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乎,心就越慌亂,恨不得立刻沖到那個小院里去看一看。
可……
又怕驚擾到他。
余青哭哭啼啼給霍謹言打電話:“霍先生,時念派了好幾個保鏢,每天貼身跟蹤我,他們已經知道你在那個小院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想把自己的責任撇掉一些。
真的是時念在逼她,她什么都不想說。
霍謹言聽完,冷冷道:“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你帶著她過來吧。”
他很平靜,全程沒有半分驚慌,好似早就無數次預演過今天了似的。
電話切斷后,男人坐在輪椅上,捏著手機的指關節泛著白。
念念,你這又是何苦?
五分鐘后,時念的電話響起。
她很滿意余青的辦事效率,微微一笑,夸了夸她:“余小姐辦事很快,這種風格我很喜歡,接下來,希望你說話也像剛才這樣干脆利落。”
就在余青電話回過來的那一刻,她更加確認霍謹言住在那個小院兒里。
一時間,五內如焚,又亂又慌又驚,差點兒把手機掉在地上。
余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恐慌,盡量平靜:“他說了,可以見你,但……希望由我帶你過去見他。”
這是霍謹言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
有些飛蛾在投火的時候,只為了多靠近那溫暖的火苗。
而她,就是那即將投向火苗的飛蛾。
無怨亦無悔。
時念聽完,立刻起身,一口答應:“好!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派人過去接你!”
余青用力合了合眼,把她的定位發過來。
“這一次,我再也沒有機會靠近你了吧……”
“其實,這段時間能照顧你,已經是上天給我的最大恩賜。”
她捏著手機,朝太陽的方向拜了拜,深吸一口氣,走出自家的居民樓,停在馬路邊等待。
半小時后
余青和時念同乘一輛車,在中心醫院后面那個很幽靜的小院門口停下。
葉運和陸白已經站在了門口。
看到車子停下的那一刻,迎上來替時念打開車門。
時念從車里鉆出來,清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繞來繞去,最后停在葉運身上:“葉助理瞞我的功夫不錯!”
之前,她曾經旁敲側擊問過葉運,問他:是不是也覺得霍謹言死了。
那人連連點頭,眼睛不眨一下的沖她撒謊,說:他只找到了幾塊碎骨頭和一條人類的大腿,比對過DNA,確認是先生。
如今……
霍謹言明明還活著這個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
時念站在原地,凝著他看了一會兒,似在表達她對葉運的不滿,可……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時候,她正在努力平復肋骨下那顆快要從胸口跳出來的心。
“吱呀”一聲,小院的門打開,有霍家的保鏢從里頭走出來,停在時念跟前:“時小姐、余小姐,請跟我來。”
時念沒有說話,抬腳跟上。
她的心卻是慌亂無章的,手里的包已經被她捏出褶皺,甚至還有些變形。
明明緊張到全身顫抖,她還是毫不遲疑的跟著那個保鏢前行。
小院里幽靜的緊,一進院,門口幾株白色櫻花開的正好,宛如浮云。
時念突然就停下來,凝著那幾株櫻花樹,淚水溢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