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由于秦雨湘這個原本指證趙敬的污點證人,卻臨陣倒戈,把問題全部推給了林氏。
案情重大,所以警方也聯系了阮星晚過來配合調查。
阮星晚到的時候,秦雨湘正坐在沙發里,雙手捧著紙杯,神色里透著幾分緊張與害怕。
這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受到了阮星晚的威脅。
阮星晚見狀,只是笑了笑:“秦小姐,我們又見面了?!?br/>
秦雨湘忐忑道:“阮小姐,我……你吩咐的事,我沒有辦好……實在是抱歉,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連累到我的家人……”
旁邊,還有記者沒有離開,將她們的對話完完整整的記錄了下來。
阮星晚道:“你倒是說說,我吩咐你做什么了?!?br/>
“我……”秦雨湘咬著唇,“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可這事關到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和名聲,我也不知道阮小姐為了施加輿論壓力,會找來這么多的媒體和記者,要是真按照你吩咐的那樣說,我以后就沒法做人了?!?br/>
秦雨湘這么一說,直接就把整件事變成了——
“她本來是按照阮星晚的吩咐來警局指證趙敬,可是沒有想到,阮星晚在沒有告訴她的前提下,找來了媒體記者,試圖把這件事鬧大,整死趙敬,完全不顧這件事會給她帶來什么后果,她為了自己的名譽,維護自己的權益,在關鍵時刻,選擇了說實話”。
阮星晚坐在秦雨湘對面的沙發里:“我之前是真的沒看出來,你演技居然這么好。”
“是,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阮小姐怎么說都好,我絕對不會否認。”
阮星晚道:“秦小姐,這是在警局,你得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br/>
秦雨湘道:“我……”
阮星晚拿出手機,對一旁的警察道:“我這里有份錄音,也是我對這件事的回答。”
聞言,秦雨湘臉色有一瞬的變化。
錄音里,完完全全錄下了那天在出租屋里阮星晚和秦雨湘的電話。
從秦雨湘嚷嚷著要去報警,聯系記者媒體鬧,到阮星晚說會幫她,把趙敬送進監獄,一輩子都出不來。
錄音播完之后,就連旁邊的記者,都看向了秦雨湘,眼里多了幾分懷疑。
秦雨湘怔了怔了才道:“原來你那晚故意讓我說這段話,就是為了現在……”
說著,她又看向警察:“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給的我稿子,讓我照著稿子念得,這個錄音是后期合成的!”
阮星晚收起手機,繼續道:“我去見她的時候,沈律師也在,他可以為我證明,這份錄音不是合成?!?br/>
女記者試探著出聲:“是沈子西律師嗎?”
沈子西這人雖然看上去不大靠譜,但卻是實打實的金牌律師,在律政界赫赫有名。
秦雨湘突然站了起來:“沈子西是林氏的法律顧問,你們都是一伙的,他當然會為你說話!”
女記者道:“沈律師絕對不是這種人。”
很快,沈子西也被叫來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局面,嘖了聲,也拿出了一份錄音。
是在出租屋時,他們和張經理的對話,包括張經理給趙敬打電話。
錄音播完后,秦雨湘還想要說什么,一旁的女記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我說,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就別狡辯了吧,真當我們大家是傻子嗎?!?br/>
秦雨湘臉色泛白,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
這件事的結果已經很清楚了。
出了警局,女記者對阮星晚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之前誤會你了,你放心,我會再寫一篇澄清報道的,你剛剛那個錄音,能給我一份嗎?!?br/>
“當然可以?!?br/>
女記者拷貝了錄音后,把手機還給了阮星晚,又遞了一張名片過去:“我叫路清清,南城報的記者,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阮星晚伸手接過:“謝謝。”
“客氣了,都是我應該的?!甭非迩灞成习?,又朝沈子西揮了揮手,“沈律師拜拜!”
沈子西看著她的背影揚眉:“她認識我?”
阮星晚想起剛才路清清為他說話的場景,笑道:“誰知道呢,可能是你粉絲?!?br/>
沈子西甩了甩頭發:“事實證明,不是會弾吉他才有粉絲,長得帥一樣能有。”
阮星晚:“……”
往警局外走,沈子西問道:“我是出于職業習慣才會錄音,你又是怎么想到錄音的?”
“大概是經常吃這種虧吧?!?br/>
事實上,她本來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有問題,不管是那個張經理,還是他們那個公司。
所以才保持了警惕心,把和秦雨湘的對話都錄了下來,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沈子西又道:“不錯嘛,我來警局之前還后悔沒有提醒你,沒想到你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這叫吃一塹長一智?!比钚峭硗O履_步,“對了,你之前說的,幫楊振的那伙人,查到他們的線索了嗎?!?br/>
沈子西搖頭:“那伙人藏得挺深,暫時還沒查出來。不過……”
“不過什么?”
“周辭深最近在查江州那邊,還派了江晏過去,我猜,這些人可能是江州那邊的。”
阮星晚皺眉:“江州?”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指向了江州那邊,他們的可能性比較大?!?br/>
阮星晚道:“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也是那伙人做的,如果真是江州那邊過來的人,那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沈子西聳了聳肩:“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聽林南說,周辭深過段時間會去一趟江州,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時候,李鐸快步走了過來:“阮小姐,剛剛婉璐打電話來,孩子突然嘔吐,已經送到醫院去了?!?br/>
阮星晚一愣,連忙上車。
沈子西見狀,也跟了上去。
到了醫院,阮星晚在急癥室門口找到陳婉璐,竭力保持著冷靜,可聲音卻是控制不住的顫抖:“怎么樣了?”
陳婉璐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沒喂他吃,就跟平時一樣,他睡了午覺起來就一直在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