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看著由遠及近的兒子,目露欣慰,趁勢離開,把事情交給他處理。
葉婉儀驕縱慣了,是該給她些教訓。
老爺子甚至把管家也叫走了,沒給葉婉儀留半點念想。
“謹言……”
葉婉儀看著一身戾氣的兒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早早是我孫女,我看看她都不行了嗎?”
霍謹言冷眼凝著他,眸底盡是冷漠,薄唇輕抿,吐出來的話字字戳心:“哦?”
“你見過把孩子往絕路上逼的親奶奶?”
葉婉儀被他眼底的冷漠驚住,心底發寒。
“你這是什么話?早早是霍家人,身上流著霍家的血,說什么我也不能讓她姓了別的姓!”
“我這么做是為霍家和你著想,哪里不對!”
反正事情已經攤開了,她也不需要再藏著掖著,只要把她的出發點說出來,兒子應該可以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
霍謹言用一種冷漠疏離的眼光看著她,遲遲沒有說話。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個所謂的親生母送進監獄。
只可惜……
父親的感受他要照顧,霍家的面子不能不管。
想到時念所承受的那些,他就覺得五內如焚,煎熬不已。
“霍夫人,從今天起,我和你斷絕母子關系,也就是說,時念和早早,都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話說完,他便轉身離去,不理會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喊。
“謹言……”
“我是你媽,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回應葉婉儀女士的,只有呼呼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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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再有幾天就是春節。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陽僅僅出奇的給面子,整天都是暖融融的照著大地,明明應該是最寒冷的時節,卻給人一種三月小陽春的感覺。
時念病情穩定,除了與世隔絕之外,沒有任何反常。
在霍謹言的再三堅持下,陸景越開了出院通知單,讓他把時念接回了楓露苑。
車子在家門前停下,霍謹言率先下車,把時念從車里抱出來,一路進了屋。
知她怕冷,家里的暖氣早就開到最大,只為等她歸來。
林姐聽說了時念的事,怕刺激到她,除了端茶倒水之外,沒敢跟她有過多交談。
霍謹言先把時念送回屋,又去拿行李,然后又把早早抱進屋。
平時,只要早早一回家,家里就熱鬧的不得了。
今天,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林姐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的都跟啞巴似的,忍不住到一旁抹眼淚。
“這是造了什么孽喲!”
霍謹言知她與時念和早早關系很好,沒有批評她,只讓她去廚房忙活。
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誰都不開口說話。
早早眼睛一直盯著時念,盡管什么都沒有說,但是能感覺到,她渴望時念的擁抱。
小姑娘慢慢悠悠邁著小短腿來到時念跟前,伸出小手去摸她的臉。
很久沒有笑容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
只是……
她沒有開口說話,傻傻盯著時念,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她消失不見。
霍謹言看這架勢,把母女倆帶回臥室,他則是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