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跑車一路飆回所謂的“□□圣地”,四周綠林環繞,小路蜿蜒而至,如果不是有人指路,一般人即使想來也繞不進來。
路上換回了自己原來穿的西裝,匆忙之下有些皺巴巴的。
七拐八拐半天,跑車卻一直維持著最大速度。總算看到房屋的輪廓時,還有一些距離,但路旁已有了停車,一條龍一樣,排至那棟并不是特別起眼的豪宅門前,顯然停車場已經不夠用了。
萊恩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今天的人似乎格外的多。卻也沒有細想,甚至車速不減反增,從并不算寬闊的小路一側飆過,期間還擦掉一輛BMW的后視鏡。
一個漂移,將紅色法拉利穩穩停在門前,連車門都沒打開,萊恩一手撐著車門,一手緊抓著一只試管,一個利落的翻身,從車內跳出,嚇壞了門前站立的門童。
萊恩顯然是瞟見了門童的神情,輕輕笑了一聲,抬腿毫不客氣地將自家大門踹開。不意外的看到數只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對著自己。
“都放下,放下,這位可是先生。”一位看上去十分和藹的有著灰白色發,蓄這小八字胡的老紳士慌慌張張地抬起手中拐杖阻止眾人。
萊恩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鮮紅色的瞳孔看向那位老紳士:“安德烈。”算是打了個招呼。
老管家摸出絲質手帕擦擦額角汗珠,用有些可憐巴巴的語氣道:“約旦先生,您這些天去哪了,您不在這兒,天都快翻了。”
屋內空調開的溫度不算低,但眾人卻一瞬間覺得汗水已經打濕了衣物,僵在原地。約旦這個名號在他們這群人士看來,簡直如雷貫耳。
他幾乎已經掌握了哥譚和紐約所有的地下交易。
萊恩不在意地聳聳肩:“別這樣伙計,我是時候休個年假了。”商業式的假笑一直掛在臉上,卻也沒有人認為他是真的愉悅。
安德烈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將拐杖抬起來又放下。欲言又止。
萊恩掃一眼眾人,皺起眉頭,扭頭問安德烈:“喬治呢?”
老紳士還沒有開口,一位身著白色西服的青年就連忙扒開人群,沖了出來。“約旦。”他欣喜地望向萊恩。
萊恩發誓自己看到了他豎起的耳朵和身后不斷搖動的毛茸茸大尾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上前拉住喬治。
扯著喬治來到一間隔間,避開眾人耳目,鮮紅色眸匆匆撇喬治一眼就趕緊移開目光,生怕他多想什么。萊恩將手中的試管遞給喬治·列儂,開口要求:“三個小時,給我解藥。”
喬治掃一眼手中的試管,點點頭眼巴巴地看向萊恩:“您中毒了?”他左右打量著萊恩,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沒有,是個朋友。”
“老天!”喬治的表情十分驚恐。“您在哥譚居然還有朋友嗎?我竟然不知道!”
萊恩鮮紅色的瞳仁淡淡地掃他一眼,喬治不由地抖了抖。
喬治有些尷尬地開口:“我得回實驗室才能配制解藥,您...”
“我開車送你。”
裝作沒看到喬治一瞬間變得宛若見了鬼般的驚悚目光,萊恩轉身走出別墅,示意呆愣的喬治上車。
“我這段時間恐怕都不會回去了,我的手機是不是在你那里?”
喬治連忙點頭,將萊恩的手機遞過去:“之前您也沒說去哪,可把安德烈急壞了。他讓我拿著您的手機看有沒有線索。您要走不是不可以,但法爾科尼被抓住了,現在哥譚都亂了。您如果不在這里的話……”
萊恩打斷他說的話:
“我早說過厭倦了,這樣離開不是正好嗎。”他勾起唇角:“他們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嗎?”
喬治斟酌一下:“如果您想要拋棄這里的一切的話...今天有許多人都看見了您的臉。”
萊恩沒有說話,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喬治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敗給你了,我知道了。”
......
間隔8個小時以后,萊恩再一次坐在了韋恩少爺的床邊,直直的盯著布魯斯因為服用了藥物已經柔和的眉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抱怨到:“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小孩子的大英雄主義,過家家還沒玩夠嗎?”
“恕我直言。”阿福將濕毛巾遞給萊恩,不客氣地說:“您也只比韋恩少爺大了7個月,而且,你們的行為似乎十分相似。”
萊恩噎了一下,默默的抬手用毛巾擦拭布魯斯的臉龐,開口道:“小孩子玩危險游戲總要有大人看著。”
阿福含笑:“我認為我履行了我的職責。”
萊恩又噎住了,懊惱道:“布魯斯到現在都還健康地活著真是一個奇跡,您的嘴這樣鋒利。”
阿福接過毛巾,笑著眨眨眼:“我相信在布萊克少爺心中,韋恩少爺這種死法可比死在外面不知道哪個角落里好多了。”
萊恩,無言以對。
阿爾弗雷德拿起角落里的家用醫療箱, “我去為您和即將醒來的韋恩小少爺準備小甜餅。”
他轉身離開房間。“您也該休息一下了。客房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少爺。”
“恩。”萊恩回頭,猩紅的眸子含著笑意望向老管家。“我再等一會兒,一小會兒就回去。”
阿福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我是不是在哥譚見過您?布萊克少爺?”
萊恩的笑容淺淡而有禮:“應該是認錯了,和你分別后我一直呆在紐約。”
阿福點點頭,終于轉身離開,腳步聲漸趨于無。
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天色漸漸沉了下來。
萊恩起身關了燈,任憑落日的余暉灑下。重新坐回椅中,萊恩盯著床上面容姣好的青年,連續近二十個小時懸著的心終于放下,疲倦瞬間卷襲,他陷入了夢境。
......
布魯斯又一次想起了令他恐懼的童年往事。
瑞秋,與瑞秋的追逐。
萊恩穿著得體的小西服,胳膊上打著石膏,滿臉的不屑卻又滿眼的艷羨,望著他和瑞秋。鮮紅色的桃花眼低垂,看上去有些失落。
然后自己被絆倒,跌進一只枯井。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摔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萊恩。
他在井底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就飛來大群的蝙蝠。恐懼開始蔓延,自己縮在萊恩的懷中,害怕得不停顫抖。身后傳來萊恩的溫度,和他顫抖的甚至帶著些許哭腔卻異常堅定的聲音:“沒關系的,布魯西,不過是些小蝙蝠。”
老實說他稚嫩的童音并沒有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但他卻意外的安定了下來。
他握住萊恩的手,驚訝地發現那只手十分冰冷,甚至在顫抖。他內心突然有些欣喜:原來他也在害怕。
布魯斯不太記得自己當時做了什么,只覺得那時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直到瑞秋喊來了父親。
他深深的記得當時萊恩委屈的神色,不僅胳膊上的傷再次加重,連左腿也摔傷骨折了。
當時,溫柔的出自大貴族家庭的布萊克夫人甚至拋開了風度,差點沒給萊恩幾個耳光。萊恩也因此沒能和父母一同回去,而是和管家一起,在哥譚市多留了兩天。
小家伙當時快哭出來了,連頭上的亂炸毛的白毛都耷拉下來。
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一樣。
萊恩
刺眼的陽光將布魯斯從夢境中喚醒,布魯斯抬手遮住陽光,皺了皺眉。意外的看到窩在座椅中睡的正香的白發男人,縱使時光變遷讓那張臉變得使他有些陌生,他卻十分肯定,那就是
萊恩。
陽光傾灑在青年恬靜的睡顏上,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纖長的銀白色睫毛本泛著金屬光澤,現在卻因金色的陽光柔和下來,遮住那一雙猩紅色的瞳孔。鼻子挺而秀麗。有些干裂的淡粉色唇角微揚著。修長的四肢窩在并不算大的座椅中,青年的姿勢有些別扭難受。
布魯斯沒由來地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