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大爆炸 ！
    對于零度的話，白歌不置可否。
    因?yàn)榘赘杼^逆天，以至于讓零度誤解了，還以為白歌這才是先進(jìn)、科學(xué)的道路。
    他們畢竟才剛剛走到這一步，對未來還很迷茫，此刻見了白歌，頓時覺得物理飛升的方式貌似很落后。
    然而毫無疑問，物理飛升者的道路才是真正科學(xué)的道路。
    單憑生物進(jìn)化到高維，不談純黑石碑的副作用，導(dǎo)致一切自然進(jìn)化不可能。
    哪怕沒有純黑石碑，白歌的情況也是不可復(fù)制的。
    縱觀銀河，哪曾有過白歌這么強(qiáng)的生物？
    而且白歌，靠的是特性。單以科技而論，物理飛升者的道路算是正統(tǒng)。
    自然進(jìn)化？開什么玩笑，科技就是讓自然的變成人為的，偶然的變成可控的，低效的變成高效的。
    從這三個角度來看，物理飛升者道路，全都符合。
    或許白歌很特殊，但他的道路是不可取的。優(yōu)越的是人，不是路。
    “不要懷疑自己的道路，你之所以輸給我，錯的不是自己，而是宇宙。”白歌說道。
    零度卻固執(zhí)道：“什么？都是世界的錯？怎么可能？如果我把一切都怪罪于宇宙，那就太不成熟了……我應(yīng)該從自己身上找出問題所在。”
    “事實(shí)如此，你的進(jìn)步道路就是優(yōu)越于我！”
    白歌笑笑，懶得解釋了。
    怎料，零度突然又說道：“你如此優(yōu)越的道路，卻欠缺一個對手。如果沒有足夠的壓力，再多的能量也沒用，這是你說的……”
    “所以，我明白為何你們要留下一名物理飛升者了，你們需要一個最強(qiáng)的陪練，來供應(yīng)像你這樣的生物兵器，突破自我。”
    “也就是說，你們會讓最終的勝利者真空，不斷地吞噬融合進(jìn)化，養(yǎng)到更強(qiáng)的程度，來為你或者無限，提供進(jìn)化壓力。”
    說著，零度羨慕地看向真空。
    那是由大氣所凝聚的雙眼，充滿了對生的眷戀，和未來探索無限未知的渴望。
    最初的時候，得知自己被神級文明抓捕，自知必死，三名科學(xué)家是很從容地面對死亡的。
    因?yàn)闊o可奈何，困在時空壁壘中時，白歌只需要朝里面使用暗能量武器，觸發(fā)大撕裂就能殺死他們。
    盡管白歌知道，樓娘空間里是無法觸發(fā)大撕裂的，不過零度他們不知道，所以他們也沒什么好掙扎的。
    可隨著交流，隨著戰(zhàn)斗，零度從白歌身上，看到了太多太多的神奇，得知了太多太多的奧秘。
    那種似懂非懂，那種僅僅憑借只言片語所想象到的絕美未知，如同毒物一般讓他上·癮。
    有好多具體的問題，他都想知道答案。
    可是，卻因?yàn)椤畾J定’這么簡單可笑的原因，而要死掉。
    零度內(nèi)心充滿了不甘，無論換成哪一種思考模式，這種不甘都無法磨滅。
    “真空，你把我融合了吧……”
    “你對他們而言，還是有價值的。成為陪練不算什么屈辱，對你而言能不斷見識到神級存在的精髓，也是大有好處的。”
    “甚至于，他們有可能對你傳授知識，引導(dǎo)你更快地進(jìn)步。”
    零度對真空嘮叨著，他并不恨真空，也不恨白歌。
    宇宙本就如此冷酷，他的覺悟早已能面對現(xiàn)實(shí)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盡可能地幻想真空的未來，以消減內(nèi)心的痛苦。
    似乎，他把自己代入到了真空的角度，然后提前享用著真空可能會得到的暢快……
    “真空，未來你每得到一條絕美的定律，或是勘破一則未知的奧妙……記得用我的智慧所形成的思維模式，誦讀一遍。”
    “這算是我最后的請求了，哪怕我根本意識不到，但我的智慧得到它，總好過一無所有。”
    說完，似乎是怕白歌打破他的幻想。
    又對白歌說道：“不要告訴我你們不會讓真空進(jìn)步下去，就算是真的，也不要告訴我，求你了。”
    白歌知道，零度想抱有著希望死去，盡管這會更添不甘。
    可他并沒有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別人得到的心思。
    如果融合了他和奇點(diǎn)的真空，能夠在未來不斷探索奧秘，總歸好過三個都夭折。
    看著這樣的零度，白歌笑道：“你說的其實(shí)也沒錯，正常而言我確實(shí)會讓真空不斷進(jìn)步，以追上我的腳步，成為我的專職陪練，嗯，或許還會兼職一些別的事情。”
    “總之，讓他變得更強(qiáng)，讓他擁有更高層次的技術(shù)，是符合我的利益的。”
    “只要他認(rèn)清不可能反抗我的現(xiàn)實(shí)，那么為我工作，換取真理，也是符合你們價值觀的吧……”
    聽到白歌的話，零度渴望道：“沒錯，無所謂尊嚴(yán)，在冷酷的現(xiàn)實(shí)下，能探索真理，解開未知，怎么都是好的。”
    “相比起來，我連這樣選擇的機(jī)會都沒有。”
    零度似乎沒意識到，白歌口中所說的‘正常而言’是什么意思。
    只見真空突然說道：“其實(shí)，為你工作，換取美味也是可以的……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此話一出，零度瞬間呆滯，整個行星的氣候變化凝固了。
    “你在說什么？”零度都放棄抵抗，讓真空融合他了，他羨慕著真空的未來，正要抱有著‘我沒有機(jī)會了，但真空還有機(jī)會’的心態(tài)死掉。
    結(jié)果，卻聽到這么一番話……管飯！犧牲掉他和奇點(diǎn)，最終活下來的真空，竟然只要管飯！
    真空有些愧疚道：“對不起，零度，我真的是這么想的。真理我也會追求的，那些答案我也會盡量發(fā)掘出來的，但是……為神級存在工作，如果能換取某個機(jī)會的話，我希望是再一次品嘗那種滋味……那真的是美妙到了極致的快樂。對不起……”
    “該死！你在說什么？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不顧一切地探索下去，這才是你應(yīng)該做的，我不要你的對不起！”零度快瘋了。
    有這樣的機(jī)會，竟然只是要享受美味？這是腦子壞掉了嗎？
    “不可能的，我們的終極追求是什么，這一點(diǎn)我很清楚。我都要死了，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零度近乎哀求道。
    真空只好說道：“明白了，我收回之前的話，我會不顧一切地追求真理的。”
    白歌忍不住笑道：“是嗎？那就這么定了？”
    “不不不，等一下！還是……還是讓我再品嘗那種味道吧。真理的話，在漫長的時間里，總能一步步追尋的，這是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得到的東西……可那難以置信的美味，卻令我無法忘懷……機(jī)會只有這一個的話，我希望能換到那種食物。這很科學(xué)不是嗎？探尋未知的機(jī)會是很多的，但得到美食的機(jī)會或許只有這一個了……”真空終于還是秉持本心地說道。
    至此，零度直接崩潰。
    他當(dāng)然分辨得出，真空這才是心里話，之前不過是寬慰他這個將死之人罷了。
    真理是無止境的，就算有最高的覺悟，得到它的概率也無限低。而沒有豁出去的覺悟與執(zhí)著，根本就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真空！難道對美食的追求超越了你的終極夢想嗎？”零度感覺自己的價值觀，被狠狠地踐踏了。
    “對不起，零度，如果你無法接受，我也只能說對不起了。因?yàn)槟悴欢茫銢]有品嘗過那種味道，那仿佛是宇宙終極之美的滋味，是你無法理解的……”真空說道。
    “我不懂？是啊，我不懂，所以我什么想懂……我想看更高維度的世界，我想知道規(guī)則武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想知道將時空都統(tǒng)一起來的數(shù)學(xué)模型是怎樣的，我想知道宇宙誕生之前是什么，它又為何而存在……探索未知，便是智慧存在的意義，真空！你不要再玷污終極之美了！”零度氣瘋了。
    有機(jī)會的人，不珍惜機(jī)會，這對于沒有機(jī)會的人來說，是多么可惡的一件事。
    開什么玩笑？將別人夢寐以求的機(jī)會如此輕賤。
    零度不甘心到了極點(diǎn)。
    “這樣的機(jī)會為什么不給我……混蛋，你拿來吃……”
    “融合是手段，求知才是目的。你本末倒置了！該死啊！”
    零度不顧白歌的威脅，直接把白歌塑造的行星坍縮了，形成一個高密度的黑球。
    這是匯聚他所有粒子的黑球，此刻瘋狂地撞向真空。
    他知道這是徒勞無功的，因?yàn)橘|(zhì)量太大，黑球速度太慢了。
    別說一直沒出手的無限，就算是白歌也能阻止，或者真空也能輕松躲開。
    但他是真的無法克制，維護(hù)價值觀的憤怒被徹底點(diǎn)燃，這一刻需要發(fā)泄。
    白歌一個閃身，拽住了黑球，與此同時，刷到四千多層的統(tǒng)一力場強(qiáng)勢控住零度。
    “別動……”白歌壓制住零度。
    不過兩人卻在僵持，因?yàn)榭刂屏κ窍嗖顭o幾的，屬于同級。
    “不要給他！他要的那個東西，不要給他！永遠(yuǎn)不要給他！”零度說道，他希望得不到那種美食的真空，可以醒悟過來。
    “零度，不要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他人啊，他追求美食的話，是符合我利益的。”白歌說道。
    “你們到底做了什么手腳！你們還不如殺光我們！太狠了，踐踏價值觀，比奪走生命更可惡！”零度也反應(yīng)過來，他知道真空的價值觀不會隨意變化的，一定是神級存在動了什么手腳！
    白歌搖頭道：“別激動，你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你才是這里真正的……最后一個物理飛升者了嗎？”
    “誒？”零度思維極快，立刻就意識到，如果把物理飛升者的終極價值觀也算作特征的話。
    失去那種價值觀的真空，已經(jīng)不是真正的物理飛升者了。
    “你現(xiàn)在可是很珍貴的存在啊，根據(jù)你們的資料，物理飛升者必須有不會被同化的核心價值觀，并且信念堅(jiān)定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在基本粒子中保持‘存在與不存在’共存的意識形態(tài)。對于這種疊加態(tài)的心靈，執(zhí)著就是思維火種，理論上思想駁雜的低等文明生物，有這個技術(shù)也無法做到物理飛升。”
    白歌說道：“如此珍貴的你，有沒有興趣當(dāng)收容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