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病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反而還把眼睛閉了起來,一副就是不要理你模樣。
    呵呵……
    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不理會自己,霍謹言也不生氣,望著她顫抖的睫毛輕笑。
    隨即便是輪椅摩擦過地面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輕響過后,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霍謹言自己推著輪椅繞到病床另一邊,沉眸看著躺在那里裝睡的女人,臉上盡是溫柔。
    然后慢慢靠近。
    下巴放在潔白的枕頭,幾乎就貼著她的臉。
    時念只覺得臉上有微微的輕癢,忍不住張開眼睛去看。
    一睜眼睛,看到的就是男人被放大的俊顏。
    剛要動,便被他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隨即而來的,是男人重重的吻。
    似是在揭掉她唇上的一層皮似的,毫不憐香惜玉,動作狂野而霸道。
    時念掙扎,整個身子都被他的手壓得死死的,根本沒有機會。
    有多久沒吻她了?
    一個月?
    又或者是一個世紀?
    霍謹言看著眼前的女人,心底有著最深的思念和眷戀。
    這一刻,他心頭想的最多的,還是兩人身影糾纏的旑旎景色。
    他吻的深沉而眷戀,帶著濃濃的思念。
    時念放棄掙扎。
    知道這人的性子,越是跟他拗著來越討不到好,索性不動,等他放松警惕。
    隨即趁他不備,直接將那人推開。
    從病床上坐起來。
    “霍謹言,你到底要鬧哪樣!”
    “你把溫曉晴和那個孩子接回家,我沒說什么,利落遞上離婚協議書,成全你們一家三口,你還要我怎樣?”
    “非要逼得我離開這座城市嗎?!”
    知道他有苦衷,也知道他有難處,卻……
    仍舊怨他。
    最恨他的什么也不說。
    夫妻本是一體,有什么事不能告訴她?
    她是他的妻子,想跟他一起分享,無論幸福還是痛苦,她都無所畏懼。
    為什么到了他這里,她就成了只可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了?
    霍謹言沉默。
    唇上被她咬的一片火辣辣,心頭到底舒服了一些:終于把顧落城那個混蛋留在她唇上的味道抹掉了!
    “念念,我沒有什么苦衷,接溫曉晴回家,是霍夫人的意思,我也沒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跟顧落城交往過密。”
    久別重逢,見到時念,他終于平心靜氣說了很長一段話。
    雖然不是心里話,但句句都是為她好。
    時念冷笑:“霍先生是不是搞錯了?在我看來,我跟你已經離婚了,和誰交往是我的自由,只要早早喜歡,我可以跟南城任何一個男人結婚!”
    霍謹言嘴上說他沒有苦衷,她卻怎么也不相信。
    沒有苦衷,為什么見到早早不敢抱她?
    沒有苦衷,為什么假裝失憶?
    霍謹言不說話,病房里又是讓人窒息的寧靜。
    只剩下兩人清清淺淺的呼吸聲。
    良久之后,時念合合眼,深吸一口氣,道:“霍謹言,今天我給你機會,如果你有苦衷,說出來,我幫你一起分擔!”
    “但如果你說沒有苦衷,那你我往后就各不相干,無論我嫁給誰,都是我的自由,請你不要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