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尸地又叫蔭尸地傳聞里是喪葬風水里為兇險和需要避諱地方,因為范圍內土地天然陰盛以致吞噬了地氣所以有葬那種地方尸體不容易腐爛天長日久容易尸變。這一說法。聽說佳養尸地里連細菌這樣微生物也無法生存,是一種完全沒有任何生氣地方所養尸體不僅尸身不腐還能起尸若被具有異能人操縱則成了兇險無比一種存,比如走尸一族所操縱那些。
但雖然知曉這些我當時卻并沒有回答汪進賢問題,一來不想因此而引起他們對鬼怪一說大興致二來總覺得這些人既然是對鬼魂抱著極大興趣而來不應該還需要問我關于養尸地事,想來他們來之前必然是做足功課。
所以既然他突兀這樣問我,肯定不是單純為了想弄明白養尸地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還有別什么原因,所以我沒吭聲,看他繼續還會說些什么。果然片刻停頓之后,眾人紛紛投向他狐疑目光中,他好像說故事一樣慢悠悠地又道:“剛跟著老謝追出去時候,你們都走得很,我沒能跟上你們。但正因為這樣,讓我無意中看到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羅小喬問。
“記得剛到這村子時寶珠姑娘曾經給我們說過一個故事,就是關于那個墓姑子事,”說著,他看了我一眼,繼續道:“你說這村里很多牲口死得很特別,是吧,肚子被刨開里面除了骨頭什么也沒了。我本來覺得你可能是胡編,為了讓我們感到恐懼而知難而退,不過當我見到那個東西時,我覺得那故事真實性還是比較強,因為我見到了一頭羊尸體,就老謝他們經過地方偏左一點一棟房子土墻邊,半邊身體土里,半邊身體外面,顏色幾乎和周圍土一樣,所以如果不非常仔細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你是怎么發現?”羅小喬再問。
他笑笑:“我當時想借著手電光去找他們行蹤,我說過,他們跑得很,而我腿有點風濕,所以被他們拉后了一大截。但那光讓我掃到小邵同時,也無意中掃到了那只羊露泥土外半具尸體,當時望見頭顱形狀時我還當是個人,所以趕緊跑過去再仔細看了,之后才發覺原來是頭羊。它當時樣子就跟寶珠所形容差不多,除了頭以外,整個身體就像層皮一樣嵌泥地上,很薄一層,不過還能看出里面骨頭。”
“是么?”聽到這里謝驢子不由插嘴:“它哪里?你剛才怎么不說現才說,趕緊帶我們看看去。”
汪進賢朝他輕瞥了一眼,道:“急什么,聽我把話說完。除了尸體形態,有一點讓我覺得意思,那就是這村子里沒人應該有好些年頭了吧,所以,這羊死了起碼也應該有二十來年了。但奇怪是它居然一點都沒腐爛,你們想想吧,那么些年終日就那么半埋土里,一般尸體早就成一堆白骨了,但這頭羊尸體就像保存密閉空間里木乃伊一樣完好無損,甚至它皮膚和毛都和周圍土一個顏色了,但它連眼珠居然都沒有爛透。”
“眼珠也沒爛?”張晶有些吃驚地輕吸了口氣:“不可能啊”
汪進賢對她這反應頗為滿意,因為這是整晚間這名心理學專家兼無神論者第一次露出這樣動容神情,所以微微停頓了下,他才點了點頭繼續道:“確不可能,但卻是事實,總之到了白天我領你們去,你們自然就清楚了。”
“不如現就去唄?”小邵揚了揚手里**道。
“不急,”汪進賢搖搖頭:“你看,這地方并不干燥,也不是極度寒冷地方,所以無論怎樣,正常條件下一般尸體就那么裸呈土地里,早就爛透了,因而,除非出現一種情況,才能讓那頭羊尸經過多年都不腐奇跡所發生,那情況就是”
“養尸地”汪進賢后那句話還未說完,謝驢子瞪大了一雙眼脫口道。
“是,養尸地。”汪進賢聞言點點頭。隨后目光閃了閃,朝眾人看了一圈后他再道:“而正是因為這一點,讓我想起了關于這個村子另一個傳聞。”
“什么傳聞?”謝驢子問,一邊又似自言自語地咕噥了句:“還有你沒跟我說過傳聞么?”
“有,因為當時覺得那可能只是個別人捏造故事,我也就沒說,順便也是為自己下本留個素材。”說著汪進賢推了推鼻梁上眼鏡,繼續道:“事情是從我一個讀者那里聽來,我姑且叫他吧。是個蠻早以前就開始跟我上連載讀者,他私下常跟我聊天,屬于沒見過面但交情也算比較久那種。那天老謝剛把我們那帖子發出來置頂,他就上密我了,說有件事想讓我知道。”
“他說他以前老家就是黃泉村,二十多年前隨他爹媽和爺爺離開了那個村子搬進城里,希望我不要貿然進那村子。我就問他了,為什么當初他們全家都搬離了那個村子,是因為黃泉村死那么多人關系么?那時似乎遲疑了下,隔了好一陣才再次發來信息對我道,不是,他們全家早村里出事前就搬走了,至于搬走原因,是因為那時他們家存了筆錢,所以想給祖上墳重遷到個風水好方位去,于是就挑了個黃道吉日將他曾祖父棺材從村子墓地里給請了出來,誰想請出同時,卻發生了點讓人意想不到事。”
“先是抬棺材工人嚷嚷說,那口棺材特別沉,都要把人肩膀給壓垮了。但通常棺材只有那種木質特別好才會特別沉,而那人曾祖父去世時,他們家里家境并不好,所以只能制了套薄棺,這也是后來父母及祖父想要將它重進行遷葬原因之一。”
“而就那些工人抱怨棺材抬沉沒多久,那用來吊著棺材繩子突然間就斷了,棺材一下子從六尺高地方掉回了原來墓坑里。當時棺體就斷裂了,雖然上面看下去沒什么大礙,但守一旁目睹這過程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就裂開棺材板底下,彈出了半條軟塌塌手臂。”
“原本棺材裂了露出尸體是沒什么特別,但當時所見情形卻很特別,特別那口棺材里死者已經被埋了至少有半個世紀了,但從棺材里彈出來那條手臂,它露壽衣外那只手掌竟然一點也沒有腐爛。雖然干癟枯黃得像團干柴,可皮膚是皮膚,指甲是指甲,那手指看上去竟好像還有彈性似,從棺材里被彈出一剎那由原本合攏狀態中舒展了開來”
到底是做文字工作,汪進賢不緊不慢說著那些東西時,有如一種身臨其境感覺,讓人油然生出一種深入骨髓冷。
我幾乎可以異常清楚地腦子里勾勒出那個當時所見情形,直至第二天被頭頂明晃晃太陽曬著,那種抑郁情緒依舊揮之不去,仿佛我腦子某一個黑暗角落里頑固地生了根,發了芽。
隨后一路上,跟著這些人前往前夜所說那個地方途中,我跟林絹手挽著手慢慢走他們后面,看著他們步走村子清冷死寂小路上,并如此興奮地高談闊論著前夜事情、以及汪進賢后來所說那個故事,我有種仿佛同這些人生活兩個世界里般感覺。
當真叫無知者無畏,他們從未見過那些兇險東西,所以完全無法知道自己一味所追求想要召喚出來并拍攝東西,究竟可能會有多么可怕。
卻也難怪,誰叫汪進賢后來所說那些東西,對于這些原只想拍些鬼影人來說,無疑是種嶄、無比強大誘惑。
關于那個故事,后來汪進賢是這么說。
當時參與遷墳人都看到了棺材里那具尸體狀況,幾十年沒有腐爛,他們覺得非常驚訝,并由此認為,這塊墳地一定是風水寶地,能把尸體保存得那么完善。
只有爺爺不這么認為,因為那老爺子書念得比較多,對風水什么概念也比村里其他人要多一些。所以將棺材修正一番重埋回原處后,一到家,老頭就對父母說,糟了糟了,這地方沒準是個養尸地。養尸地所地方陰氣極盛,生氣全無,所謂人人死,獸過獸亡,是個大兇之地。也不知過去那么多年這村子究竟是怎么會保存了這么多人丁,按理說,該是早都已經死絕了。
所以沒過多久,他們一家就匆匆從黃泉村里搬走了,走時雖然暗示過周圍鄉鄰這地方不好,能搬趕緊搬,但說得如此隱晦,又能有誰能夠明白呢。
而就一家搬走后不久,這村子竟真就變成了一座死村,因而上一見到謝驢子所發帖子,他就趕緊發消息給了汪進賢,試圖讓他改變主意,不要到那里去冒無畏險。豈料這非但沒能阻止汪進賢去黃泉村念頭,反而被他當作一個很好題材給記了下來,并打算等到他們黃泉村所拍視頻一旦能上引起轟動,馬上趁勢就推出這個故事。
死村,鬼魂,養尸地。
如果關于這村子一切可怕傳說都是真,并被他們僥幸拍到了哪怕一點點真實線索,那么一旦上傳播開來,所能帶來反響和連鎖利益將無法估量。
怎不讓人倍感誘惑。
回想到這些,不由令我用力嘆了口氣。
無法如他們那樣走了那么久仍保持著如此旺盛體力和精力,著實也提不起什么勁,只隱隱覺得有些奇怪,這槐安村本不是個不大地方,為什么走了那么久還沒見到他們所說地方出現。感覺似乎走了有一整個上午了吧,就這些田野樹叢和空屋間穿梭著,也不知道還要再走多少路。
正這么琢磨著,林絹似乎也已經累壞了,仍不住站定腳步大聲問他們:“喂!到底還要走多久才到??昨晚也不見你們走那么久,怎么到現還沒到地方呢,用時間都能打個來回了吧??”
她話令前面那些人一時也站定了下來。
抬頭四下張望了陣,謝驢子咕噥道:“說得倒也是,昨天記得沒走那么久,怎么這會兒走了那么長時間還沒看到那棟房子呢”
“我記得那里有一叢槐樹,”汪進賢道,“樹下有個低矮瓦房,邊上圍墻下就埋著那頭羊尸。找著那地方,應該就離那棟屋不遠了吧。”
聞言拉長了脖子,何北北手搭涼棚朝前張望了兩眼后道:“可是這里到處都有槐樹和低矮瓦房啊”
他個子高,那樣高個子沒找到目地,于是眾人只能繼續朝前走,一邊留意著邊上是否有橫生而出被忽略支路。
“該不會是鬼打墻吧?”沒走幾步,小邵扛著**忽然這么嘀咕了一句。
這話立時令羅小喬幾步跳到了何北北身邊,挽住了他結實胳膊,回頭朝小邵瞪了一眼:“老謝說過啥,人嚇人嚇死人,別他媽亂說話。”
“唷,你居然也會怕。”小邵揶揄。
羅小喬紅了紅臉,哼了一聲:“倒是不怕,我帶著城隍廟請開光護身符呢,怕個鬼。但是鬼打墻總不是什么好事,你沒事就別自己咒自己了。”末了咧嘴笑笑,道:“看你走得那么慢,當心頭一個被鬼拖。
“呸你!這女人說話這么毒!”
“怎么著,誰讓你先烏鴉嘴”
“都他媽別吵了!”
就羅小喬和小邵爭得越來越起勁時,謝驢子突然一聲低喝打斷了兩人爭鬧,隨后朝正前方偏東處指了指,回頭問汪進賢道:“老汪,是不是那里?”
這句話立時令所有人將目光朝那方向轉了過去。
隨后聽見羅小喬興奮地啊了一聲,而我亦這時見到那地方,兩三棵濃密槐樹蔭下,一團扁平得如同被壓路機碾過羊尸靜靜一堵低矮圍墻下橫躺著。全身幾乎同周圍泥土混合成了一種顏色,唯有頭顱從土中露出半截來,有些突兀地杵那里,并有些突兀地用它那露外面一只完全沒有腐爛干癟眼睛,靜靜地望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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