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在幫你?雖然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不能否認我是幫你的。”修云天擰著眉頭,看著慕容銀珠,“而且,關鍵是,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滾’這個字,你可知你說這個字,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關鍵是這個嗎?
“嗯,我說了,我大逆不道了,你能將我怎樣呢?”慕容銀珠冷冷的一笑,“現在,我再說一次,滾。”
“你!”
“你還想聽第三次嗎?”慕容銀珠盯著修云天,讓爐鼎都見鬼去吧,她不想在聽到這個詞語,不管對方是一臉算計的說的,還是一臉單純的說的,“如果太子殿下你想聽,我可以成全。”
“慕、容、銀、珠!”修云天一字一頓,也跟著站了起來,沒走一步,說一個字,然后在慕容銀珠的眼前站定,“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不想讓你做我的爐鼎,那我就偏要定了。”
丟下這句話,修云天怒氣沖沖的走了,慕容銀珠盯了他的背影有一陣,沒有說話,然后轉身回屋,繼續盤膝打坐。
他的世界和旁人的世界不同,思維方式也和旁人不同,既然如此,她何必去多想,還不如花功夫來養精蓄銳。
既然寒湮重傷,那么暴風雨也應該快要來了,特別是來自慕容德的,他肯定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除掉她這個逆子,出氣,除掉她這個黑色靈氣者,免得她“為禍四方”。
而且不僅是慕容德,類似慕容清音,夜闌之類的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幸好林榮的人提前被解決了,否則若知道寒湮重傷,林榮的行為會更加狂妄,更加不顧一切的。
思緒紛紛了片刻之后,慕容銀珠的腦中突然浮現了石林中的那個畫面,黑發到腳踝的女子,到底是誰,那渾身的死氣殺氣從何而來?為什么會在那石林之中,慕容德知道還是不知道,她是在修煉什么功法嗎?
念頭閃過許多,卻沒有一個答案,慕容銀珠也沒有繼續去想,到底這事兒暫時和她沒有關系,她還有更多的,別的事情要去思考。
果然,到下去的時候,寒湮重傷的消息便傳開了,傳遍了整個慕容府邸,在慕容銀珠的門口大聲議論的有,小聲商議的有,這個消息的各種版本不下三十個,每一個都指向了一個結局。
寒湮被仇家追殺,重傷逃走,誰也不知道他逃到哪兒去了,而殷絡軒趁機想要接管護****,只是護****并不聽從,在和殷絡軒僵持不下。寒湮若不盡快出現,只怕這護****就要被殷絡軒徹底奪走了。
失去了護****的寒湮,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不再像以前那樣強大了。
這些消息,有值得慶幸的地方,也有弊端,對于慕容銀珠來說,弊端自然是她對修云天分析的,但值得慶幸的就是,寒湮若沒有了護****勢力大減的話,她要對付他也就容易一些。
只是,為什么心底卻有一種淡淡的擔心呢?
慕容銀珠抹了抹自己的肚臍,上面還有寒湮的封印,她擰起了眉頭,這種情緒,讓她心頭并不舒服——果然,吸血鬼是不需要太多的情緒的。
……
就在這個消息傳開的下午,在慕容德的書房之中,慕容德正和慕容清音在密談。
“父親,護國使重傷了,現在可不可以對慕容銀珠動手了?”慕容清音的語氣簡直就是迫不及待,不過也不是莽撞的,而是有計劃的,“清音已經想了一個計劃。”
“唔?什么計劃?”慕容德的神色也并不輕松,他的手中拿著一封信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問慕容清音的話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從靈獸山上不是套下來一個林先生的人嗎?明日便是拍賣會的最后一日,也是人最多的一日,讓那人說慕容銀珠不是人,該死,要求我們慕容家誅殺她。”慕容清音眼中閃動著惡毒的光芒,“父親以為如何?”
“林榮那人,神志不清,連話都不會說。”慕容德這才抬眼看向慕容清音,“這樣如何證明?難道你有……”
“對,女兒新近修煉了一套控制人心的法術。”慕容清音低聲道,聲音有些閃爍,“雖然只是入門,常人無法控制,但是對于這種神智已經被破壞的,女兒還是有辦法控制的。”
“是嗎?我只聽說你得了一本馭陽秘法。”慕容德慢慢的道,“控制人心么……這幾****常去石林那邊,你母親的情況如何?”
“母親在石林那邊潛心閉關修煉,我雖不得見,但是知道她情況尚好。”慕容清音回答道,頓了頓,又道,“那控制人心的法術,便是母親指點我的,讓我對付慕容銀珠。”
“原來如此。”慕容德點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箋,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樣,“行,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明日最后一天的拍賣會,誅殺慕容銀珠,不留活口了。”
“是,父親英明。”慕容清音幾乎是歡快的點了頭,給慕容德行禮之后便出去了。
慕容德件慕容清音走得沒影兒之后,才又拿起信箋,看著信箋上的字——
慕容先生,朕與你唯一和解的機會,你替朕殺掉慕容銀珠,讓寒湮沒有爐鼎可用。
短短一句話,是慕容德方才一直思考的緣故,這是殷絡軒送來的信,殷絡軒是鐵了心要奪走護****,寒湮若是活下來,他沒好果子吃,寒湮死了,對他來說最好,而寒湮極有可能便是來靈獸城找慕容銀珠,通過陰陽圖來增強自身。
慕容德自然是希望寒湮死,希望慕容銀珠死,只是,他也不希望殷絡軒強大,可和解這句話又十分誘人,即便可信度很低。
最后在權衡利弊之下,他還是選擇了除掉慕容銀珠,用慕容清音的方法,那個方法是即便寒湮恢復過來,也不能責怪他的,畢竟,若慕容銀珠成了眾矢之的,那他身為族長,也是要站在公道的立場的。
心中已然定好,慕容德將那信箋燒毀,然后提筆寫了一封信箋,給殷絡軒的,招來了下人,叫人送去給殷絡軒了。
也好,除掉慕容銀珠,也順便除掉慕容非,差不得也該回來了吧。
是夜,慕容銀珠出門覓食,寒湮重傷,慕容德隨時可能發難,她必須保持自己精力充沛,即便她現在有了第二個“丹田”。不過,她才剛剛出了慕容府邸,她就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
這段時日,從她從白頭山再回來之后,基本是沒有人跟蹤的,大約慕容德也知道反正都跟蹤不上,索性就放棄了。那時候他只是打算借林榮殺了她,至于她會做什么,已經不是慕容德關心的范疇了。
所以,這個跟蹤的人,會是慕容德的人嗎?還是說另有其人?
不過這個人的輕功著實不大好,慕容銀珠輕易發現不說,她稍微快一些,那人就跟不上了。照理不該這么弱,有些不對勁兒。
她鉆入一個巷子,在巷子里借借住拐角直接將那人甩開,然后躲在暗中看著,不過一會兒那人追了上來,自處張望,在確定慕容銀珠的方向。
而這個人的身形……
慕容銀珠看著,這人的身形莫名的熟悉,修長的身形,不過比容華醉的修長要結實一些,頭發束起,月兒從烏云中出來,月光慢慢照亮了他的臉,然后慕容銀珠看清楚了他是誰。
“哥。”慕容銀珠從暗處跳出來,占到了慕容非的眼前,聲音有一絲絲的顫抖,“哥,你回來了!”
慕容非就站在眼前,縱然胡子拉碴,樣子不修邊幅,和之前他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那種英俊的氣宇軒盎的模樣有差別,但是慕容銀珠在此時看到他,卻覺得無比的親切。
她在這個時空沒有親人,慕容非的唯一一個,別她當做哥哥的人,為了她不惜一切的人。
即便在慕容非看來,他是為了他有血緣關系的妹妹這么做的,慕容銀珠都是感激的,不僅感激他對她的幫助,更感激他真心待她,讓她感覺到溫暖,讓她保持著人性和人心。
慕容非的意義,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和比擬的。
因此,在此刻,看到慕容非回來,完好無損,沒有任何傷害,慕容銀珠覺得眼睛發酸。
“嗯,我回來了。”慕容非笑著,星辰一般的眸子有寵溺的光芒,“我很好,我看到你也很好,我真高興。”
“回來了,太好了。”慕容銀珠點著頭,喃喃道,“前段日子是我疏忽,沒有給你留下信息,便帶著嫂子躲進了白頭山中,我……”
還不等慕容銀珠說話,慕容非突然將她拉入了懷中,抱著,拍著她的背部,聲音在她耳邊:“好了,先不說,你沒事,霖兒也沒事,那就好了。一會兒,找個地方坐下來在說。”
慕容非的懷抱溫暖,舒服,讓慕容銀珠安心,好似回到了哥哥的懷中,這種親人的味道和氣息,讓慕容銀珠念念不舍,怕是此生不會忘記,會永遠懷念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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