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第一時間乘私人飛機回來,以最快的速度沖向病房。
那個瘦得只剩下骨頭的女人臉白如紙,戴著呼吸機,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只有肚子大的嚇人,好似全身的肉都長在了肚子上。
她動了手術,人并在昏睡,卻又睡的不沉,疼痛讓她在半夢半醒之間游蕩,臉白如鬼,雙手卻緊緊捧著肚子。
那副場景重重壓在他的心頭之上,深深震撼了他。
陸景越曾經跟他說起過時念被送到醫院時的場面:剛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全身都是血,意識已經模糊,卻不停呢喃著“救我的孩子”,當時情況復雜,因為懷著孩子,不能打麻藥,不敢手術,就怕她在過程中忍不住亂動。
可那個女人卻對他說“不打麻藥,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手術過程中,她就這么靜靜躺著,一動不動,疼得厲害的時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悶哼幾聲。
就是那個時候,陸景越被她打動,成為第一個贊成他和時念在一起的人。
如果不是她意志足夠堅強,他見到的就是冰冷的尸體。
從那之后,在她跟前,他絕口不提“溫曉晴”這三個字。
要有多勇敢,才能在那種情況下一動不動,任人宰割。
霍謹言心頭滿滿的都是心疼。
胸口這一刀,能不能算是還她的?
時念白他一眼,輕嗔:“什么多一眼少一眼的,不許說晦氣話!”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咱們要好好過日子,只要你多疼我和早早,就行了!”
五年時光,她曾經失落過,灰心過,也離家出走過,最后……
還是回到這個男人身邊,根本就無法停止愛他,那些曾經受過的苦,又何必再讓他承受一遍?
霍謹言看著她,目光繾綣,盡是柔情,薄唇抿動,只說了一個字:“好!”
時念很快吃好,將兩個枕頭塞到他腦后,讓他躺的舒服一些,然后把相對清淡的飯菜端過來喂他。
霍謹言一看全是清淡的,立時就沉了臉:“不是有辣子雞嗎?我要吃!”
他知道,時念嗜辣如命,但是……
因為他不能吃辣,所以五年來,家里從未有過任何跟辣椒沾邊的菜。
說來說去,還是委曲了她。
現在,他想學著吃辣,以后可以陪她一起吃火鍋和串串。
時念恨不得掐死他,沒好氣教訓他:“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嗎?!”
“想吃等傷口好了回家給你做!”
霍謹言立刻變成乖寶寶:“好。”
那溫軟乖巧的模樣,像極早早,時念心間一片柔軟。
“霍先生,霍太太……”
周局進來,看到正在吃飯的兩人,先是一怔,隨即又硬著頭皮上前問候:“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
“那個……局里已經有了決定,兩位用完飯后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說完,笑嘻嘻看著兩人,尤其是靠在床頭被喂飯的霍謹言。
“霍先生以為如何?”
一臉討好。
生怕被霍謹言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