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臉上戴著口罩,遮住了她的情緒變化。
    著急了慌的伸出后來比劃。
    霍謹言看著她比劃出來的手勢,微微一笑:“你這是在怪我?”
    “阿時,你要知道,我已經在這兒站了很久了,從你還沒碰那盆花開始,我就站在這里了,是你沒聽到我的聲音。”
    既然她不肯承認自己就是時念,他也不會再逼她。
    倘若把她逼得離自己更遠了,那還有什么意義?
    倒不如……
    完全將她當成一個新認識的朋友,就像當初她追他的時候一樣,慢慢接近她,重新讓她愛上自己,愿意承認她就是他的念念。
    男人身上少了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態勢,就連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平和而溫柔。
    這是阿時從不曾想到過的。
    她有些疑惑的望著男人,雙手比劃著,試圖讓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霍謹言笑笑,走到她跟前,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灑水壺,重新放回她手里。
    “阿時,你今年多大了?”
    阿時摸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狠狠怔了一下,才對他比劃出一個手勢。
    霍謹言看得明白她在說什么,“二十六歲啊,還很年輕。”
    阿時不知道該接什么,把灑水壺放在一旁,恭恭敬敬垂著頭站在那里,兩只手緊緊抓在一起。
    之前,見到霍謹言她就想跑,生怕他逼著她承認她是時念。
    今天他怎么轉了性子?
    不但沒有逼她,還非常溫和的跟她聊起了家常。
    盡管心頭疑惑重重,見霍謹言并沒有逼她承認的架勢,還是安靜站在原地,比劃著手勢同他聊天。
    看得出來,霍謹言還是很惦記她的,字里行間說的全都是她。
    還有他對她的深情不移。
    每每霍謹言提及“時念”這個名字,眼底便蓋了一層光,讓人無法忽視的那中光芒。
    阿時站在他身后,聽著他說那些事情,心頭暖暖的。
    原來……
    即便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去愛,也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回到他懷抱里。
    眼他長相廝守到兩鬃蒼蒼。
    只可惜……
    她這副殘破的身體配不上他那樣優秀的男人。
    從那天起,霍謹言變了。
    他不再天天來花房,而是過上幾天過來,每次來也不逼阿時承認些什么,就這樣坐在那里,同她聊天、說他和時念的過去。
    有時候,只呆上十幾分鐘,簡單聊幾句就走人,有時候則是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直到日暮西垂他才離開。
    他沒有再步步緊逼,阿時放松不少,臉上也有了笑意,很多時候還會主動給霍謹言泡杯茶。
    只不過……
    她依舊不能說話,身上的膿瘡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卻滿是疤痕。
    自打霍謹言同意蘇雪每天可以來楓露苑,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陪伴溫睿之后,她便成了楓露苑的常客。
    只要她過來,絕對不會空著手來,禮物和零食都是買兩份,一份給早早,一份給溫睿。
    相處的時間久了,溫睿對她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
    很多時候還會主動跟她說上幾句話。
    就連早早這個最應該討厭她的人,也開始變得跟她親近起來。
    前陣子,坐牢坐了兩年多的溫夫人托人捎信給她:說是重病,想再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