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笑的很好看,說話的語氣也很平和,陸長風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疏離感。
    莫小晚這人,平時大大咧咧,不愛計較,性格上有些偏男性化,她之所以跟時念能成為好朋友,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性格上像男人多一些。
    她對越親越的喜歡的人,越不計較,沒那么多的條條框框,倒是對并不怎么喜歡的人保持著一種很禮貌的距離感。
    盡管她表現的并不明顯,很了解她的他還是感受到了。
    “小晚,我們多年夫妻,你不應該跟我這么客氣。”
    說話間,他已經伸過手來去抓她的手。
    莫小晚卻是輕輕咳嗽幾聲,非常麻利的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能幫我倒杯水嗎?”
    陸長風暗暗嘆息一聲:倒水是假,避開他的手是真。
    他把病床搖高,小桌板放下來,以便于她能靠坐著喝水。
    待他把這些弄好之后,莫小晚轉著小桌板上的水杯,沖他甜甜一笑:“謝謝啦。”
    “哦對了,外婆告訴你我受傷了?”
    陸長風怔了一下,隨即才點點頭:“她很擔心你。”
    殊不知,就是他的這一下猶豫,引了莫小晚的懷疑。
    傅青時走了之后,她借護士的手機給外婆打了電話,旁敲側擊問過外婆,外婆并沒有告訴他她受傷的事。
    所以……
    陸長風是怎么知道她受傷的?
    未卜先知這種事情,她可不相信。
    那么就有一種讓莫小晚非常生氣的情況:傅青時派人跟蹤她!
    除了這個之外,她想不到別的。
    “陸長風,你派人跟蹤我?”
    莫小晚已經沉了臉,眸底翻涌著風暴。
    白皙的臉上泛著陰翳。
    陸長風非常為難的抓了抓頭發:“那個……抱歉,我……怕你不肯回洛城,才這么安排的。”
    “我知道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莫小晚沒有說話,看向他的眼神里透著陰冷和疏離。
    那樣的眼神,陸長風愈發慌亂:“我知道我錯了,以后我再也不這樣了,你別生氣,我向你道歉。”
    雖然他的道歉很有誠意,但莫小晚還是生氣了,全然沒有半點要原諒他的意思。
    “陸長風,我沒想到你這么信不過我,既然信不過,為什么不跟我一起來南城?又或者干脆不讓我來?”
    “小晚,你跟念念是好朋友,她的婚禮我怎么可能不讓你參加?可你也知道,我前兩天有個很重要的訂單,那可是一個很大的單子,我不能放棄,我之所以愿意讓你一個人來,就是相信你,派人跟蹤,是怕有人對你不利。”
    他只顧著掩蓋怎么知道車禍,卻并沒有往細了想,忘了還有這么一招。
    但……
    如果他不承認派人跟蹤她的話,又怎么解釋這么快知道車禍一事?
    算來算去,這個罪他都得認下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