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逐父親在外面女人不少,但也僅僅是各取所需的存在。
為錢為名為利,各有所圖。
但是那個叫尤姿的女人,卻想要更多。
她想進江家的門,想坐在那個空了十幾年的位置上。
尤姿漂亮,聰明,有心機,也有手段。
她跟江云逐父親在一起時,也不過二十多歲,那時候江云逐父親已經五十出頭了。
在明里暗里跟他提了幾次想要結婚,但被明確拒絕之后,她便把主意打到了其他地方。
那時候,江竟堯已經結婚,江初寧也好幾歲了。
孤身一人的江云逐,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她的目標。
一開始,她是報著目的接近江云逐,但可能是之前成天面對的是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現在和江云逐這樣年齡相仿的男人在一起,心里也逐漸潛滋暗長的有了曖昧的情懷。
她和江云逐在一起了很久,甚至一度認為,他們是真的男女朋友,江云逐也對她很好,看的出來,是真的喜歡她。
在這期間里,她也和江云逐的父親斷了聯系。
但好景不長,她的債主找上了門,尤姿急需一大筆錢。
可那時候的江云逐剛接手了不少公司的事務,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
尤姿看著他,也始終開不了那個口。
她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有那么不堪的一面。
所以她去找了江云逐的父親,從他那里得到了一筆錢。
但命運弄人,不久之后,尤姿懷孕了。
江云逐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開心,他很喜歡孩子,雖然有寧寧成天圍著他二叔二叔的叫著,但是他還是更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是尤姿臉卻白了,沒有人比她清楚,那個到底是誰的孩子。
自從她懷孕后,江云逐便把他們結婚的事提上了日程,甚至還帶著尤姿回了家。
那個場面,足以驚心動魄。
江云逐的父親雖然沒有把話挑明,但是當場把勒令他們分手,江云逐自然是不答應的,竭力反抗。
所以才有了后面傳聞的,江家看不上那個女人,不讓她進門。
而江竟堯也覺得尤姿眼熟,暗地里查了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去找了尤姿,讓她打掉孩子,離開江云逐。
但尤姿卻不肯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機會,她轉過頭威脅江云逐父親,如果他不讓她嫁進江家,她便把她懷了他的孩子這件事公之于眾。
這個時候,江云逐正為了和她在一起,奮力和江家反抗,許多人都知道了,她是江云逐的女朋友。
一旦她曝光這件事,那便是巨大的丑聞。
江云逐父親,為了安撫住她,答應了這個要求。
然而世上并沒有不透風的墻,江云逐發現了她的孕檢報告,發現她懷孕的日期有問題。
他沒有直接去問尤姿,而是背地里去查了。
得到的結果,令他惡心又顫栗。
偏偏這時候以為一切已經風平浪靜的尤姿,還抱著他一臉甜蜜的說:“老公,你說我們的寶寶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江云逐麻木問她:“你說呢。”
“我覺得肯定像你,別人都說女兒像父親,我最近愛吃辣的,生的肯定是個女兒。你不是很喜歡寧寧那丫頭嗎,以后我們有了自己的女兒,你就……”
江云逐推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去樓下吐了很久。
再之后,尤姿去醫院的路上,車子發生了故障。
車毀人亡。
是江云逐做的。
而江云逐并沒有因此收手,他下一個打算殺的,就是他父親。
但他的意圖及時被江竟堯和江老太爺發現,阻止了他。
并且為了這件事持續擴大,江老太爺和江老爺子商量之后,為了保全他,便把他逐出了江家。
江老太爺說到這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他大概是覺得,在這件事里,做錯事的是他父親,而我們卻站在了他父親那邊,所以連我們也記恨上了。那時候他已經變了一個人,再留在江州,對他并無益處,也難免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阮星晚聽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江上寒的母親道:“你們也知道,江家支系繁多,勢力本就復雜,一旦他們知道尤姿是他殺的,又牽扯了那么……那些人勢必會把這件事鬧大,他們不敢把他父親怎么樣,就只能拿他開刀?!?br/>
江老太爺繼續:“他父親也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在他離開江州之后便臥床不起,沒過半年就去世了。這件事,也就慢慢被人遺忘?!?br/>
周辭深冷不丁開口:“沒想到江家這些過往,如此精彩?!?br/>
江老太爺咳了兩聲:“云逐固然有錯,但江家和南城那邊有聯系,卻并不是從他開始的。說起來,也是我和你外公的責任,當年只想要給周家一個教訓,卻沒想到……讓有心之人鉆了空子。你外公生平最遺憾,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周家那孩子……”
“最大的遺憾,難道不是這句道歉沒能親自說出口嗎?!?br/>
江老太爺又咳了幾聲:“你外公是江家的家主,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在彌留之際,也是想著你和你母親,別人能怪他,恨他,但你卻是不能的……”
周辭深起身:“我怪他做什么,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怪誰都改變不了結局?!?br/>
江老太爺看著他,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到底是上一輩人種下的孽,才有現在的報應。
阮星晚也跟著起身,對著江老太爺和江上寒的母親彎腰致意后,跟著周辭深離開。
外面,天色已經大暗。
看樣子應該很晚了。
遠處的烏云聚集在一起,雨要下不下。
阮星晚走到周辭深旁邊,輕聲道:“你還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嗎。”
“嗯?”周辭深看向她,淡淡開口,“沒有,已經過去了?!?br/>
阮星晚停下腳步,戳了戳周辭深的胸膛,緩緩道:“你總是嘴上說著已經過去了,可是你這里,卻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