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臉來，看向霍謹言：“爸比，你上一天班能賺多少錢？”
    霍謹言盯著小姑娘，看她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只覺好笑，捏捏孩子嫩生生的臉頰，問她：“問這個做什么？”
    對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他格外有耐心。
    早早歪著頭想了想：“早早想把壓歲錢都給爸比，爸比能不能請一天假陪早早玩？”
    小姑娘對錢沒什么概念，只知道每次過年的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和舅舅都會給她厚厚的一個大紅包，里面全是紅紅的小錢錢。
    媽咪說：把這些小錢錢放在存錢罐小豬的肚子里，小豬就會變重。
    后來，她上幼兒園之后，知道了錢可以買很多東西。
    便下意識覺得這樣應該可以買到爸比請假一天。
    童言無忌。
    時念聽后，只覺得心酸。
    她沒勇氣去看女兒的眼睛，垂下頭去，默默把眼淚咽回去。
    在父親這個角色上，霍謹言缺席四年。
    他之所以缺席，是因為討厭她。
    是她連累了早早。
    不能怪孩子。
    霍謹言則是心上一緊，像是有什么東西攥住了他的心臟，透不過氣來。
    兩個大人都陷入沉默，只有早早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左看看右看看，等父親的回答。
    時念很想告訴女兒：寶貝，有些東西不是咱們應該期待的，他能有時間帶你出來玩一次，咱們要知足，不能要的太多。
    可……
    那些令她窒息的話在喉嚨邊滾了好幾圈，始終說不出來。
    更不敢看孩子充滿期待的眼睛。
    霍謹言只覺得胸口被大石頭壓著，又悶又沉，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只要爸爸有時間，就帶你出來！”
    把坐在那里的早早抱過去，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親了親小姑娘的鬢角。
    這一刻，抱著懷里軟萌萌的團子，他頭一次有了父親的沉重感。
    他要好好疼這個孩子！
    眼淚占據了時念的眼睛，當著孩子的面兒，她不敢掉眼淚，急忙轉過去，在霍謹言和早早看不見的地方，動作極快的抹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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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下午三點鐘的太陽，很是溫暖，融融照著坐在那里的一家三口。
    霍謹言抱著女兒，除了愧疚之外，還有心疼。
    更有“悔過自新”的沉痛。
    早早小盆友還是頭一次被爸比親，忍不住伸長脖子去親他的臉。
    “爸比，早早很喜歡很喜歡你的這個答案喲！”
    “如果你可以多陪早早玩，可以把我所有的寶貝都和你分享哦……”
    她說的“寶貝”是她心愛的那些玩具。
    孩子就是這樣，心地善良，毫無城府，沒有半點心機，只要你待她好一點點，她會傾盡所有待你。
    霍謹言抱著女兒，思緒萬千。
    這四年來，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時念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答案，那顆酸澀的心突然間變得溫暖起來。
    暗暗告訴自己：只要他待早早好，哪怕待她不好，也沒有關系。
    依舊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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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短暫，一家三口在游樂園玩了半天之后，太陽開始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