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安跪在地上,望著墓碑上那有些陌生的名字,不由的濕了眼眶,她輕聲道:“曾祖母,我?guī)煾竵砜茨懔恕?br/>
我的師父他叫巫玄夜,他讓我告訴你,他心愛的女人叫溫淺?!?br/>
她將巫玄夜的骨灰壇子放在地上,然后和溫淺講起了巫玄夜緣何沒有來赴約。
靜逸的山頭,只聽沐云安徐徐的聲音。
一別百年,九泉之下的溫淺終于等來了事情的真相,和她心愛的男人。
從此以后,溫淺再也不用孤零零的等在這里,因為她愛的男人來帶她回家了。
蕭承逸見沐云安又流了淚,忙安慰著她道:“好了,我們快將你師父葬了,重新為他們立碑修墓吧?!?br/>
沐云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斂起思緒和蕭承逸一起葬了巫玄夜。
然后他們將魏璇的那塊墓碑給毀了,重新立了一塊,上面寫著溫淺和巫玄夜的名字。
看著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沐云安隱約能看見溫淺靠在巫玄夜的肩上,他們坐在山頭正看著遠(yuǎn)處的夕陽。
天大,地大,就只有他們兩人,再無其它。
沐云安微微一笑,心中頓時釋懷了,雖然他們百年前留有遺憾未能相守,但她相信來世他們一定能夠白頭到老。
沐云安深吸了一口氣,她握著蕭承逸的手道:“逸哥哥,我們回去吧。”
現(xiàn)在的溫淺和巫玄夜怕是不愿別人打擾他們的。
蕭承逸應(yīng)了一聲:“好?!?br/>
他和沐云安拜別了溫淺和巫玄夜,然后手牽著手下了山。
他們身后,夕陽絢爛奪目。
……
京城李尚書府。
偌大的院子里,橫七豎八的倒著許多的仆人,整個李府一片安靜。
花廳里,李月玲瑟瑟發(fā)抖的站著,她看著上座那個正在喝茶的女人,顫抖的聲音問:“韓芊羽,你究竟想做什么?”
韓芊羽端著茶杯,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不做什么?就是眼下到處都在搜捕我,我借貴寶地暫時避一避,你應(yīng)該不介意吧?”
李月玲怒斥一聲道:“我問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她是收到管家的消息,說是有位故人來到了府上,她爹爹讓她過去。
誰料來到這里后,就看見了遍地的侍衛(wèi),而他父親也倒在了地上。
韓千城帶兵攻城慘敗被抓的消息,已經(jīng)在京城傳開。
沒想到韓芊羽竟然這么大膽敢出現(xiàn)在這里,不僅如此,她還毒害了他們?nèi)?,公然而然的坐在這里喝茶。
“哦?!?br/>
韓芊羽尾音輕挑,嘆息了一聲道:“世叔聽說我是韓千城的妹妹,便把我請了進(jìn)來。
可是我一進(jìn)來他就變了嘴臉,說要捉拿我去陛下面前邀功。
我好心前來投奔,你們卻如此對我,這讓我如何能忍?于是我就只能讓世叔吃點(diǎn)教訓(xùn)了。”
李月玲大驚失色,她是告訴過父親在京城見到了韓芊羽,可是沒想到她父親竟還存了要抓她邀功的心思。
她能放倒他們府上這么多的侍衛(wèi),可見本事不小。
李月玲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問道:“你想做什么?”
韓芊羽道:“我說了,就是想借貴寶地暫避,你如果聰明就不要打什么主意,你應(yīng)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br/>
李月玲捏著拳頭,看著她道:“你哥哥已經(jīng)輸了,這里是京城,而你逃不掉的,陛下是個仁慈之人你若自首,他一定會留你一命的?!?br/>
“呵。”
韓芊羽譏笑一聲:“言景宣仁慈?”筆趣閣
她眼底泛著怒火,咬著牙道:“我韓家就是毀在他的手里?!?br/>
想到昨夜的那一場廝殺,明明她哥哥有很大的勝算,他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可是卻被言若靈幾句花言巧語所蒙騙。
她躲在暗處,終是忍不住出手殺了那個蠱惑她哥哥的女人。
但她哥哥還是被抓了。
韓芊羽不甘心啊,她毀了臉失了身,落得這么悲慘的下場就是為了她哥哥鋪路,等著他君臨天下,許她公主之尊。
可是到頭來她卻是一無所有。
城門封閉她出不去,又或者說她根本就無處可去,與其四處藏匿,不如和他們來個魚死網(wǎng)破。
于是,她想到了李月玲,找到了這里。
當(dāng)她道明自己的身份后,李隼就露出了他的嘴臉,他假意收留她,卻是想將她交給朝廷處置,那她就只能不客氣了。
李月玲道:“實不相瞞,我父親已經(jīng)被罷免了官職,我們李家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幫不了你的?!?br/>
她父親之所以想邀功,也是因為之前言景宣昭告天下道明自己的身份時,他同一眾朝臣逼迫言景宣禪位,想擁戴敬王。
可惜,如意算盤打錯了,他父親落得一個官職不保的下場。
韓芊羽不了解其中的內(nèi)情,她道:“如此一來才好啊,我們共同推翻言景宣,殺了蕭承逸,你們李家不就有出路了嗎?”
李月玲皺著眉頭道:“我看你是瘋了?!?br/>
韓芊羽卻道:“不瘋癲,不成活,你如果不答應(yīng),你們李家現(xiàn)在就將傾覆。
不妨告訴你,我已經(jīng)拜了邪醫(yī)仙做師父,他將一身本事都傳授給了我。
如今的我可是用毒高手,你爹爹的命,你們李家所有人的命,都在我的手里,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br/>
李月玲渾身一震,她雖然是官家女子但也聽過江湖上負(fù)有盛名的邪醫(yī)仙是什么人。
難怪韓芊羽能輕而易舉的闖入他們李府,原本來她如今已經(jīng)是用毒高手。
她看著韓芊羽只覺得她現(xiàn)在很是可怕。
可是想到自己昏迷不醒的父親,以及李家上下,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得選擇。
李月玲漸漸的放棄了掙扎,她問道:“你想怎么做?”
韓芊羽很滿意她這態(tài)度,她笑了笑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我的哥哥。”
她抬眸看向李月玲問:“聽說你認(rèn)識敬王?”
李月玲道:“并不相熟?!?br/>
韓芊羽輕嗤一聲:“我可是聽說了,敬王曾經(jīng)救過你的命,所謂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你這個年紀(jì)還未曾許人,莫非是在等他?”
李月玲臉色一僵,好似被人戳破了心事一樣,的確,她心悅敬王。
父親正是知道敬王救過她的性命,才會讓她主動靠近,爭取得到敬王的青睞。
只可惜,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沒用,那個男人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