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女兒,早早。”
霍謹言向她介紹女兒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盯著阿時的眼睛。
時念那個狠心的女人,在見到女兒的時候還能那么狠心嗎?
阿時立刻從身后挪出一盆開的正艷的雛菊來,遞到小姑娘跟前,伸出手來比劃半天。
早早不知道她在比劃什么,抬頭看向霍謹言。
霍謹言便替她翻譯:“阿時說:這盆花很漂亮,送給你,希望你看到它心情會好。”
如今的他,已經(jīng)認得不少手語,當初特意跑去學手語,要不然真的沒辦法跟阿時溝通。
阿時看到他給女兒翻譯自己的手語,胸中一痛。
他是為了她特意去學的嗎?
原本已經(jīng)硬起來的心,突然有了軟肋,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蟄了一下,只剩下痛。
她一直以為這段時間霍謹言沒有過來,應該是把自己忘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
他居然帶著早早過來!
而且,早早沒有半點排斥她的行為,就連眼神也是那樣的平和。
這些,一定是霍謹言教她的。
想到這個曾經(jīng)為自己付出過生命的男人,她心上的傷口再一次被撕開,痛得讓她幾乎快要站立不住。
霍謹言,別待我這么好,現(xiàn)在的我跟廢人沒什么區(qū)別。
聽完霍謹言的翻譯,早早的小手從他的大手里抽出來,而后慢慢來到阿時跟前,雙手接住了那盆花。
朝阿時甜甜一笑。
小姑娘到了換牙的時候,因此,一笑,露出有縫的牙齒,看上去更加可愛。
那樣的笑容,讓阿時心頭酸澀無比,又疼又漲。
早早,那是她的女兒。
兩人面對面,她卻不敢擁抱她,更不能聽她叫自己一聲“媽咪”。
霍謹言自然沒放過阿時眼底的那一抹失落,她走上前來,雙手放在小姑娘肩膀上,看向阿時:“謝謝你送早早的花。”
“不過,你怎么知道她喜歡雛菊?”
早早這姑娘喜歡的東西跟別人有些不一樣,尤其是在花類上,她不喜歡大紅大紫的那些艷麗花兒,反而對雛菊這種默默無名的小花兒倒是喜歡的緊。
原本,阿時沒來這里之前,花房里都是些快枯死的花,沒有雛菊。
阿時來了之后,花房里才出現(xiàn)了雛菊。
盡管家里已經(jīng)有一個抱著孩子的時念出現(xiàn),但在霍謹言眼里,阿時才是真正的時念,那些都是假的!
阿時急忙避開霍謹言火熱的視線,手在半空中比劃。
霍謹言看了看她的手勢,并不太相信這個說法:“碰巧買的?”
“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叮囑林姐特意要買的。”
阿時手指比劃的更快,眼睛也盡是焦急,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霍謹言見到她眼底的淚光,不由得又動了惻隱之心,那是他女人,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讓她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