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盛天花園。
馬宏盛坐在沙發上一臉愁容的抽著煙,一想到自己女兒現在這樣子,他心里就忍不住疼。
從小到大他最疼愛的女兒,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弄成這樣,他心里很難受。
春節前,馬一諾的經紀人打電話給他,讓他去香江接馬一諾,那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結果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僅不工作,每天都在喝酒。
他依稀記得當自己走進女兒的住處時,滿地都是酒瓶子,一股濃烈的酒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而馬一諾就這么躺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手里還拿著半瓶紅酒。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馬宏盛眼眶瞬間就紅了。
把女兒接回江城之后,他馬上找來營養師和療養師調理女兒的身體,結果第一天才來就被馬一諾給全部趕走了。
父女兩大吵了一架之后,馬一諾把自己關了起來,整個春節都沒有出房間一步,而且讓傭人送上去的飯菜,每次也只是吃了一點。
剩余的時間,馬一諾就坐在房間里發呆。
馬宏盛實在沒辦法,就去請教了一位心理學專家。
得到的回復是,馬一諾的狀態是屬于失戀之后放不下,這種情況只能讓她自己渡過,慢慢的才會好過來。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馬宏盛心疼啊!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兒,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就被張銘那小子給禍害了?
禍害了不說,還把她弄成這副模樣,他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最終通過馬天那邊要到了張銘的電話。
在接到馬宏盛電話的時候,張銘確實有些意外。
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馬一諾,兩人之間也差不多這樣了,只需要一些時間之后,馬一諾肯定會忘記自己。
可誰能想到,會弄成這樣。
電話那頭馬宏盛的語氣很憤怒,更是放下狠話,說自己女兒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讓張銘也不會好過。
對于馬宏盛的威脅,張銘很理解,他明白一個做父親的看著自己女兒這樣,換做誰都會發火。
馬宏盛讓張銘回江城,看一看馬一諾。
張銘答應了,幾乎當天就訂了機票飛回了江城。
來到馬一諾家的時候,馬宏盛和張銘坐在沙發上聊了近一個多小時。
“如果我說讓你和你老婆離婚,你肯定不會同意。那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只希望我女兒能夠振作起來,能夠快樂起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要能讓她快樂,這筆錢就是你的。”馬宏盛把一張支票放在了桌上。
張銘沒有仔細看那張支票的數額,而是有些內疚的道:“叔叔,既然我過來了,這件事情我就不會坐視不理,但是我也只能說盡力而為。你上次和我聊過之后,我就已經完全打消了再和一諾來往的念頭,只是我沒想到她會這么執著……”
馬宏盛微微皺眉,眼球里都是血絲,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行吧,她在樓上房間,你先去看看她。”
張銘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到了馬一諾房間門口。
敲了敲門里面一點反應都沒有,張銘就開口道:“一諾是我,我是張銘。”
幾十秒之后,房間門慢慢的打開,只見馬一諾一臉憔悴,頭發也亂糟糟的,整個人看不到一點活力。
“你怎么來了?”馬一諾淡淡的問。
“我過來看看你。”張銘深吸一口氣道:“我能進去嗎?”
馬一諾點了點頭。
張銘進到房間之后,看著滿地都是五線譜廢稿,床上放著一把吉他,角落里放著一臺鋼琴。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張銘問:“你在寫歌?”
馬一諾拿起桌上的一盒香煙,點燃抽了一口:“算是吧,沒有什么靈感……”
“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張銘問。
“一年前吧。”
說著馬一諾坐到角落里的鋼琴邊上,抽了幾口煙之后,把煙頭直接在鋼琴上攆滅,雙手放在琴鍵上,輕輕的按了下去,發出一陣“嗡”的和聲。
“我爸打電話讓你過來的吧?”馬一諾問。
“叔叔他擔心你。”張銘道。
馬一諾露出一個苦笑搖了搖頭:“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就這么好好待在家里,哪兒都不去,該吃吃,該喝喝,有什么可擔心的?”
張銘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你現在這個樣子能讓人不擔心嗎?”
“我什么樣子?”馬一諾抬頭盯著他。
“一諾,別再這樣了好嗎?你這樣折磨自己,只會讓關心你的人受傷,你看看你爸爸,他現在都憔悴了一大圈。”
“呵……”馬一諾笑了一下:“那你呢?你關心過我嗎?”
“我……”
一時間張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這個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知道。”馬一諾說著低著頭彈起了鋼琴。
指尖在琴鍵上掠過,一首《眼淚》的鋼琴曲被她演奏了出來。
凄美的音樂在房間里徘徊,就好似此刻馬一諾的心聲一樣。
不知什么時候,一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瞬間打在了琴鍵上。
聽著著凄美的鋼琴曲,張銘心里也十分難受,他坐到了馬一諾身邊就這么靜靜的不說話,聽她演奏著。
三分鐘之后,馬一諾彈完了曲子,緩緩的轉頭看向張銘:“你不該來……”
說著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張銘:“你來干什么?你不用管我,我又不是你的誰……你為什么要來看我?”
面對她的哭聲張銘的心也不由顫抖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任由這個女孩在自己肩上哭泣。
“對不起……”張銘緩緩開口道。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你一輩子都不要說……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和我說,我一定會改的……”馬一諾死死的抱著張銘一刻也不想放手。
張銘深吸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