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是夢嗎?
那個夢太真了,深深映在她心上,讓她毛骨悚然。
護工就在這病房陪著,聽到她的尖叫聲,急忙過來:“太太,做惡夢了吧?”
時念已經緩過神來,知道那是一個惡夢,便點了點頭。
“夢到了一些可怕的事。”
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在你眼前詭異的消失,怎么可能不嚇人?
護工給她倒了杯水,把杯子塞在她手里:“太太不用擔心,夢都是相反的,夢到不好的事情,恰恰說明是好事呢!”
時念一口一口抿著杯子里的水,不安極了。
明明護工安慰了她很多,她還是害怕。
夢里的場景太過真實,像是她親身經歷過似的,這點讓她難以釋懷。
打發了護工去休息,她又一次拿出手機,打霍謹言的電話。
之前打的時候是下午,英國那邊和南城有八個小時的時差,也就是說,南城的下午兩點鐘,是那邊的早上六點鐘。
她看看時間,凌晨三點,這會兒,那邊應該是夜幕初上。
放心的給他打電話。
但……
還是暫時無法接通。
聯系她剛才做的那個惡夢,這就讓時念不得不懷疑某些事情了。
會不會是他出事了?
她想給陸景越打電話,一看時間,最后還是放下了手機。
就這么坐著,瞪大眼睛,硬熬到天亮。
早上8點鐘,陸景越來查房,看到她在床頭坐著,眼睛通紅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時念?”
女人仍舊靜靜在床上坐著,眼睛也不眨一下,好似成了雕塑。
陸景越皺眉,又叫了她幾聲,見她還是沒反應,走上前來推她。
輕輕一碰,時念便順勢倒了下去。
“不好!快送急救室!”
陸景越臉色大變,立刻去了更衣室,換上手術服,急匆匆朝著手術奔去。
新秀西園
莫小晚在廚房做飯。
傅青時并沒有在二樓陪女兒,他只是簡單跟女兒說了幾句話后,便又折回到廚房。
因為她沒有叫他進去,他便不敢貿然進去,只能站在廚房門外,看著里頭忙碌的女人。
油煙機轟轟作響,吵得耳膜生疼。
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吵,反而覺得那聲音多了些溫馨和人情味兒。
纖瘦的女人洗菜,切菜、配菜、調味兒、開火、倒油、放佐料、翻炒,每一個動作都有條不紊,不緊不慢,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做菜的感覺,好似她并不是在做菜,而是在擺弄一樣藝術品。
生怕打攪她,亦怕她看到自己轉身就走,他只能站在廚房門外,貪戀的盯著那道背影。
心上已然是洶涌澎湃。
六年前,如果他沒有選擇家族的話,他和她會是什么光景?
像時念和霍謹言那樣,已然成了一對老夫老妻?
手機鈴聲將他從憧憬里拉回現實,男人看一眼號碼,立刻離開廚房,到陽臺邊接聽。
電話是陸景越打來的:“老大,霍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