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不滿的說道,因為生氣,聲音提高了八度。
掌柜賠著笑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東家,那位公子能說出你們的名字來,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彼岸只覺得心里要抓狂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掌柜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只得先出去了。
而掌柜出去之后,彼岸不滿的嘟囔了兩句,倒頭便要繼續睡。
沒有了掌柜打擾,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彼岸反而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蘇云錦那張淺笑嫣然的臉,那帶著笑意的眼睛下面的小小的淚痣,是他心頭的朱砂。
三年了,她還好嗎?
掌柜無奈的走下樓來,看著蘇云錦期望的眼神,不由得一陣心虛,“那個,公子請少坐片刻,我們東家很快就來了。”
蘇云錦也不客氣,轉身就坐在了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景象出神。
直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蘇云錦才注意到掌柜給她端上了一壺花茶。
“公子,這是我們店的招牌花茶,可以美容瘦身,養顏排毒的,您試試。”
蘇云錦啞然失笑,她也嘗到了被推銷的滋味,可是這壺茶她是真心喝不起啊,不過也沒關系,等彼岸來了讓他掏腰包好了。
“謝謝掌柜。”蘇云錦笑著,招呼著小五坐下來,可是小五面無表情的說什么也不肯坐。
若是沒有別人,小五肯定就坐下了,可是這是在外面,哪有夫郎和妻主平起平坐的呢?他可不能給自己的妻主丟臉。
蘇云錦知道小五這臭脾氣,也沒有勉強他,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飲。
這個時候會館并沒有多少人,掌柜擔心蘇云錦等的無聊,干脆就站在一邊和她拉家常。
“公子必定是大戶人家的男兒吧?”
蘇云錦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然后笑道,“掌柜何出此言?”
掌柜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蘇云錦一圈,說道:“公子身上的衣服看似簡樸,但卻是上好的料子,只有大戶人家才穿得起,而且,看您手指纖纖,皮膚細膩,想必沒有做過什么粗活,只是您的身體過于單薄,定是被嬌寵著長大的。”
蘇云錦含笑不語,掌柜又接著說:“看公子面生,想必是不經常出門的,這次出門,可是為了參加公主選夫?”
蘇云錦一愣,公主選夫?軒轅弘昱這動作真是神速啊。
掌柜看不出蘇云錦的表情,只當是自己說對了。
蘇云錦喝了一口花茶說,“掌柜好眼力,只是沒有發現我本女兒身嗎?”
掌柜呆住了,他從來沒想到眼前這位俊俏的公子竟然是女兒身,女人怎么可能長得這么漂亮?
掌柜腦海中靈光一閃,顧不得招呼蘇云錦,連滾帶爬的向樓上跑去,看的蘇云錦目瞪口呆。
她只不過說她是女人,有這么恐怖嗎?
彼岸這邊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睡著了,只聽到“咚”的一聲,門被撞開了,掌柜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東家……”
彼岸順手抓起一個什么東西丟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值你一個月月錢的理由!”
掌柜一個激靈,隨后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激動地說:“東家,樓下那位公子其實是女兒身,長得特別漂亮,可能就是你們要等的故人。”
彼岸翻身從床上躍下,推開掌柜就沖了出去。
掌柜只覺得眼前有一陣風刮過,再看看床上,早已經沒了人影。
掌柜無奈的搖搖頭,撿起彼岸沒來得及穿的鞋子,跟了出去。
蘇云錦在樓下聽到有人咚咚咚的跑下來,轉過了頭去。
彼岸站在樓梯上,看著坐在床邊的人,那么熟悉卻又那么陌生。
那人身穿青色長袍,頭發隨意的用一根簪子挽了起來,身形消瘦,下巴尖尖的,卻是那樣熟悉的面孔。
“主子……”彼岸喊了一聲就哽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云錦大步走過去,看著一襲紅衣,頭發散亂,赤著腳的彼岸,認真的說:“彼岸,你這是剛剛從你妻主的床上爬下來嗎?”
“主子……”彼岸撲下來,緊緊地抱住了蘇云錦。
蘇云錦一臉尷尬,別人看到會不會懷疑他們兩個有龍陽之好?
“彼岸,你松一點,我要被你勒死了。”蘇云錦拍了拍彼岸的后背。
彼岸松開蘇云錦,眼眶泛紅,“主子,你總算回來了……”
“是啊,我總算回來了,先穿鞋,穿上鞋再說話。”蘇云錦指了指彼岸身后提著鞋的掌柜。
彼岸胡亂的穿上鞋,拉著蘇云錦走到窗邊坐下。
“主子,你瘦了。”彼岸心疼的看著蘇云錦越發尖尖的下巴,眼眶又紅了。
蘇云錦怕他哭,急忙轉移話題,“怎么會館里只剩下你自己了?別人呢?”
“我們在廬城新開了一家分店,他們都過去看著了。”
蘇云錦有些吃驚,“無妄也跟著過去了?”無妄是典型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竟然出門了。
彼岸點點頭:“是啊,無妄帶出了好幾個徒弟,說是要帶他的徒弟開開眼。”
“現在我們有幾家分店了?”
“現在整個軒轅帝國,每座城里,都有我們的分店了。”
蘇云錦贊嘆不已,沒想到當時她只提了個想法,旌艽和溫璃就把這個想法付諸于行動了。
“那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今天下午應該能回來的。”彼岸目光灼灼的看著蘇云錦,“主子,你回來一口一個會館怎么樣,難道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么嗎?”
蘇云錦一愣,“那個,咱們說點什么?”
“主子,難道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只想跟在您身后,即便是沒有名分……”
一旁的掌柜擦擦冷汗,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默默的走開了。
蘇云錦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說:“彼岸,你的心思的了解,但是三年前我就說過,我們只能是朋友,而且,依你的容貌,不可能找不到妻主的。”
“主子,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彼岸委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