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黃磊果然沒來找過我,電話也沒打過一通。</br> 雖然我已打定主意與他分手,但見人家如此果決干脆,心頭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br> 不過我也沒失落太久,搬入新家后,就刪掉了他的一切聯系方式。</br> 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又遇上金融危機,使蓉城這個國際化大都市都蒙了一層灰影。</br> 人才市場上那一群茫然而焦急的面孔,總算讓我找回了一絲成就感。</br> 我的網店絲毫沒有受這次金融危機影響,生意照常。我在股市里賺來的錢,也足夠我衣食無憂一輩子。在金錢的支撐下,我可以活得瀟灑從容。</br> 麗陽正氣丸的網店銷售成績還不錯,這兩年來,也給我帶來了不少回報,我準備在淘寶申請開商城,每年“上供”十來萬元,卻能得到更多的推廣。</br> 說做就做,2008年這一年,是我重生后,最為忙碌而歷史性意義的一年。</br> 這一年,我差點被韓宇程強了,后又失戀了。</br> 這一年,我買了房子,搬了家,置了幾間不動產。</br> 這一年,我的淘寶商城開業了。</br> 這一年,我以韓宇程的名義,向汶川捐獻了3億元,又從郵局轉了一筆5億元的匯款單,匯去韓家。這是我做了幾個月思想斗爭,方下的艱難決定。</br> 當賬戶里的數字正式被轉走那一刻,我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韓宇程,你爺爺留給我的錢我已經一分不少地捐了出去,從今往后,我就再不欠你什么了。</br> 在我捐款后的第二年,在偶然一個電視頻道,看到了正在受采訪的韓宇程。</br> 2009年,金融危機下的蓉城企業,沒有一家是好過的,能大手筆地以個人名義捐款三億元,在蓉城企業家中,確實是不可多得。尤其韓宇程所在的企業,在地震發生后,就陸續捐了近五億元的物資,算得上本土企業家的佼佼者。現在又以個人名義捐款三億,確實轟動一時。</br> 電視里,韓宇程說這不是他捐的,他沒有捐過這筆錢。倒是把主持人給整糊涂了。</br> 我關掉電視,不敢再看下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看到有關韓宇程的消息,就是看到他這張臉,都無比害怕。</br> 2010年清明節,我隨好朋友崔曉莉一道去旅游,路經大朗福陵園,驟然想到韓老爺子就葬在這兒。于是下了車,買了一束菊花,憑借著昔日來過的印象,找到了韓老爺子的墓。</br> 大朗福凌園外觀上一點都不像墓地,園內曲徑通幽,馨香滿園,極盡江南名園之秀。著名詩人流沙河親筆題譽:“西南第一陵”。此處雖是墓地,卻還成了附近聞名的旅游勝地。</br> 憑著昔日的印像,找了良久,總算找了老爺子的墓,我把菊花放在墓碑前,對著墓碑輕輕地說著話:“韓爺爺,恬恬來看您了。您在地下若是有靈的話,應該是知道的吧?”</br> 我一直相信人死后會有靈魂,因此,蹲在于墓碑前,我就像對真正的韓老爺子,說了許多的話。</br> “本來我也答應過您,要好生與韓宇程相處,也盡可能照顧他,可是,他卻對我……爺爺,實在抱歉,我沒法子再面對他。”</br> “您給我的財產,那些不動產我一直沒有動過,我已經以韓宇程的名義捐了一部份出去,剩下的也全都給了韓宇程。這樣一來,也會替韓爺爺積些陰福吧?”</br> “韓爺爺,你是我最敬佩的長輩,我會一直想念您的,以后我有空,就會來看望您的。您若是有什么心愿,就與我托夢吧?!蔽颐嗣贡?,拎著提包走了。</br> 2011年,更是我忙碌的一年。這一年里,也發生了許多的事。</br> 對了,我又搬家了,搬到了溫江區。還把淘寶店和官方網店的庫房和辦公地點也一并搬到這邊。韓老爺子先前買給我的房子我也賣了,然后在溫江這邊置業。</br> 我的網店也擴大了規模,不但賣避孕套,還賣情趣用品,便宜經濟又實惠,銷量一路領先。經過五年時間,已從雙皇冠升到五皇冠,在行業內也是遙遙領先了。</br> 商城就沒那么幸運了,生意并不是很好,主要是價格貴,還有外地客戶大都沒聽說過麗陽這個牌子,為了推廣,我也花費了不少心血。但一直不慍不火。吃不飽也餓不死的那種。好在,我在2007年從股市掘到的第一桶金,除了在溫江買庫房買房子后,也還大有剩余,也不差這么點兒錢,不然真要捉急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