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其實……
    很想你。
    葉婉儀恰恰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
    雨淋濕了她手中白色報告紙的邊緣,雨水向下蜿蜒出小小的細痕,洇濕紙張,卻……
    令上頭的字跡更加清晰。
    溫曉晴和護工小劉都被趕了出去,病房里只有霍謹言一個人。
    他呆呆坐在窗邊,望著樓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樣的背影,讓葉婉儀覺得荒涼又孤獨。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她心中狠狠一揪。
    “謹言,媽來看你了。”
    報告的事,到底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將那幾頁紙藏在了身后。
    這樣的打擊,無論誰都承受不住吧?
    更何況,兒子的腿不能走路,更可憐。
    霍謹言聽到她的聲音,并沒有回身,也沒有應答,好似沒聽到似的。
    “謹言,你現在身體怎樣?景越怎么說?能出院了嗎?”
    這陣子,她對兒子的關心實在太少,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又心疼起來。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哪怕兒子有再多不是,那也是她的兒子!
    霍謹言仍舊不說話。
    報紙上的那些他都看到了。
    雖然他沒有動作,但那并不代表他贊同母親的做法!
    早早是不是他的骨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像時念那樣的女人,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會給他戴綠帽子。
    可笑的是母親,竟然還真的去做這個親子鑒定,委實讓人覺得心寒。
    時念把楓露苑讓給她住,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結局,那個傻女人啊,怎么就那么傻!
    葉婉儀是了解霍謹言脾氣的,越是生氣,就越是平靜,越不理人。
    意識到他可能是在生氣,忙又解釋:“謹言吶,不是媽故意跟時念過不去,而是血脈這種事,真的不能混淆!”
    “就算你生媽的氣,我也認了!”
    霍謹言還是不說話,將她當成空氣。
    葉婉儀這下有些慌了,把報告結果遞到他跟前:“你看!早早根本就不是你的骨肉!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她急切切的想要解釋些什么。
    霍謹言已經沒了聽下去的耐心,直接嘶吼出聲:“滾!”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用盡了他所有力氣。
    男人眸底猩紅一片,像是看仇人般盯著葉婉儀。
    那樣的眼神嚇得她不敢再多說,把報告結果塞進手提包里,匆匆而逃。
    嘴里卻還在不停嘀咕:“真是兒大不由娘!不識好人心!”
    她一走,病房里又恢復平靜,霍謹言看著那個陌生男人把時念抱上車,握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葉運!到病房來接我!”
    葉運剛剛在地下車庫停好車上來,聽老板語氣不好,生怕引火燒身,用跑的過來。
    **
    時念是低血糖引起的暫時休克。
    醫生已經采取措施,給她服了葡萄糖,只需要再休息休息,便可以離開。
    邵盛元看著醫生給她處理好之后,直接將人帶上了車。
    眼下正是他得到時念的大好時機,可不能錯過。
    將時念抱進車里,趁她還沒有清醒的時候給管家打電話。
    “查爾斯,給我在中心醫院旁邊訂最好的酒店!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