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啊,你怎么又住到外邊去了?外邊不安全,還是搬回來住吧。”</br> 我趕緊解釋說:“我住外頭方便上學。韓爺爺,我這小區有保安,我的防盜門也很安全的,我都把門反鎖了的,不會有危險的。”</br> “我還是不放心,還是回來住吧。”</br> “真的不用了,爺爺。”</br> “恬恬,我和夏婉清已經分手了。”</br> 電話里忽然傳來韓宇程的聲音,差點沒把我魂給嚇沒。</br> 我沒好氣地道:“關我什么事?”</br> “……”</br> 我又說:“你借韓爺爺的電話就只為了與我說這句話?”</br> “……爺爺說得對,你一個未婚姑娘住外頭,很不全安。你還是搬回來住吧。”</br> 旺旺上還在不停地響,以前這聲音聽起來多么美妙啊,現在只覺刺耳。</br> 我越發的心浮氣躁了,氣沖沖地道:“我他媽都在外頭住了一年了。你現在才來關心,你腦子有病吧?”</br> 我氣呼呼地掛了電話,并把手機丟一邊。</br> 繼續去看評價,并把這些給了差評的訂單地址給找了出來。</br> 看著這些熟悉的地址,我氣得咬牙切齒。</br> 這些差評,基本上全是蓉城大學的學生干的。</br> 沒想到與趙東陽分手,不但會影響我的學業,還能影響到我的生意,我的網店也遭遇了最大的危機,差評多了起來,還有不少在旺旺上用露骨的語言挑逗我的,被我拒絕后,就破口大罵,什么難聽話都出來了。</br>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截圖,舉報并拉黑,但這樣并不能根治這些人的骨子里的劣根性,這幫人越發變本加厲地來旺旺上騷擾客服,還在評價上也寫得格外難聽,特別影響生意。</br> 一整晚,我試著旺旺上與這幫我講理,反而被羞辱得夠嗆。</br> 我的小宇宙也爆發了。</br> 把這些旺旺聊天記錄截圖貼在校園網站上,并以大紅色的字寫上:“這就是我們的大學生的素質。”</br> 后頭還附帶這些旺旺名的真實姓名,所在年級。</br> 2006年,個人隱私權還沒有徹底執行,我把這些人的姓名年級粘上去,以久聊天內容,也還無人拿法律武器來維權,倒讓我鉆了不少空子。</br> 我把圖文發表后,又拿著電擊棒直接殺到那人的班級。</br> “昨晚在旺旺上罵我是爛貨的李俊勇,給姑奶奶滾出來。”</br> 我把特大號電擊棒扛在肩上,很是威武地站在教室門口,見無人應我,我大剌剌地走上講臺,目視著底下一群人,大聲高,“誰是李俊勇,給老娘站出來,昨晚在旺旺上罵得可爽了,你不是要泡姑奶奶嗎?你不是罵姑奶奶假清高,是爛貨一枚?來呀。姑奶奶現在就讓你泡。怎么,只敢躲在網絡上當鍵盤俠,卻不敢在現實中面對?”</br> 全班視線全集中在某一處,我就扛著電擊棒大步走了過去。那個在旺旺上用污言穢語罵我的男生,心虛地站起來,色厲內荏:“你要做什么?我罵你還罵錯了?你他媽的本來就是被人玩了甩的爛貨。”</br> “很好,嘴還挺硬的。”我冷笑,拿著電擊棒往他身上招呼去,邊打邊罵:“既然敢罵人,就得承擔被暴打的后果。你不是爛貨?你不是爛貨干嘛來我店里買避孕套?你爸媽沒教你不能罵人嗎?你小學老師沒教你要尊重女性嗎?沒有人教你是吧?那姑奶奶就好生教教你。叫你罵人,叫你侮辱人,叫你在我傷口上撒鹽,叫你嘴巴沒把門,叫你沒教養,沒素質,叫你欺負人。”</br> “我不但要打你,還要打到你爸媽認不出來為止。不服氣是吧?不服氣姑奶奶繼續打,打到你服氣為止。你可以找學校告狀,說我打了你。你也可以找你父母撐腰,姑奶奶也想見見下你父母,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樣的父母,居然教出這么不知廉恥的兒子,在論壇上罵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旺旺上來罵我,還敢給我差評,寫些污言穢語。如此骯臟卑鄙的下流坯子。我羞于你為伍,還大學生呢,山溝溝里的大媽都比你有素質。”</br> 我把李俊勇的聊天記錄和差評全打印并復印了多張,一張一張地發給大家。</br> 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下這男人的嘴臉。</br> 我就是要讓他社死,當眾撕破他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卻卑劣無恥下流的形象。</br> 不一會兒,李俊勇的同班同學們幾乎人手一張復印紙,上頭全是他對我露骨至極的羞辱。</br> 我的電流開的是最低檔的,但擊在肉身上,也會讓人全身發麻,失去反抗能力,但又不至于給對方造成肉身傷害。我專往他肉多的地方招呼,能讓他痛,卻又傷不到他。</br> 對方被我打得蜷縮著身子,全身抽搐,只差口吐白沫,我熄了電力,只拿著棒子往他身上招呼,邊打邊罵,附帶踹。</br> “我與趙東陽同居談戀愛怎么了?礙著你了?要你來當道德家批判我?你批判我就批判我,你他媽的還想白嫖我?被我拒絕了就惱羞成怒,不但給我惡意差評,還在旺旺上羞辱我。你這種人,姑奶奶見得多了。就是些陰溝里的蛆蟲,惡心得要死。表面正人君子,暗地里一肚子下流思想。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說的就是你這種人。”</br> “別給我裝死,起來,找你父母去。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父母居然教出你這樣的卑劣無恥的兒子。”</br> 以我的力氣,自然拖不動他,但我的氣勢很足,扯著他的頭發,就要往外拖。</br> 那人只好求饒,要我饒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就是嘴賤,沒別的意思,要我不要去找他父母。</br> 我趁勢踹他一腳,罵道:“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當姑奶奶好欺負是吧?哼,別以為姑奶奶被人甩了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欺到我頭上。不說沒門兒,窗都沒。”</br> 我又用電擊棒指著這男生,也是極盡刻薄,“兩個月才買10個避孕套,8元一盒的套子還包郵還要送貨上門,還要對我呼來喝去,還要與我砍價,還要侮辱我,你的錢是美金嗎?人窮多作怪,指的就是你這種人。思想下賤,卑劣骯臟,下流無恥,幸好你這種人只是少數,若全都像你這樣,我們這個國家都要完蛋了。”</br> 我痛快地發泄一通,又看著一群圍觀的男男女女,放軟了聲音:“不好意思呀,打擾了大家。私人恩怨,請大家不要插手。本人的網店一直開著,希望大家繼續光顧。當然,本店只歡迎有素質的顧客,這種毫無素質的渣滓就免了吧。”</br> 又沖李俊勇吐了口水,我扛著電擊棒,大搖大擺離去,頗有橫著走的女霸王風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