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細密的雨點砸在玻璃上,接連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所有的熱氣都堆積到了屋內,呼吸間皆是潮濕。
許灣雙手無力攀在阮忱的肩上,整個人都靠在沙發里,任由他的唇息在她鎖骨周圍游走。
每到一處,她的指尖都在發顫。
手指不自覺的蜷縮,攥緊。
阮忱吻著她的唇角,一邊抱起她,朝臥室里走去。
身體突然騰空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夾緊了他的月要。
阮忱腳步頓了下。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許灣剛想往后退,阮忱便扣住她的后背,將她摁在懷里:“再動就要摔地上了。”
許灣沒說話,低垂著睫毛,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回到臥室,阮忱把她放在床上,俯身看著她:“我記得你說過,等簡安離開就可以。”
許灣一臉懵,她這么說過嗎。
即便臥室里沒有開燈,她也感覺到,他灼熱又直白的視線。
許灣不由得側開了目光,往上挪了挪:“應該……是你記錯了吧……”
阮忱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嗓音低沉緩慢,在她耳邊響起:“高考的所有題,我到現在還記得?!?br/>
許灣:“……”
即便如此,阮忱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燥意明顯。
兩秒后,許灣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準確無誤的將唇印了上去。
得到的,是更為深入的回應。
那山呼海嘯般的浪潮襲來,一個又一個,讓她完全無法從中剝離。
整整一個晚上,身上的汗水就沒有干過。
一次又一次,歡愉而痛苦。
洗完澡出來,阮忱看著濕透的床單,也懶得換了,直接抱著她去了客房。
許灣迷迷糊糊的只有一個感覺。
原來客房的好處居然體現在這里。
她覺得自己前幾年連軸轉拍夜戲也沒有這么累過,她腦袋挨著枕頭,幾乎立即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阮忱視線則是落在她的手腕上。
許灣洗澡時已經困得不行,神志不清了,便隨手取下護腕放在了一旁。
他細細的摩挲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灣大概是覺得有些癢,手往回縮了一下。
阮忱唇角輕抿,起身出了房間,很快又拿了什么東西回來。
……
許灣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她剛一睜開眼睛,就感覺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四肢都極其無力。
她抬手揉了揉腦袋,勉強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長長吐了一口氣。
許灣左右看了看,這四周都還保留著周簡安住的痕跡,包括被子都是他喜歡的動漫人物。
想到是做了什么才會睡到這里來,許灣真的是有種想鉆進床下的羞恥感。
雖然說昨晚喝了酒,但是喝的不是很多,而且那么一晚上時間,又吃了解酒藥,后半夜的時候,酒早就醒了。
許灣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逐漸平復了情緒后,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可腳剛踩在地上,又跌進了床里。
原來別人說的下不了床是真的……
上次他才回來的時候,她頂多就是渾身酸痛,能走能跑的。
看來他還是有所保留了。
二十出頭的男生,果然是……年輕氣盛,精力旺盛。
許灣抱膝坐在床邊,雙手捂著臉,悔不當初。
沒過一會兒,臥室門被打開。
許灣連忙抬起頭,眼神里夾雜著錯愕:“你……你沒去公司嗎?”
阮忱走了進來:“沒有,昨晚加了班,今天應該可以休息。”
許灣:“……”
他是負責人,當然是他說休息就可以休息。
阮忱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目光凝著她,緩聲道:“午飯做好了。”
許灣不由得腦袋往后仰了一點:“你……你先吃吧,我不餓?!?br/>
“不餓?”
這個脫口而出的理由確實有些蠢。
許灣索性轉身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含糊道:“我還有點困,你吃吧,不用管我。”
她怎么說得出口自己腳踩在地上就打顫的這種丟臉事!
阮忱看著她把自己縮成一團,唇角慢慢揚起。
直到關門聲傳來,許灣才松了一口氣,把被子拉了下來,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微微側了頭。
她怎么記得,昨晚洗澡的時候,把護腕取了的?
還是記錯了?
昨晚太困了,腦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取了,還是恍惚間又戴上了。
不等許灣仔細回想,門便再次打開。
她又連忙拉上被子蓋住腦袋。
很快,腳步聲在她床邊停下。
阮忱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然后道:“起來吃吧。”
許灣緊緊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要是她裝作睡著了的話,他應該不會再叫她了。
果然,外面安靜了下來。
許灣悄悄睜開眼睛,試圖集中注意力,聽外面的動靜。
然而就在這時,被子被拉開,她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阮忱清潤帶笑的黑眸。
許灣想要重新閉眼卻已經來不及了。
阮忱坐在床邊,語調不緊不慢:“原來沒睡著?!?br/>
“我……”
阮忱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床頭:“把飯吃了再睡。”
許灣想說不用,可他已經轉身拿起了碗筷,大有要喂她的趨勢。
許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連忙從他手里接過:“我自己來?!?br/>
阮忱沒說什么,只是看著她:“是不是頭還疼?”
許灣扒了一口米飯,搖了搖頭,又立即點頭:“是……是有一點暈?!?br/>
下一秒,阮忱的手便覆上了她的額頭。
他道:“可能有點感冒,我出去給你買藥?!?br/>
許灣聞言,立即坐起來了幾分:“等一會兒吧,我和你一起出去,順便走走,說不定會好些。”
她得去買個東西。
阮忱道:“好,先吃吧?!?br/>
折騰了一個晚上,許灣餓也是真餓了,一聲不響的便把碗里的飯全吃光了。
阮忱接過碗筷放在托盤里:“繼續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們再出去?!?br/>
許灣這會兒吃了飯,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比剛才好了不少:“我去換個衣服,我們就可以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