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目光卻是落在了傾城的身上,就見妙姐兒揮舞著小手,一把將她臉上的面紗給扯了下來。
傾城也不惱,反而夸著她:“妙姐兒真厲害。”
說著,在妙姐兒的臉上親了一口,惹得妙姐兒格格的笑了起來。
而傾城臉上也掛滿了笑容,眉眼間滿是溫柔。
自從來到沈府,傾城開朗了許多,雖然她依舊每日都戴著面紗,但人溫和了許多,話也多了。
外面一縷陽光照了進來,正落在了傾城臉上那道深深的傷疤上,有些刺眼。
他收回了視線,問著蕭承逸:“聽說沐夫人醫術了得,不知道這疤痕能不能去掉?”
傾城執意戴著面紗,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臉,但其實她的臉很好看,唯有那道深深的疤痕破壞了美感。
如果可以,他想幫她去掉那疤,讓她不必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蕭承逸笑著道:“自然可以,回頭你跟我娘說就是。”
溫其玉點了點頭,將此事記在了心里,就聽蕭承逸又道:“我已經向陛下舉薦了你,待陛下養好身子歸朝,你便也準備上任吧。
稍后我會把南岳各大官員的名單給你,你也好有所了解。”
溫其玉沒有意見,他只問道:“不知如今朝中,最有資格擔任相國一位的是誰?”
蕭承逸想了想道:“按照資歷官職來說,太尉秦觀是不二的人選,但是他這個人太過刻板,并不適合這個位置。”
當初林相出事后,陛下也曾有意要提拔秦太尉,只是被他給阻攔了。
南岳朝中,朝臣多數都是陛下身邊的老臣,一個個仗著自己資歷高,卻沒什么作為,白白占著官位。
所以,趁著二皇子之亂,他削了很多人的官騰出了許多的位置,準備提拔地方年輕的官員,換一換血。
而一國之相的位置,至關重要,他是朝臣之首,是帝王的左膀右臂,是天下百姓的倚仗。
溫其玉道:“我入朝入為相,怕這秦太尉第一個就不同意。”
他這南疆來的異族,一入朝就擔任相國之位,勢必會讓人眼紅。
正想著,就見管家疾步走了過來道:“王爺,秦太尉求見。”
說著,遞上了一封帖子。
蕭承逸愣了一下,笑著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他們正聊起這秦太尉,這秦太尉就來了,也是巧。
蕭承逸伸手接了拜貼,然后掃了一眼,就見這帖子上還有秦如歌的名字,他蹙了蹙眉,臉色不太好看。
突然,手中的帖子突然被人給搶了去。
沐云安聽到有人拜見一時好奇,就奪了蕭承逸手里的拜貼來看。
她眼尖也發現了帖子上的名字,狐疑的問著管家:“這秦太尉是帶著女兒一起來的?”
管家回道:“是。”
沐云安皺了皺眉道:“這秦太尉是什么意思?帶著女兒來拜見,還說是請罪。”
她有些狐疑的看向蕭承逸問道:“他們犯了什么罪,要來向你請罪?”
蕭承逸解釋道:“昨個我回來的時候,見一個婦人在訛詐那秦家小姐,我便斷了這案,將那婦人和秦家小姐一并定了罪。”
沐云安覺得稀奇,她好奇的問道:“將那婦人和秦家小姐一并定了罪,這是怎么回事?”
蕭承逸便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沐云安聽后贊同道:“逸哥哥做的對,想來這秦太尉是知道了此事,所以帶著女兒來請罪的。
你若將人家拒之門外,只怕這秦家小姐不太好過,既然來都來了,那逸哥哥就見見吧。”
這秦家小姐好心之舉做了錯事,雖然蕭承逸不計較,但秦太尉卻是會誤以為自己的女兒得罪了攝政王,如果今個將人拒了,那秦家小姐可就遭殃了。
蕭承逸看著沐云安道:“你就放心讓我去?”
沐云安撇了撇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還能被那秦家小姐給勾了去?”
蕭承逸失笑,什么時候他家的晏晏這么大度了?
他看破卻不說破,有些勉強的樣子道:“既然夫人都這么說了,那為夫就勉為其難的見上一見。”
沐云安嗔怪他一眼,將那帖子扔在桌上,然后又跑去跟孩子們玩去了。
蕭承逸笑了笑,他轉身對著管家道:“把人請到花廳吧。”
管家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蕭承逸又對著溫其玉道:“走吧,你隨我去見見這位秦太尉,也好探探他的虛實。”
溫其玉知道蕭承逸這是拉著他避嫌去了,他從善如流的起身,跟著蕭承逸一起朝著花廳去了。筆趣閣
待他們一走,沐云安便沒了興致,她盯著桌上放著的那帖子,有些悶悶不樂。
傾城耳尖,方才他們說的話她都聽到了,見沐云安悶悶不樂的的樣子,她湊過去小聲道:“要不,我幫你去盯著?”
沐云安這個樣子自是去不了花廳的,她的那頭白發實在太過扎眼。
但是她可以啊,只要她扮做府上的婢女也沒有人懷疑。
沐云安眼眸一亮,連忙點頭道:“你去幫我盯著那秦小姐,看看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傾城笑著應好,然后起身追了出去。
花廳里。
秦觀戰戰兢兢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秦如歌也是規規矩矩的,不多時外面有人走了進來。
看見蕭承逸,秦觀連忙起身行了一禮:“見過攝政王。”
蕭承逸掃了他一眼,沒有伸手去扶只淡聲道:“秦大人不必客氣,坐吧。”
他一掀衣袍在主位上坐下,溫其玉也尋了椅子坐下。
秦觀道了一聲謝,然后說明了來意道:“今日下官前來叨擾是因為小女昨日沖撞攝政王一事,事情的來龍去脈下官已經清楚。
是下官教女不嚴讓她差點惹出禍事,還請攝政王恕罪。”
蕭承逸漫不經心道:“一點小事也值得秦大人親自登門?”
秦觀想說這可不是小事啊,昨日知道了此事后他可是急的一宿都沒睡。
如今朝堂人人自危,深怕被攝政王給盯上,可偏偏他的女兒撞到了攝政王的手里,還被訓斥了一番,這怎么會是小事呢。
所以今日,他帶著女兒來探探攝政王的口風,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著頭道:“是小女做錯了事,給攝政王惹了麻煩,下官心中惶恐還請攝政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