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法官看完所有資料之后,審判長道:“經(jīng)過商討,本案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有兩點,第一葉鎮(zhèn)個體工商戶是否與葉氏公司有隸屬關系,第二葉鎮(zhèn)個體工商戶的生產方式是否合規(guī)。請雙方就這兩個問題提出證據(jù)和辯論意見。”
葉如玉舉手示意道:“審判長,我請求準許我方證人出庭作證。”
“準許。”審判長道。
話音一落,法庭的大門被打開,只見一個接著一個的人走了進來,他們身著粗布麻衣,衣服上還有一些補丁。男男女女一大群人,他們的出現(xiàn)就好似讓所有人回到了二三十年前。
在海城這種大都市,什么時候見過這種打扮的人?
只見他們每個人眼神之中都透露著一絲擔心受怕,每個人都顯得很拘謹,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葉如玉身上,就好似只有看到她,才會讓每個人都安心一些。
這一幕讓法庭上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媒體記者更是紛紛把鏡頭對準了這一群農民。
總計一百多號人,他們每個人都代表著一戶人家,他們幾乎都是第一次來到海城,來到這么大的城市。
還不等他們欣賞這座大都市的美,就來到了法院。
此時的他們也無暇去欣賞所謂都市之美,他們每個人的心里想著的是早點結束這場“旅途”早點回到葉鎮(zhèn)。
除此之外,他們什么都不關心。
這群農民的出現(xiàn),顯然會把這個案子再次推到輿論的頂端!
這次直播本來只有一些商業(yè)人士才會觀看,可當幾個時尚達人在社交平臺放了直播鏈接以及配文之后,觀看庭審的直播人數(shù)不斷的攀升,一時間差點造成了直播癱瘓,好在技術人員快馬加鞭的處理了之后才讓直播沒有中斷。
“真正的奢侈品,不在乎它的價值,而在于它是如何生產出來的……”
一篇報道瞬間引發(fā)網(wǎng)民們討論起來,直播平臺上的彈幕也隨之變得密密麻麻。
“葉氏的大衣,竟然真的是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我震驚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穿這樣的衣服?這些農戶是真實存在的嗎?不會是葉氏請來作秀的吧?”
“作秀?你想多了吧,這可是在法庭上!怎么可能作秀。”
“我驚了!699的大衣竟然是手工縫紉的?”
“這699花得不虧!支持葉氏,支持國貨!”
“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買的不是奢侈品,而是在做公益……感謝葉氏讓我意外的做了一次公益……”
一時間,直播間所有的彈幕都統(tǒng)一了起來,一時間所有彈幕都變成了四個字:“感謝葉氏!”
密密麻麻的彈幕將畫面都給遮擋得嚴嚴實實,就連海城葉氏的專賣店門口此時也出現(xiàn)了一大批民眾,只見他們沖進店里,二話不說看見什么買什么。
在海城有名的奢侈品商場出現(xiàn)了空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擁在葉氏專賣店門口,每個人都拿著手機,一邊看著直播一邊排隊進店采購衣物。
頂級設計師,加上精致的做工,售價又是良心價格,不僅如此每買一件衣服還無意中做了一次公益,這讓所有人都有了很強烈的購買沖動。
法庭上,第一個作證的人是當初張銘在葉鎮(zhèn)開會時,提出了不少關鍵性問題的小伙子葉凱。
他穿得還算體面,陳舊的運動服上沒有任何補丁,不過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寒酸。
他站在證人席,緊張的用手抓住衣角,擲地有聲的道:“我叫葉凱,是葉鎮(zhèn)陽關服飾店的法人。我證明陽關服飾加工店和葉氏沒有隸屬關系,我們一直都是以合作的方式為其提供加工服裝,葉氏從未拖欠過任何資金。我們店里主要人員有我的母親和我妹妹,我們采用的是人工加工,不存在違規(guī)生產……”
他說完之后,沖葉如玉點了點頭便走了下去,緊接著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走到證人席說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俺什么都不懂,俺今天來這里,主要是想說,葉氏公司是俺們鎮(zhèn)的恩人,不僅給俺們修路還蓋了希望小學。俺兩個孩子都在那學校里上學,從來沒有交過任何費用。去年種莊稼收成不是很好,今年要不是葉氏公司給俺們這次做衣服的機會,恐怕俺的孩子都要餓肚子……俺別的不懂,俺只知道如果葉氏公司做這些都做錯了,那就太沒有天理了……”
農婦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讓不少人都動容起來。
很多人根本想不到,如今還有這么貧窮的地方。
……
李山河開了好幾家胚布廠,早年間他也是農村出來的,好幾次也被評為了優(yōu)秀企業(yè)家。
當他看到這場直播的時候,他就做了一個決定,要和葉氏合作,以低價為其提供原材料。
和他一樣的人還有很多,這一場法庭直播直接將葉氏提升到了民族品牌的高度!
葉如玉和江憐雪并不知道外界的情況,但是當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鄉(xiāng)親們站在證人席說的話,她們的眼眶不知不覺的就紅了起來。
這一刻她們覺得,開設葉氏公司是她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
即便這場官司輸了,她們如今也不會放棄葉氏!
審判長和法官們聽著一個個農戶的發(fā)言,在他們心里也有了決斷。
坐在原告席的王佳,此時心里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當初她去葉鎮(zhèn)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切,如今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選擇放棄是正確的。
lin的代表律師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還準備了很多控訴和辯論文案,可當那些農民出現(xiàn)在法庭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這些東西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這時,證人席上出現(xiàn)了一對兄妹,大的男孩看上去應該十八九歲,小女孩差不多十一二歲左右。
他們站在證人席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男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我叫葉狗蛋,我爸媽死得早,這些年一直都靠鎮(zhèn)上的鄉(xiāng)親們才能活到現(xiàn)在,我沒上過什么學。也是剛知道雇傭童工違法,但是我想說的是,像我們這樣的孩子不干活難不成要等著餓死嗎?能有活干對于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如果說我妹妹干活是違法的話,我愿意承擔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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