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灣慢吞吞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客廳靜悄悄的,只剩一盞壁燈驅(qū)散黑暗。
她往前走了兩步,悄悄打開了客房的門,周簡安熟的很熟,呼吸均勻。
許灣又重新關(guān)上門。
干脆她睡沙發(fā)好了。
要是半夜簡安起來上廁所看見她,總能找點借口。
正當許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時,剛要往客廳里走,身后主臥的門便打開,阮忱直接環(huán)著她的腰,將人抱回了房間。
許灣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人就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阮忱懸在她身體上方,掌心握著她的手腕,視線從她眼睛上,緩緩移到嘴唇上,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這么晚了,想去哪兒,姐姐。”
許灣臉肉眼可見的紅了,她不由得側(cè)開目光,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天……天氣太熱了,我還是睡沙發(fā)吧?!?br/>
阮忱看了眼空調(diào)控制面板:“現(xiàn)在室內(nèi)溫度25?!?br/>
“是……是嗎,還是有點熱,我……”
她說著,費力想要起來,可阮忱卻先她一步,起身朝空調(diào)面板走去,摁了幾下后,許灣感覺一股強勁的冷風襲來。
阮忱轉(zhuǎn)過頭問她:“還熱嗎。”
許灣凍得打了個哆嗦,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有點兒?!?br/>
“一會兒就好了?!?br/>
他回到床邊,坐在她身側(cè)。
男人的體溫本來就高,他的手臂無意碰到她的,幾乎讓她顫栗。
許灣不動聲色的朝旁邊挪了一點,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阮忱偏過頭看她:“還熱?”
“對,所以我還是出……”
許灣剛要站起身,阮忱便握住了她的手臂。
與此同時,許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尷尬與沉默,瞬間蔓延開來。
阮忱重新起身,將空調(diào)又升上去了幾度。
許灣揉了揉鼻子,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這下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只能往后挪了挪,然后掀開被子一角,快速鉆了進去。
阮忱回過頭時,見她將自己裹成一團,蜷縮在床邊。
他嘴角彎了下,走到另一側(cè)躺下。
許灣連忙閉上了眼睛。
阮忱伸手關(guān)了燈。
許灣暗暗吐了一口氣,還好這床夠大。
她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也能保持安全距離。
只不過……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似的,不過片刻,阮忱便握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到了懷里。
許灣猝不及防的睜開眼睛,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你……”
阮忱低聲:“我冷,姐姐。”
許灣:“……”
被十幾度的冷空氣對著吹,能不冷嗎。
她小聲道:“那你把空調(diào)再升上去一點吧?!?br/>
“不用了,這樣剛好?!?br/>
許灣懷疑他是故意的——
不,不用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許灣抬起頭,屋內(nèi)沒有開燈,光線很暗。
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
明明什么也看不見,可許灣卻莫名仿佛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
她不由得錯開了視線,然而剛有動作,阮忱便準確無誤的,攫住了她的雙唇,氣息溫熱。
許灣怔了下,下頜微張,毫無防備的,讓他舌尖探了進去。
阮忱吻著她,手指扣著她的,身體朝著她傾了幾分。
這個吻,和昨晚的逐漸深入不同,帶了更多侵占掠奪的味道。
隨著他的薄唇逐漸往下,她的呼吸也越來越重。
在胸前傳來刺痛時,許灣陡然驚醒,她握住阮忱的手臂:“不……不行,簡安還在隔壁……”
阮忱嗓音又低又?。骸拔抑馈!?br/>
許灣呼吸劇烈起伏著,觸及到冷空氣的肌膚,隱隱發(fā)顫。
阮忱給她拉上睡衣,將她重新拉進懷里,深吸了一口氣:“睡吧?!?br/>
許灣默了默,試圖想要出來:“那你……應(yīng)該不冷了吧?”
阮忱摁住她的腰,低聲警告:“我控制力沒那么好,別再動了,姐姐?!?br/>
許灣立即僵住,完全不敢再動一下。
她確實也是,感覺到一些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忱剛松開她一點,許灣就立即坐了起來:“我還是去睡沙發(fā)吧?!?br/>
阮忱把她拉了回去:“你要是去睡沙發(fā),我就把剛才沒做完的事做完?!?br/>
許灣“噢”了一聲,終于安靜的躺在床上。
她悄悄往旁邊挪了一點,和他拉開距離。
這次阮忱沒有再把她拽回去。
許灣順勢側(cè)身,背對著他,抱緊了胸前的被子,睜著眼睛毫無睡意的看著前方,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一些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直至深夜,萬籟俱寂。
她終于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呼吸均勻后,阮忱重新將人拉回了懷里。
……
早上,許灣剛睜開眼,就看到小家伙趴在床邊,兩只小手托著腦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見她醒了,周簡安聲音軟糯糯的跟她打著招呼:“姨姨早上好。”
許灣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坐了起來:“簡安早上好?!?br/>
周簡安眼睛彎彎的,起身跑出去:“舅舅,姨姨醒了~”
許灣洗漱完,打著哈欠往飯廳里走。
昨晚估計是有點沒睡好,腰酸背痛。
阮忱把兩杯牛奶放在桌上,隨即拿起搭在餐椅上的西裝外套穿上,對許灣道:“我先走了?!?br/>
說話間,又看著周簡安,低聲囑咐:“舅舅去公司了,有事給我打電話?!?br/>
周簡安坐在餐桌前,乖乖點頭:“舅舅拜拜?!?br/>
許灣站在那里:“你不吃早飯嗎,都已經(jīng)做好了,還是吃點再……”
阮忱大概是沒有準備自己的早飯,他停頓了下,拿起許灣的牛奶杯喝了一半。
許灣見狀,剛要去拿三明治給他,阮忱便撫住她的后頸,快速在她唇上吻了下:“可以了?!?br/>
正在喝牛奶的周簡安看著這一幕,端著杯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阮忱離開后,許灣下意識收回目光,卻對上了小家伙的視線。
兩個人都是同時側(cè)開,看向別處,十分有默契的,沒有開口。
許灣慢慢坐了下來,唇角還殘留了牛奶的味道,她拿起還剩下一半的牛奶杯,仰頭一口氣喝完,手指緊緊捏著玻璃杯,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guān)。
那個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