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聽完言景宣的這番話,血脈翻涌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不敢相信蕭承逸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他算計了一生,最后卻是被人算計的那一個,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言景宣掃了他一眼:“不過你應(yīng)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這江山就落入韓氏和廢太子的手里了。”
因為一個手中沾著毒引的小太監(jiān),蕭承逸便查到了藏在背后的玄影,所以他們合謀做了這一場局,好讓元昊看看他錯的有多離譜。
“亂臣賊子,亂臣賊心。”
元昊怒罵著,面目有些猙獰。
言景宣輕嗤一聲:“亂臣賊子?這話你怎么好意思說出口?你怕是忘了自己都做過什么吧?當(dāng)年你從宸太子手里奪回來的江山,我會幫你還回去。”
對元昊最好的報復(fù),莫過于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奪回來的江山,葬送在他的手里。
這一生他始終是一場空,什么也不曾得到。
元昊氣若游絲的躺在的地上,他心中滿是不甘,他費盡心機(jī)得到的江山最后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那個少年,那個叫蕭承逸的少年。
真是報應(yīng)啊。
元昊閉了閉眼睛,認(rèn)命一樣:“臨死之前,讓我見一見他,算朕求你。”
言景宣眉梢一動:“念在過往的情分,我會幫你轉(zhuǎn)達(dá),至于他肯不肯來送你最后一程,我就不知道了。”
留下這話,他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隨即便有太監(jiān)進(jìn)來將地上的元昊抬到了床上。
元昊見狀匆忙抓住那小太監(jiān)的胳膊,依舊是帝王的語氣道:“朕令你送信給敬王,讓他即刻回京。”
小太監(jiān)垂著眸子一聲不吭的把自己的胳膊給抽了出來,然后為他蓋上被子:“陛下好好休息吧。”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了。
“反了,你們都反了,朕是皇帝。”
元昊在床上大喊著,而那個小太監(jiān)卻嗤之以鼻,滿臉都是不屑。
什么皇帝?
如今他的惡行眾所周知,百官也好百姓也好,都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也就是太子仁慈,好吃好喝好藥的伺候著。
……
因為沐將軍被擄一事,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不過好在南岳擒了沐將軍后沒有繼續(xù)攻城,有人猜測南岳是有所圖謀,于是都在等著消息。
只是沒等到南岳有什么動靜,反而是漠北在此時送來了國書一封,重提聯(lián)姻一事。
乾正殿上。
百官憤憤不平,有人罵道:
“這漠北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上一次他們提議聯(lián)姻是看洛安城失守,如今又重提怕是已經(jīng)知道沐將軍被擄。
倘若我們不答應(yīng)和親之事,他們便會借機(jī)發(fā)難對我北辰興兵,到時候南境北境腹背受敵,北辰危矣。
還望太子殿下以大局為重,先穩(wěn)住漠北答應(yīng)他們的要求,送公主前去和親。”
“臣等附議。”
百官齊聲高呼,同意漠北和親的要求。
“呵。”
言景宣譏笑一聲:“你們拿著朝廷的俸祿,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也就罷了竟把責(zé)任推給一個姑娘家?
怎么,你們是覺得遠(yuǎn)嫁和親的不是你們的家人所以就無所謂嗎?那不如本宮在你們的女兒里面擇選一人,送去漠北和親如何?”
百官聞言面色驚變,一個個嚇的都噤了聲。
言景宣掃了他們一眼道:“若是想不到解決之法,那便讓你們的女兒去完成這偉大的使命。”
眾人都害怕極了。
畢竟他們沒有誰愿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去漠北那種苦寒之地,可太子殿下卻也不是玩笑之言。
情急之下有人想到了一人忙道:“殿下,如果從官員女兒中選這和親之人,漠北定然不認(rèn),說我們哄弄,這國書上言明要娶的是咱們北辰的公主。”
言景宣眸色一冷:“怎么,你想讓本宮送嘉禾去嗎?”
那人打了個激靈忙道:“殿下怕是忘了,咱們北辰可不止嘉禾公主一位,宮中不還有一位犯了錯被幽禁的康樂公主嗎?”
提及康樂公主,百官恍然大悟他們差一點就把這位公主給忘了。
要知道她可是陛下親封的公主,只是一年前因為犯了錯被罰幽禁,無人問津罷了。
言景宣問著其它官員:“周大人的提議,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可不在乎送哪位公主去和親,只是不是他們的女兒就行,見太子似乎也有此意,于是他們紛紛應(yīng)和:“臣等覺得可行。”
言景宣扯了扯唇角,起身道:“那就這么決定,禮部的人抓緊置辦起來吧,萬不可虧待了康樂公主。”
“是。”
禮部尚書應(yīng)了一聲。
言景宣揮了揮手散了這早朝,不多時,康樂公主要和親漠北的消息就傳開了。
......
而此時沐云安正在佛堂抄寫經(jīng)書,聽到玉梨送來的消息,她手中的筆頓了頓然后道:“這是表姐的福氣。”
玉梨哼了一聲道:“是她的報應(yīng)還差不多,小姐就是忘了而已,這表小姐以前可是沒少算計你,如今她要嫁去漠北真是大快人心。”
沐云安垂著眸子繼續(xù)抄寫著經(jīng)書,就聽腳步聲傳來,她抬頭望去,見蕭承逸提了一個食盒進(jìn)來了。
玉梨福了一禮,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幫他們帶上了房門。
蕭承逸將食盒放下,然后取了一張沐云安剛寫好的經(jīng)文看了看稱贊道:“你這字寫的極好,平日里沒少練習(xí)吧?”
沐云安淡淡的聲音道:“空閑的時候會練一練。”
蕭承逸將那張紙放下,然后奪了她手中的筆道:“別寫了,歇一歇吃點東西吧。”
他取出了食盒里的飯菜放在了桌上,然后把筷子遞給了她。
沐云安卻沒有接,而是道:“手腕疼,不想吃。”
蕭承逸眸光一亮,他拿起筷子夾了菜送到了她的嘴邊:“我喂你。”
沐云安看了他一眼問道:“現(xiàn)在怎么都不自稱屬下了?”
蕭承逸:“……”
他放下筷子,將擋在他們面前的桌子移開,然后握著沐云安的手腕將她拉到了懷中,低低的聲音道:“因為我膽大包天。”
沐云安一驚,她擰著眉瞪著蕭承逸斥道:“放開我。”
蕭承逸將她抱在懷中,語氣無比的霸道:“不放,除非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沐云安放棄了掙扎問道:“你說吧。”
蕭承逸低頭深深的凝望著她,眼底倒映著她的影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自以為是做了錯事傷害了一個心愛的姑娘,她始終都不肯原諒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諒,讓她不再同我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