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為了能夠一舉奪下皇位,終日都在想方設法的演練軍隊、策反手握兵權的諸位將士,本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成想卻還是未能逃過兇王府暗衛的法眼。
林魑覺察到太子近來的不對,隨即前來向顧桓禮稟報:“啟稟殿下,太子殿下近日似乎一直在召集兵馬、籠絡朝臣,屬下擔心他會對殿下不利。”
原本林魑告訴顧桓禮這些只是出于對他的擔憂,可一聽見這話顧桓禮便覺察到了不對,隨即劍眉一蹙:“他或許并非是沖著本王來的。”
林魑頓時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顧桓禮點頭,就是林魑想的那個意思,林魑隨即追問:“那殿下打算如何,前去護駕嗎?”
林魑只知道顧桓禮必然不會幫著太子,可殊不知他對梁勤帝也早已失望透頂:“若非皇兄昏庸,又怎會引得天下百姓非議、如今就連太子都想要篡位呢?”
“那殿下的意思就是要坐視不理嗎?”林魑這樣理解,顧桓禮卻搖頭:“謀朝篡位這種事情自然不容姑息,太子動了這種心思本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只不過此戰過后對于皇位顧桓禮又有了新的打算,沉默了片刻他方才看向林魑:“隨本王去陸府一趟吧。”
林魑點頭,立即隨行,彼時正好陸南君也回來探望,正合顧桓禮的心意。
“殿下怎么來了,可是有要事商議?”陸璇朝著顧桓禮問起,他隨即點頭,她這才看向正在與她閑談的陸南君:“我與殿下有事商議,不如你先去陪陪阿娘吧。”
陸南君點頭,正打算起身離開,卻被顧桓禮攔住:“不必回避,這件事情正好也需要勞煩你出手相助。”
聞言,陸南君不由地冷哼一聲:“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兇王殿下有朝一日竟然會勞煩我出手相助?說吧,什么事情?”
陸南君對待顧桓禮向來就是這副態度,陸璇說過多少回他也仍舊如此,不過好在是她的弟弟,顧桓禮也便不曾計較。
“太子近日似乎生了反叛之心,此時正在集結軍隊、籠絡朝臣,或許不日便會攻入金鑾殿。”顧桓禮直截了當說明來意。
陸南君聞言頓時一驚:“他堂堂太子竟然敢謀反?”
陸南君如今好歹也是錦衣衛僉事,手中多少也握著些兵權,這種事情他可看不慣。
陸璇更是滿心困惑:“太子已是儲君,來日陛下駕崩,皇位自然會承襲給他,他又何必多此一舉,還是說他知道了什么?”
聽見陸璇的話,陸南君不由的怔住:“知道?知道什么?”
顧桓禮也不回應,只自顧自的朝陸璇開口:“本王今日來找你,就是為了商討此事,皇兄日漸昏庸,實在配不上這皇位了。”
聽見這話,陸南君頓時震驚:“不是吧,你難道也要幫著太子謀朝篡位嗎?”
陸璇連忙將陸南君的話制止下來:“南君,莫要妄言,且聽聽殿下如何說。”
顧桓禮這才開口:“皇兄父子沉迷于皇位、不顧天下百姓,此番爭斗之中必然會傷及無辜,若是如此,本王便會拿出太宗遺詔、還皇室于正統,覺得如何?”
陸璇簡直不敢相信,皇位這么大的事情顧桓禮竟然來同她商議?
愣了片刻陸璇方才回應:“殿下只是想要拿回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我只知道殿下是真心為了天下百姓著想,若殿下愿意,我自當支持。”
看著面前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陸南君實在是迷茫:“你們兩個東一句西一句的這是在說什么呀,我怎么半點都聽不明白?”
“各中事情我稍后再同你解釋,你只需配合殿下即可。”陸璇如是說。
陸南君雖向來看不慣顧桓禮,但既然陸璇站在他這邊,他雖然也無話可說,只能跟著她無條件的協助他。
“我答應你,會竭盡全力幫你,只要我阿姐不會因此受到傷害。”陸南君朝著顧桓禮回應。
顧桓禮卻淡然一笑,其實他這樣做又何嘗不是為了陸璇?原本以為不爭不搶便能夠保護陸璇,可一些人卻總是虎視眈眈要來觸碰他的底線,這邊由不得他坐視不理了。
眼下陸璇牽涉了太多,以女子之身在朝為官雖躲過了一劫,可卻免不了別有用心之人繼續絞盡腦汁的為難,這件事情對她而言終究是個定時炸彈。
加之陸家手握先祖寶物,人人覬覦,如果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把守,恐怕陸衍的昨日便會是陸璇的來日。
念此,顧桓禮便是無心皇位也要奪回皇位、重整朝綱,只有手握天下重權方才能夠真正保陸璇永世平安無恙。百曉
這樣沉思了好一陣顧桓禮方才又朝陸璇開口:“既然你不反對,本王便早做準備了。”
陸南君簡直無語,這一整件事情又不需要陸璇的參與,何必管她反不反對,說的好像顧桓禮繼承了皇位便要她做皇后一樣。
打發走了顧桓禮,陸璇這才不由得陷入沉思,前世太子便心存反叛,奪去了皇位,到頭來卻要她背負罵名。
女子之身被揭穿、又背上了教唆太子謀朝篡位的罪名,陸璇方才死不瞑目,沒想到兜兜轉轉過了一世卻還是要面對當時的場景。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陸璇再也不用受制于這個身份、更加不會和反叛謀逆扯上半點關系,只是如此一來是否就見不到前世為她弒君之人了?
前世陸璇枉死,文武百官無一不是落井下石,沒有一個人替她求情,唯有那個身著一襲紫袍、素未謀面的男子為她報仇、不惜弒君,還在她的靈堂前悲痛萬分。
只可惜陸璇到最后也沒看清那張臉,前世種種遺憾今生都已經得到彌補,唯有那襲紫袍背后的臉仍會出現在她夢中。
那是亂世之中唯一愿意站在陸璇這邊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為了她義無反顧的人,可她卻連他是誰都不得而知。
七日后,梁勤帝壽辰,太子趁亂集結兵馬,一早在皇宮布下天羅地網,顧桓禮卻稱病并未前往,只因一早便料到了今日之局。
這場反叛說到底是梁勤帝與太子父子二人之間的戰爭,顧桓禮并不愿意參與其中,畢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想要擁護的人。
陸南君亦是如此,非但自己沒有出現,還拉著王庸一同作壁上觀。
駱明讓身為北鎮撫司鎮撫使,原本在這種場合無論如何都要守護梁勤帝的安全,卻偏偏在事發之前被沈西緒騙走。
而向來板正的陳微之向來只效忠于君王,為了能夠說服他,顧桓禮只好拿出太宗遺詔,他這才想方設法避開了這場盛宴。
這樣一來,此時皇宮剩下的便只有效忠于梁勤帝與太子的兩派人,顧桓禮的人一早便聽他詔令在盛宴進行到一半悄然離開。
酒過三巡,在場眾人皆昏沉,太子這才展開行動。
梁勤帝正喝的盡興,只見面前浩浩蕩蕩便沖來一隊人,手中還握著鋒利無比的武器,他頓時怔住、歌舞驟停。
“大膽,竟敢持刀面圣,來人,通通給我抓起來!”人群中不知哪一位好漢英勇的喊出了這樣一句。
梁勤帝更是又驚又恐:“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是何人指使的?”
話音落下,只見太子一身戰袍朝著這邊走過來,臉上還帶著陰鷙的笑容:“不知父皇對兒臣獻上的這份生辰禮可還滿意?”
聽見這話,梁勤帝像是反應過來什么,頓時震怒:“是你?逆子,你難道想謀反嗎?”
太子供認不諱:“沒錯,我就是想要謀反。”
梁勤帝簡直不敢相信,立刻便朝著太子斥責:“逆子啊!朕立你為太子,屢次三番包容你的錯處,你怎么就如此不知悔改,你這樣做可對得起你母后的在天之靈?”
不提皇后還好,提起來太子臉上便瞬間沒了笑容,轉而化作一臉慍怒:
“你不配提我母后,母后終其一生扶持你,可你卻膽小怯弱、將皇權拱手讓人,你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做皇帝!”
聽見這話不僅是梁勤帝,就連在場的官員都為之震驚:“太子殿下,陛下待你不薄,這皇位終究是要傳給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太子卻不聽,只是冷哼一聲:“有他這樣一個昏君,只會讓皇位落到旁人手中。”
“父皇,你做這皇帝也做夠了,不如便到兒臣為你準備的居所安享晚年吧。”太子朝著梁勤帝說了這樣一句,隨即朝身后的人揮手。
一個手勢,整個金鑾殿瞬間被太子的人為困起來,梁勤帝四處求援,可就連他平日里最為信賴的御林軍都被太子策反,一時間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見狀,原本忠心于梁勤帝的人礙于太子權勢、為保全性命只得紛紛屈服。
這場斗爭梁勤帝不戰而敗,甚至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便被太子囚禁起來。
翌日一早,整個盛京城便傳遍了太子謀朝篡位之事,百姓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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