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微微,寂月皎皎。
    窗外有淡淡的花香氣息飄進房間里,繾綣芬芳,瞬間便氤氳了一地的好月色。
    顧落城站在時念身前,直視她的雙眼,眸底的光亮像是要把天上的明月都比下去。
    “時念,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其實,早在我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只可惜,造化弄人,我還沒有來的及告訴你,你就嫁給了別人,這是我一生最大的痛。”
    男人聲線溫柔,性感低沉,優雅好聽,宛如夜風中悠揚婉轉的大提琴。
    他站在那里,細細訴說著過往,一字一句極其認真,真誠無比。
    和若春風。
    時念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一下比一下波動的厲害,但……
    就是沒有那種愛的感覺。
    她知道顧落城是真心的,可是……
    愛情這東西,真的沒辦法將就。
    不愛就是不愛。
    她沒辦法面對顧落城的表白,滿腦子想的都是霍謹言。
    顧落城讓她措手不及,滿面皆慌。
    “我……我去下洗手間!”
    不等他的話說完,她便倉皇逃離,身形狼狽。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
    顧落城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背影,手慢慢握緊。
    他到底哪里不如霍謹言!
    為什么她總是忘不了他!
    可……
    感情的事勉強不得,他又無可奈何。
    只能站在原地自嘲的笑笑,假裝什么也沒發生。
    就是心口壓抑的厲害。
    **
    三月盛春
    已經出院在家休養的霍謹言獨自推著輪椅,在楓露苑的花園里忙活。
    男人親手種下一排排種子,澆水、施肥,都是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做完這些之后,臉上的凝重散去一些,眉梢眼角有了淺淺的笑意,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似的。
    自從出院,就再沒見過時念,有時候,想她實在想的厲害,便去婚房坐上一夜,好似她還在那里似的。
    時念,對不起,我也許是這世上最無用的丈夫,不能給你幸福,只希望你還能擁有幸福,雖然那幸福不是我給的。
    男人坐在那里,看著明媚的春光,額際細細密密的汗珠也變得晶瑩起來。
    他甚至能想像得到花開時的樣子,應該跟她的笑容一樣美麗吧……
    林姐看他忙活半天,從屋里出來,拿濕毛巾給他凈手,看著竹制的籬笆墻,陷在回憶里。
    “以前,太太就喜歡搗鼓這些東西,她種了各式各樣的花,夏天一到,全是花香,隨手摘一把,插在花瓶里,可好看了。”
    她突然提及時念,倒叫霍謹言有些措手不及,手上的動作停住,坐在輪椅上,眼睛上眨不眨看著遠方。
    他想她了。
    只是……
    沒有勇氣去見她。
    春日正好,如果你還有身旁,一切便是圓滿。
    看他一語不發,林姐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岔開:“瞧我這張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不說了,請先生不要生氣!”
    霍謹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瞇著眼睛看她:“她最喜歡什么花?種花的時候在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