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好幾次手,最終還是在距他臉幾公分的時候停下來,不敢靠近。
    所謂近鄉情更怯,大抵便是如此。
    越是喜歡一個人,靠近他的時候,總擔心自己有這樣那樣的不好,配不上他。
    只想一想到邵盛元那個名字,她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那個名字就像是長在她心尖尖上的惡魔,每每她想和霍謹言親近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那些不美好的回憶就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蛆蟲,一下下蠶食著她心頭那個叫做勇氣的東西,慢慢將她磨成越靠近霍謹言就越害怕的模樣。
    手被他握著,已經變得有些麻木。
    時念總覺得自己臟,配不上他,也不配他這樣深情待自己,便小心翼翼去掰他的手。
    想不驚醒他而獲得自由。
    哪知道..
    身子剛剛動了一下,還沒有坐起來,男人便醒了,惺忪的眼睛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欣喜:“睡好了?”
    “好點沒有?”
    霍謹言不希望時念再離開自己的視線。
    發生了那樣的流血事件又如何?
    只要能得到吳家人和小吳的諒解,他們不起訴時念,事情便能圓滿解決。
    他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去吳家談這件事,相信只要道歉誠意滿滿,錢賠償到位,吳家人應該會原諒時念,那樣的話,他和時念都不用被傳訊到警察局。
    保不齊他去自首,承認這件事是自己誤傷了小吳。
    看他被驚醒,時念心頭一陣愧疚:“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霍謹言非但沒有生氣,對她更加溫柔:“傻念念,跟我說什么不好意思,你是我老婆,老婆對老公做什么都對!”
    他越是這樣柔情似水,時念便越覺得心頭如針扎,難受的要死。
    有那么幾秒鐘,她真想把那件事告訴他,話在喉嚨管里滾了又滾,終究沒有說出來。
    到底……
    還是無法面對那樣不堪的過往。
    “謹言,我想去看爸爸和早早。”
    在她睡之前,就曾經這樣要求過,霍謹言也答應了。
    如今,他已經沒有借口再阻礙她。
    男人點頭,輕輕嘆息一聲:“都可以!不過需要有我陪著,不然的話,哪兒也不放你去!”
    時念知道他說到做到,沒有吱聲,算是默認。
    就讓她再在他的溫柔里沉淪一會兒吧..
    有人貪財,有人貪名,有人貪利,她一個小女人,貪的不過是丈夫的份情而已。
    只不過,她這個人很貪心,想要很多很多的情。
    到如今,卻都只能隨著風兒化作一陣唏噓,隨風逝去。
    霍謹言,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愛自己。
    找一個比我更愛你的女人,好好生活。
    時念的沉默讓霍謹言很滿意,打電話叫屬下特意買了新衣服過來,送到時念跟前。
    看著尺碼大小正合適的內內,時念臉頰不由得發燙。
    在霍謹言灼灼目光的注視下,迅速逃進洗手間里,換上衣服。
    時下最新的款式,收腰碎花A字裙,束腰的設計,愈發顯得她腰肢纖細,盈盈不堪一握。
    霍謹言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她,眸底蘊著熊熊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