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個人……
提及這個詞的時候,霍謹言眼底更加諱莫如深。
寶石藍色的眸子愈發幽深,怔怔盯著那道正在水龍頭下洗沖的倩影,眼底浮過的是過往流光。
正在洗飯盒的女人怔了一下,像是被人窺探到了心底的秘密,突然定格在原地。
嘩嘩的流水聲提醒了她,出神的女人立刻回神,繼續清洗手里的飯盒。
想念一個人,是酸的,也是甜的。
沒見到他的時候,所有的思念都是甜蜜的粉色泡泡,每一個泡泡上都倒映著他的眉眼。
哪怕他不在身邊,她也能清晰的記得他的樣子。
見到他之后,便望而卻步,只覺得那人是天上明月,高不可攀。
霍謹言隨即笑笑:“我不應該問你這個問題的。”
“好啦,說一說今天來花房的那個女人吧。”
“我不知道她是信,但有一點兒很肯定,她絕對不是我的妻子時念,雖然那么那么相像,比余青還要像上三分。但我就是肯定,她不是我的念念。”
阿時這會兒已經洗好了飯盒,放在架子上瀝水,聽到他這樣說,心頭沒來由的慌起來。
他是準備要她承認嗎?
就在她慌亂無措,低下頭去緊緊捏著自己的手害怕時,男人又道:“我的念念跟我在一起六年,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我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又怎么會認錯?”
“那個今天過來的女人,是來找你的嗎?”
其實……
有些事情不用想的太仔細,霍家最大的敵人就是邵盛元,而邵盛元對時念的目的又只是占有,派個人來霍家找念念也正常。
只不過……
他太傻了,暗戳戳派個不認識的人來才好,偏要派一個跟時念長的那么像的女人來,想讓人不起疑都難。
還有余青……
阿時猶疑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霍謹言,手里不停比劃著。
意思是:我不認識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她是誰,我和她沒有關系。
她說的是事實,那個女人她的確不認識,但她認識她懷里抱著的那個孩子。
小執!
霍謹言突然就笑了,靠近站在那里緊張兮兮的女人,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知道你不認識她,也相信你和她沒關系,但凡你說的,我都相信。”
男人眸底溢出來的光柔和而繾綣,讓人移不開眼。
阿時生怕自己被那雙眼睛蠱惑,撇開臉,狀似不經意的轉過臉去。
在她轉過臉去的那一剎那間,霍謹言笑了。
他的傻念念呀,每次都不肯承認是她,做出來的這些小動作分明就是她。
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眸底有著淡淡的羞澀,還有臉上的那一抹嬌羞。
不是她是誰?
正是因為確定她就是時念,才對那個抱著孩子進來的“時念”心如止水,甚至還讓她搬出了楓露苑。
當初想讓“時念”搬離楓露苑,不僅僅是因為早早,還有阿時的關系。
不想讓那些人見到她,念念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哪怕今天時鋆前來拜訪,提及念念的時候一臉哀傷,他也死死咬住了,沒有告訴他一個字。
就眼下時念這副模樣,雖說時鋆肯定不介意,但一定會擔心,倒不如等她徹底痊愈了以后再帶她去見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