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她定然是有心事,楚宴瞇了下眼睛,既然她不愿意說,他只好以自己的方法來了,楚宴便命人嚴(yán)盯著奉水苑,一只蒼蠅都不許飛進(jìn)去的那種。
嚴(yán)格盯梢自然是有用的,端芯等人再給蘇皖遞信時,消息都率先傳到了楚宴那兒,見彩鳳竟然是蘇皖的妹妹時,楚宴一雙眼便瞇了起來,接下來便知道了蘇皖的打算。
但是從安王府搶人談何容易,安王府跟景王府一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護(hù)衛(wèi)盯梢,晚上巡邏的隊伍只會更多,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驚動府里的護(hù)衛(wèi)。
他府里的護(hù)衛(wèi)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想去搶人,談何容易,除非將這些人全都弄暈,這就更不可能了,就算她找了不少精兵,也必然要經(jīng)歷一場硬碰硬,到時還是有失敗的可能。
楚宴瞇了瞇眼睛,心中便有了一個計劃。
再說蘇皖這邊,她自然也清楚硬碰硬不是個好辦法,但是想到安王妃狹窄的心胸和狠毒的行事作風(fēng),她便有些放心不下,尤其是知道安王又罰了妍妍時,她愈發(fā)有些沉不住氣了,怕越拖下去對妍妍越不利,她便決定了硬闖。
硬闖前,她制定了一個計劃,先是讓端芯當(dāng)天晚上迷暈鳳鳴苑的丫鬟婆子,趁她們昏迷后,再去放火去燒安王妃的住處,等大家忙著救火時,讓妍妍化成丫鬟的模樣,趁亂溜到院墻附近。
安王府東面的院墻并沒有挨著旁的府邸,方便死侍們的出入,到時可以由莫羽帶著她逃出來。
等蘇皖那邊差不多聯(lián)系好人時,楚宴便讓人去宮里傳了個口信,求陸太妃幫了個忙,他首次求到陸太妃身上,陸太妃自然很重視此事,當(dāng)即便吩咐了蓉姑姑幾句,沒過多久就去方太妃那兒串門去了。
她以慰問安王傷勢為由過去的,先是問了一下安王的傷勢,又象征性地替景王道了聲歉,隨后就開始炫孫,將蘇寶夸得天上僅有,還不住地替方太妃覺得遺憾,“說來我都替你著急,安王妃都入府多年了,也不見懷孕,聽說她與安王已經(jīng)許久不曾同房了,也不知道真假,也虧得你心大,才絲毫不著急。”
方太妃聽得自然不是滋味,她怎么不著急,她都急得要起白頭發(fā)了,她不是沒往安王府塞過人,塞過去的人,安王卻一個都沒有碰,最后還被安王妃以各種手段解決掉了。
因為這個緣故,她看安王妃也不順眼得很,若非她娘家后臺硬,輕易得罪不得,她肯定命安王休了她,一個不下蛋的玩意,要她有什么用?還如此善妒,活該她白長了那么多心眼,卻連夫君都籠絡(luò)不住。
可是見她至今沒個孩子,方太妃也很著急啊。
見陸太妃果然是來炫耀孫子來了,她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陸太妃走后,她就氣得砸了好幾個杯子,一時間悲從心來,趴在床上抹起了眼淚。
她身邊的宮女便勸了方太妃幾句,這丫鬟自然也是陸太妃的人,話里話外都是讓她盡管放寬心。
“府里不是多了個姑娘嗎?王爺既然將人從江南帶了回來,必然是中意她的,但凡她能生,甭管是不是庶子,只要生下孩子,太妃娘娘一樣可以抱孫子,她若是個爭氣的,生上兩個,到時還可以將孩子抱到王妃身旁一個,當(dāng)?shù)兆觼眇B(yǎng)。她一個出身貧苦的姑娘,又哪有什么主見,到時還不是乖乖聽從您的?”
她一番話,將方太妃說得自然是心動不已,本來還沒將彩鳳放在心上,如今倒真有了提拔她的心思,她若真能懷孕,那當(dāng)然再好不過了。
這宮女再接再厲道:“聽說這位姑娘美得跟天仙似的,據(jù)說跟王爺喜歡的那位很是相似,王妃乍一瞧到她,就恨的眼睛都紅了,還罰她跪了好久呢,王妃為何罰她,還不是感受到了威脅?”
這事兒方太妃自然也是曉得的,她早就不喜安王妃了,如今愈發(fā)覺得她行事偏激,分明是個妒婦!早該休了她!
宮女慢條斯理道:“回京的途中,聽說她跟王爺是一道回來的,這男人,哪個不愛顏色好的?還是望著一張喜歡的臉,說不準(zhǔn)早在路上,安王就已經(jīng)忍不住要了她。這肚子里呀,說不得已經(jīng)懷了個小男娃呢。太妃娘娘就等著好消息吧。”
她這么一說,方太妃頓時緊張了起來,萬一真給她懷了個小金孫,她可得好好安撫她一下。方太妃正緊張著,就聽她又道:“就怕安王妃瞧她不順眼,以后會打壓她,依奴婢看,太妃娘娘還是多提拔她一下吧,您若是看重她,想必王妃看在您的面子上,定會有所收斂,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位宮女在她身邊伺候了十來年,雖然不是她身邊最受寵的丫鬟,關(guān)鍵時刻也給她出過不少主意,方太妃對她自然信任,這個時候也愿意聽她分析。
“是得提拔她一下才行,總不能任那女人作踐她,那還等什么?快去讓人將她喊來給我瞧瞧,若是懷了孕就重重有賞,順便喊個太醫(yī)過來,幫她好好瞧瞧身體。”
方一瞬間只覺得身上都有了力量,連忙催了一下,這宮女笑了一下,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很快方太妃要召見彩鳳的事便傳到了安王府,安王這人雖然性格很偏激,卻是個孝順的,其實他心中自然清楚,他遲遲沒有子嗣的事,讓母妃一度有些焦躁。
這次他下江南以及受傷的事已經(jīng)惹得母妃不高興了,見她想見彩鳳,他思索了片刻,便應(yīng)了下來,心中也猜出了她為何想見她,只怕是將子嗣的希望放在了彩鳳身上。
安王不忍心讓她太難受,便讓人將彩鳳喊到了跟前,叮囑了她幾句,讓她隨機(jī)應(yīng)變,盡量哄得他母妃高興些。
彩鳳自然是一一應(yīng)了下來,怕路上出意外,他便派了十幾個護(hù)衛(wèi)隨行。端芯那兒知道彩鳳要入宮時,一雙眸子便亮了起來,連忙往織新閣遞了信。
莫羽等人自然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沒等通知蘇皖,他們便埋伏在了入宮的路上。等彩鳳出宮時,蘇皖那兒也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這時,莫羽已經(jīng)動手了,他買了五十多個死侍,需要對付的只是十多個護(hù)衛(wèi),根本沒用多少時間,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安王得到消息派人過去支援時。馬車?yán)镌缇蜎]了人,這十幾個人全受了重傷,連劫人的長什么模樣都沒有瞧清,只說有不少人瞧著像是死侍出身。
安王氣得傷口都裂開了,他氣血翻騰,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蘇皖在王府里,頗有些坐立不安,得到將人救出來的消息時,她便猛地站了起來,景王正在與蘇寶下圍棋,瞧到她眼帶驚喜的模樣,唇角也微微揚(yáng)了一下。
蘇皖當(dāng)即提出了想出府一趟,楚宴這才放下棋子站了起來,“見蘇妍去?”
蘇皖有片刻的懵逼,根本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此事,她腦海中閃過什么,原本還覺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太過順利,如今看來,并非是她運(yùn)氣好,而是面前的男人插手了。
蘇皖忍不住道:“是你幫忙讓方太妃將她喊入的宮?”
楚宴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直接道:“你現(xiàn)在去見她,并非明智之舉,等會兒安王必然會派人搜查,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到時有危險的不止是她,你也會有危險,先讓人她帶到莊子上吧,過了這幾日,你再去見她。”
蘇皖何嘗不清楚此刻過去有些冒險,可是她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她尋了妍妍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又將人搶到了手,又哪里忍得住不去見她。
楚宴嘖了一聲,起身道:“你讓人將她帶到我前幾日帶你去過的那個小院,若是安王的人搜查到附近,就進(jìn)入地道,暫時先來王府躲一下。”
蘇皖卻有些遲疑,“會給王爺帶來麻煩嗎?”
楚宴道:“沒有足夠的理由,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不敢搜我這里,能有什么麻煩?何況他不是也在禁足?他若敢光明正大地登門,我先去皇上那兒參他一下。”
他這股子桀驁的勁兒,雖然有時瞧著欠扁了些,可是這一刻,蘇皖卻覺得他有那么一絲可愛,她沒再拒絕他的好意,“那就謝過王爺了,我這就讓人去通知。”
楚宴又坐了回去,蘇寶眨了眨眼,一會兒看看爹爹,一會兒看看娘親,莫名有種被親近之人隱瞞著大事的不爽感。
他撅著小嘴,繃起了小臉,偷瞄了蘇皖幾眼,也沒見娘親來哄他,楚宴看得好笑,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腦袋,蘇寶嘟著小嘴有些不高興。
蘇皖已經(jīng)回了屋,打算將卸妝的東西拿去凌霄堂,先卸妝,等會兒以真顏去見妍妍。
楚宴看著她忙活,牽著不太高興的蘇寶,跟著她來到了凌霄堂,見她忙著卸妝,蘇寶也沒敢打擾,就在一旁看著娘親卸妝,楚宴也立在旁邊看著。
他身材高大,盡管神態(tài)慵懶,瞇起眼睛時,也有種說不出的氣勢,他突然道:“蘇皖,難道你想這么一輩子躲下去?不僅你躲躲藏藏的,讓蘇妍也跟著過這種生活?”
蘇皖微微一怔。
她自然沒想過一直躲下去,過段時間,等爹爹的冤情沉冤得雪,她就可以帶著他們?nèi)ハ肴サ牡胤剑^想過的生活,如果安王還是糾纏不休,她也不怕手上沾血,只是她現(xiàn)在必須得低調(diào),自然不能跟安王正面對上。
不過這些蘇皖并沒有說,楚宴卻又突然道:“你想過嫁人嗎?找個足以與安王抗衡的人嫁了,便無須再東躲西藏,難道你不想讓家人跟著你活得自由些?”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騙妻!嗷!累癱了,明天中午一點多見吧,只能爬起來再寫了,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