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皺眉:“我生不生氣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打他?!?br/>
“我怕你當著他的面打我,會讓我沒面子?!比葚沟吐曢_口,“攝政王也是要威嚴的。”
南曦嗤笑:“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容毓點頭:“信?!?br/>
南曦被他幾句話說的,哪還有半分生氣的樣子?況且她原本就不是生氣,而是心疼他,以及氣他這么久一個字都沒透露,實在讓人沒辦法控制地想揍他一頓。
“不管以前怎么樣,疼得厲不厲害,都不該拖著?!蹦详孛夹陌櫰穑皞≡酵显絽柡Γ阋窃缭缇妥尦弦略\治,說不定早好了?!?br/>
容毓沉默,一副知錯認錯的態(tài)度。
南曦握著他的手,抬手捏上他結(jié)實的手臂:“這里疼嗎?”
容毓想說還好,可對上南曦充滿威脅的眼神,緩緩點頭:“有點疼?!?br/>
“哪里疼得最厲害?”
容毓伸手指著右邊肩膀靠后的位置:“這里。”
南曦讓他轉(zhuǎn)過身去,抬手捏住他說的那個位置,使力按摩了一陣:“這樣按幾下,會不會舒服一些?”
容毓嗯了一聲:“有點效果?!?br/>
“因為我沒練武,手勁不大,不然效果應(yīng)該會好一點。”南曦沉吟,“這樣吧,以后讓青陽每天給你按按,配合楚南衣施針,再服他開的藥,我就不信治不了這頑疾?!?br/>
容毓聽她語氣,小聲道:“聽起來就像不信治不了我一樣。”
“嗯?”南曦抬眸,“你還有理了?”
容毓搖頭:“曦兒息怒,其實疼的感覺并不是特別難以忍受,我是怕萬一癥狀加重出現(xiàn)別的情況,到時候陪不了你到老,不然這點疼痛我根本不放在心上?!?br/>
南曦道:“繼續(xù)說。”
容毓轉(zhuǎn)過身,伸手把她圈在懷里:“有孕的人不能生氣,得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對我們的女兒才好。”
南曦嗯了一聲:“還有嗎?”
容毓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曦兒肚里能撐船?!?br/>
“撐不了船。”
容毓低聲笑著:“那我給曦兒跪一個?”
南曦瞬間不說話了,靜了一瞬,聲音淡淡:“你就以為我不忍心治你?!?br/>
“曦兒息怒,是我不好?!比葚沟溃耙郧俺D陰П?,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總以為自己年輕,體力強悍,所以才沒放在心上。戰(zhàn)場上受傷是家常便飯,打仗時若遇寒冬臘月難免就要著些涼,將士們都在冰天雪地里訓練,我這個王爺難不成還躲在大帳里睡覺?”
南曦沒說話。
帶兵打仗的將軍不會躲在大帳里睡覺,但她知道容毓當年那么拼死拼活是為了什么,雖說苛責也是因為心疼,可此時也實在不忍心再多責備于他。
好在總歸沒什么大礙,以后慢慢調(diào)養(yǎng)著就是。
南曦心里已經(jīng)計劃著好幾種調(diào)養(yǎng)的方案,語氣淡淡:“以后你多休息,安心做個被寵的小嬌夫,政務(wù)上還是我這個女皇陛下多操勞些吧。”
容毓低眸看她:“曦兒這是要收回我的大權(quán)?”
“沒錯?!蹦详攸c頭,“讓你做個有名無實的攝政王,一步步削弱你的勢力,等你成為一個只能靠著美貌被嬌寵的美人,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搜羅天下美男,再也不怕任何人反對。”
“陛下可真是狠心?!比葚顾萍偎普娴乜卦V,“果然帝王薄情,這話一點也不假。”
南曦撫著他的臉:“誰讓你不知道愛惜自己?你若能長命百歲,我即便有多少主意也打不成,不是嗎?”
長命百歲?
容毓沉默片刻,突發(fā)奇想:“世間若是有種異術(shù)能讓時間定格,或者讓我們永遠長生不老就好了?!?br/>
南曦詭異地靜默下來,看著他的眼神格外古怪。
這是她那圣明無雙的攝政王?
“容毓?!彼置嗣念~頭,“大白天的做什么夢呢?”
容毓捉著她的手,順勢親了親:“曦兒不生氣了?”
“沒什么好生氣的?!蹦详芈曇舴湃崃诵安贿^僅此一次,以后身體若再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跟我說,諱疾忌醫(yī)要不得?!?br/>
容毓點頭。
他不是諱疾忌醫(yī),只是沒怎么放在心上,若早知道這個癥狀會逐漸變得嚴重,早就讓楚南衣開些藥服下了。
于是南曦這才讓人去把楚南衣召來,楚南衣大概是料到會被召見,根本沒走遠,正獨自一人在宮門口徘徊呢,聽到女皇陛下派人來傳,立即轉(zhuǎn)身去了大正宮。
他就知道,主上雖然看著冷硬無情,實則一到陛下面前就慫,
寒邪之癥若是無傷大雅,容毓應(yīng)該不會讓南曦知道,因為沒必要引起無謂的擔心;此癥若致命,容毓同樣不會告訴女皇陛下,因為不忍心讓她跟著擔驚受怕。
偏偏這個癥狀是可以調(diào)理的,且不能拖延,越拖越嚴重,他家主上還等著跟女皇白頭偕老呢,怎么可能一點都不上心?既然要調(diào)理,又注定瞞不過,自然得早點告訴給女皇陛下。
畢竟坦白從寬嘛。
到了大正宮外,銀月幾人已經(jīng)被叫了進來,宮女們正在準備晚膳,楚南衣正要讓人通報一聲,卻見清靈殿內(nèi)走了出來,低聲開口:“陛下讓你進去?!?br/>
楚南衣頷首,經(jīng)過她跟前時腳步微頓,伸手撩過她鬢角的發(fā)絲,隨即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才抬腳進殿。
清靈左右看了看,悄悄紅了臉,總覺得楚南衣方才的舉動不太妥,這可是在大正宮,女皇陛下和攝政王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能隨便動手動腳?
雖然他的動作那么溫柔,可還是不妥。
清靈轉(zhuǎn)身入殿時,決定尋個機會跟他說一下,讓他以后盡量注意分寸。
“臣參見女皇陛下,參見主上。”楚南衣進殿行禮,恭敬地請安,“陛下圣安,主上安?!?br/>
“平身?!蹦详囟俗谝巫?,表情沉靜,儀態(tài)端莊充滿著女帝威壓,“攝政王的身體狀況如何?需不需要召集太醫(yī)診脈看看?”
楚南衣站起身,目光微抬,看見容毓坐在一旁喝茶,神色從容不驚,一副淡定模樣。
顯然已經(jīng)把女皇陛下哄好了。
于是楚南衣垂眸道:“若陛下相信臣,便無需召集太醫(yī)診脈,他們的醫(yī)術(shù)未必比臣精湛多少,況且人多嘴雜,怕是會引起朝堂上大臣們臆測紛紛?!?br/>
攝政王掌大權(quán),剛在不久前才把朝堂整頓得清明了些,其中無法避免地動到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若是這個時候攝政王有疾的消息傳出去,只怕會引起一番動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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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該寫的都會寫,明天的劇情應(yīng)該就會出現(xiàn)曜曜和謝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