宜的天氣來探望她。
即將踏入中心醫院住院部大門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看著手里的鮮花,突然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踏進那道門,站在人來人往的住院部門口猶疑。
時念喜歡百合花,知道她有花粉過敏癥,特意叫店家剪掉了花蕊,做了防過敏處理。
懷里的百合開的很好,嬌艷艷的怒放著,像極了二十歲左右肆意綻放青春的少女,張揚而熱烈,讓他想起初見時念時的場景。
可……
回憶那樣美,現實這樣殘酷,弄得他躑躅不前,不知道該以何種身體去面對她。
時念在邵盛元那里受欺負的時候,他什么忙也沒幫上,要不然那個孩子也不會從她身體里流失。
最最令他覺得絕望的是……
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可以隨時跟她見面了。
她將重新回到霍謹言身旁,從此她的世界里不會再有他。
遲疑了一會兒之后,他還是決定進去,至少……
跟時念道個歉,說一聲“對不起”,沒有幫到她,他一直心懷不安。
陸景越看到他,微微一笑,攔住了他的去路:“我想這個時候你進去并不合適。”
身為兄弟,自然該出手相助的時候就要幫忙。
更何況……
現在他過的不幸福,傅老大過的也不幸福,蘇北城終日借酒澆愁,算起來,他們兄弟四個里,也就霍謹言過的幸福一些了。
他不想自己兄弟的幸福只是曇花一現。
顧落城停住腳步,一臉疑惑看著他:“為什么?她不是醒了么?”
陸景越走過來,勾住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她是醒了,可她忘記了一些事情……”
說著,便將時念的病情說出來,把顧落城帶到了遠處。
不知怎的,兩人針對這個病就討論起來,以至于顧落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病房里,時念除了腦子有些混沌之外,其他和正常人無異,再加上她不喜歡醫院,便吵著鬧著要出院。
霍謹言剛想上前勸她,她立刻變了臉色,站的離他遠遠的,一臉警惕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如今她防他跟防賊似的,生怕他靠近早早一步,霍謹言心中無限委曲,卻也只能忍著。
“不怎么,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平日里,誰敢跟霍謹言大聲說一句話?
如今……
面對時念,他只能強顏歡笑,明明心里想她想的發瘋,卻又只能站的遠遠的看著她,生怕刺激到她。
時念冷眼凝著他:“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最愛的人不是溫曉晴嗎?找她去!別在我跟前礙眼!”
醒過來后的時念,口口聲聲都是那句“你喜歡的人是溫曉晴,離我遠點”,特別傷人心,卻又讓人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