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玄夜不近不遠(yuǎn)的跟著,那目光一直緊隨著沈云曦。
見他們兩人這般親密,他心如刀絞。
曾經(jīng),這是只屬于他的。
巫玄夜垂著眸子,一顆心亂成一團(tuán),方才是他太心急了。
而今,他應(yīng)該冷靜下來想想對策。
忘憂并沒有解藥,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云曦重新愛上他。
正想的出神,旁邊有人突然攔住了他道:“公子,你的鞋。”
巫玄夜看著小販遞來的鞋,問道:“哪里來的?”
那小販道:“方才有位公子買的,讓我交給你?!?br/>
巫玄夜方才低頭在想事情,倒是未曾留意。
這小販說是一位公子買的,那便是楚連城了。
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了?
巫玄夜不再多想,他穿上鞋子竟是十分的合腳。
同小販道了一聲謝,巫玄夜便又去追沈云曦去了。
他們沒再繼續(xù)逛,而是回了醫(yī)館。
院子里。
沐云安拉著蘇洛和姜茹正在涼亭里說話。
說是喝茶聊天,其實(shí)是等著看熱鬧。
見沈云曦回來,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盯著。
沈云曦看著她們這般,忍著笑意走了過來道:“給你們買了吃的,快嘗嘗?!?br/>
她們的視線不在沈云曦拿來的吃食上,而是全都落在了巫玄夜那里。
幾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收回視線。
沐云安很想問問沈云曦,這戲要怎么演,她們該怎么配合?
就聽沈云曦一聲呵斥:“你怎么還跟到了這里來,出去?!?br/>
這話顯然是對著巫玄夜說的。
巫玄夜站在院子里,也不說話,那神情透著委屈落寞,讓人心生不忍。
蘇洛忙站了起來道:“云曦姐姐,他……他是我的病人,那個他……”
她眼睛一轉(zhuǎn),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病的比較重,傷了腦子?!?br/>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腦子有問題,就該把人看好了,跑出去嚇著別人怎么辦?”
沈云曦坐在石桌前,接受了蘇洛的這個解釋。
蘇洛道:“云曦姐姐放心,我一定把人看好了。”
蕭玦很有眼色的上前來,拉著巫玄夜的胳膊就將人給帶了下去。
待他們走后,沐云安朝著沈云曦豎起了大拇指道:“可以啊,比起我當(dāng)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br/>
沈云曦一臉疑惑的樣子:“你當(dāng)年?”
沐云安這才覺察自己說漏了嘴,前世蕭承逸詐死,她也曾假裝失憶來騙他。
當(dāng)然那都是很久遠(yuǎn)的事情了。
沐云安不動聲色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逸哥哥惹我生氣的時候?!?br/>
沈云曦沒有多想,她道:“他既然醒了,你們怎么不攔著,就讓他那么出去了?”
沐云安唇角一抖:“那也得能攔得住啊。”
她問道:“你打算騙到什么時候?”
沈云曦也不知道,其實(shí)看著巫玄夜這個模樣她比誰都要心疼,否則也不會給他買鞋子了。
她問沐云安:“你覺得我應(yīng)該騙到什么時候?”
沐云安一噎,這巫玄夜怎么說也是她的師父,雖說他做的這件事太過武斷了一些,但也是情有可原。
想了想,她道:“我覺得你很快就會露餡的,巫玄夜就是剛醒來,腦子不清楚,等他冷靜下來,一準(zhǔn)能發(fā)現(xiàn)你是在騙他的。”
沈云曦不置可否,畢竟在那個男人面前,她做不到狠絕。
姜茹一拍桌子道:“就算他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總之不能就這么原諒他?!?br/>
蘇洛看看姜茹又看看沐云安,然后低頭捏著一塊糕點(diǎn)吃了起來。
她還是不發(fā)表意見了。
幾個姑娘家在涼亭上說的興起。
后院里。
蕭玦將巫玄夜丟進(jìn)了浴房,讓他去換洗。
其實(shí),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畢竟如果不是他告訴巫玄夜,沈云曦打算以心血入藥的事情,就不會有后面這些事。
雖然他們都很清楚,巫玄夜在新婚之夜說的那些決裂的話,并非真心。
但無論真心與否,都傷了云曦的心,確實(shí)是不可饒恕。
蕭玦靠著墻,嘆息一聲,就聽旁邊的門打開。
巫玄夜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走了出來。
蕭玦看著他,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依舊還是那般豐神俊朗。
他問:“你還好嗎?”
巫玄夜道:“蕭承逸呢?帶我去見他。”
蕭玦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著巫玄夜去見了蕭承逸。
溫其玉也在,見巫玄夜進(jìn)來,他笑著道:“還沒恭喜巫公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巫玄夜略一頷首,看向蕭承逸。
蕭承逸端著茶盞,繼續(xù)和溫其玉談著事情:“人既然已經(jīng)沒事了,宛城也不必再留了,早日啟程回南岳吧,不然就該露餡了?!?br/>
溫其玉掩唇輕咳了一聲,應(yīng)了一聲好。
他見巫玄夜站著也不說話,想來是有話要說,便站了起來道:“你們聊,我先出去了?!?br/>
房門關(guān)上。
蕭承逸抬眸看著好像木頭一樣,杵在那里的巫玄夜道:“有事就說?!?br/>
巫玄夜道:“她并沒有忘了我?!?br/>
蕭承逸蹙了蹙眉,巫玄夜能發(fā)現(xiàn)他一點(diǎn)也不奇怪。
真的失憶還是假裝,很容易分辨,更何況巫玄夜這樣的人,本就生了一雙慧眼。
他譏笑一聲:“所以呢?”???.BiQuGe.Biz
巫玄夜默了默,難得放低了姿態(tài):“你幫幫我。”
蕭承逸深感意外,他盯著巫玄夜,手指了指對面道:“坐吧?!?br/>
巫玄夜坐下問他:“我明明見她服了那杯酒。”
蕭承逸道:“她是喝了,并不代表她咽了下去,知道為什么嗎?”
巫玄夜渾身一震,眼底隱隱泛著一抹微光,像是在期待什么?
蕭承逸問他:“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巫玄夜抓心撓肺,想聽蕭承逸的回答,可是他卻轉(zhuǎn)移了話題。
他垂眸看著腳上穿的鞋子道:“她裝的很像,我差點(diǎn)就信了。
后來在回來的路上,一個小販送了我一雙鞋,說是一個公子買的。
楚連城一向看我不順眼,又怎么會好心給我買鞋子呢?”
蕭承逸看著巫玄夜腳上的那雙鞋,唇角不由的抽了抽。
他道:“你既然知道云曦是在騙你,干嘛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巫玄夜哭喪著臉道:“她不會輕易原諒我的。”
于他而言,這比云曦失憶忘了他,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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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惱了他,不好哄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