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盛元本就沉著的臉愈發陰寒,如果不是在公眾場合的話,他可能真的會伸出手來,直接掐向這個女人的脖子。
    最好把她的脖子掐斷。
    可眼下,人多眼雜,他又不能發作,只得生生忍住
    查爾斯的臉色也變得青白,他哪敢讓她見到老爺!
    避開這個問題,只回答另外一個:“葉女士,你丈夫的死是意外!與我們無關!”
    一旦老爺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那還得了!
    葉婉儀冷笑,突然從手包里拿出密封袋,放到自己嘴邊,一張嘴便可以咬到的地方,目光如刀:“這是高濃度氯化物,只要我喝下去,不出十分鐘便會死在你們跟前,你想要的東西可就拿不到了!”
    霍青山的死,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她。
    活著的時候沒能好好愛他疼他,如今他死了,說什么她也要為他活一回!
    以前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不愛他,他也不愛她,可看到他尸體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有種愛情叫潤物細無聲。
    三十幾年來,霍青山雖然戴了那么大一頂綠帽子,卻從來沒埋怨過她半句。
    在時念嫁進霍家之前,兩人也算是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糾纏的這幾年,她想過讓他去死,但……
    在見到尸體的那一刻,她更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一個一心求死的人,無所畏懼。
    這樣的舉動嚇得邵盛元頻頻蹙眉,急忙勸她:“你別激動,有什么要求我們可以談!”
    這個女人死了沒什么,她一死東西拿不到,那才是讓他最擔心的。
    查爾斯也嚇得不輕,碧藍色的眼珠里全是惶恐,緊張的兩只手直搖:“葉女士,你想見老爺我可以安排,請你不要沖動。”
    他們就算想賴帳,也不敢明目張膽,畢竟東西還沒有拿到,投鼠忌器。
    葉婉儀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密封袋就擱在她的嘴邊,輕輕一咬,里面的水流進她嘴里,不出十分鐘,她就會倒在這里,慢慢死去。
    可她對這些都毫不在乎,只想弄明白丈夫的死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丈夫是怎么死的?”
    查爾斯看看邵盛元,猶豫不決。
    他不回答,葉婉儀便張開嘴,牙齒就貼著密封袋:“不說是嗎?那我就不用告訴你們了。”
    “別!”查爾斯生怕她真的喝下去,急忙制止。
    “你丈夫的死是意外,真的是意外!你如果不相信,就去問那個管家!”
    葉婉儀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也知道他不可能跟自己說實話,便不再提及此事,而是換了一個要求:“我要見他!”
    那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無論是查爾斯又或者是邵盛元,都驚訝不已,遲遲沒有給她答案。
    葉婉儀看他們猶豫不決,沒有想答應的意思,繼續道:“你們不讓我見他也行,那就等著我把東西扔了吧!”
    “我會一直隨身帶著這包東西,什么時候你們讓我見他了,我就告訴你們東西在哪里,不讓我見他,你們一輩子也別想拿到族徽!”
    一口氣說完這些,便直接離開。
    走出咖啡店許久之后,在一個沒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她扶著墻站在那里,腿肚子都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