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回去的時候,周辭深不在家。
她摸出手機,見周辭深一個小時前給她發(fā)了條消息,說公司臨時有事,他今晚大概不回來了。
阮星晚回了幾個字,說自己到家了后,便放在東西倒在了沙發(fā)里。
沒過一會兒,周辭深的電話打了過來,低聲道:“吃晚飯了嗎。”
“在杉杉家吃了的。”
周辭深又道:“早點睡,不用等我。”
阮星晚頓了頓:“是……出什么事了?”
“倫敦那邊的項目出了一點問題,不是什么大事。”
阮星晚噢了聲:“那你忙吧。”
掛了電話,阮星晚在沙發(fā)里躺了一會兒后,才起身去了浴室。
過了一個小時,阮星晚才從浴室出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仿佛就總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
可能是上天覺得,給了她兩個孩子,她都保護不好,索性就回收了她做母親的權(quán)利。
其實在第一次懷孕之前,阮星晚也沒有那么喜歡小孩。
只是當(dāng)一個小生命開始在肚子里孕育,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想法,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在肚子里翻身,以及活動著小胳膊小腿,那種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會把人的感官不自覺的放大。
也會,無比期待小家伙的到來。
阮星晚發(fā)著呆,直到后半夜才有了一點睡意。
她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聽到臥室里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阮星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了周辭深正在往衣帽間走。
恍惚間,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周辭深剛拿出來了行李箱,一道帶著倦意的女聲就從身后傳來:“你要去哪兒啊?”
他轉(zhuǎn)過頭,阮星晚穿著睡裙,臉上是惺忪的睡意。
周辭深走了過去,將她摟在懷里,緩聲道:“那邊情況有些復(fù)雜,我需要過去一趟。”
“倫敦嗎。”
“嗯。”
阮星晚又道:“那你要去幾天啊。”
“不確定,快的話一個星期吧。”
阮星晚從他懷里出來:“那我給你收拾行李吧。”
她剛走了一步,周辭深便握住她的手腕:“我來就行,你去睡。”
阮星晚打了個哈欠,往前走:“之前半夜還給我打電話叫我給你收拾行李呢,現(xiàn)在還客氣起來了。”
周辭深唇角勾了下,從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那時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
“那時候想要見你,找的借口而已。”
阮星晚忍不住嘖了聲,從衣柜里翻找著衣服:“我倒是沒聽出來是借口了,分明就是資本家無情的壓榨和剝削。”
周辭深揚了下眉:“不狠點,你會回來嗎。”
他一直抱著她,阮星晚收拾東西都不方便,她抬了抬肩膀:“你松開。”
“不。”
“?”
周辭深側(cè)頭咬了咬她的耳朵:“我至少要在那邊待一個星期,你不想我嗎。”
阮星晚道:“你還沒走呢,想什么想。”
周辭深低笑了聲,胸膛輕輕震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自己小心,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煩,或者是解決不了的事,可以去找江晏和沈子西。”
“知道了。”
周辭深沒了聲音,卻還是抱著她,沒有松開。
阮星晚小聲道:“還有什么事嗎。”
“星湖公館裝好了。”
“啊……挺快的。”
周辭深薄唇咬在她的脖頸上。
阮星晚忍不住嘶了聲,皺眉道:“你是狗嗎。”
“你不是經(jīng)常罵我狗男人?”
阮星晚:“……”
他倒是挺清楚的。
周辭深又道:“等我回來,我們搬過去?”
阮星晚手里的動作微頓,過了一會兒才道:“好,等你回來,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不能現(xiàn)在說?”
“不能。”
周辭深道:“幸好我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不然這一個星期能被你憋死。”
阮星晚:“……”
她從周辭深懷里出來:“好了,我要繼續(xù)收拾東西,你出去睡會兒……你什么時候走?”
“五點的飛機。”
阮星晚問:“現(xiàn)在幾點了。”
“三點。”
阮星晚道:“那你要不要睡半個小時,一會兒我叫你。”
周辭深松了松領(lǐng)帶:“不用了,林南在樓下等我。”
“那我馬上收拾好。”
十分鐘后,阮星晚合上行李箱,把周辭深送到了門口,朝他揮了揮手:“那你路上小心啊,到了給我打電話。”
周辭深嗯了聲,摟住她的腰將人拉到了懷里,低頭吻在她唇上。
在阮星晚快要喘不過來氣時,他才放開她:“我走了,回去睡吧。”
阮星晚點了點頭:“拜拜。”
等周辭深進了電梯后,阮星晚關(guān)上門,回了房間重新倒在了床上,這下是徹底睡不著了。
但還有巨大的工作量等著她去處理,阮星晚只能勉強閉著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
等到鬧鐘響之后,她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起身。
現(xiàn)在林氏所有暫停的項目都已經(jīng)全面啟動了,銀行的貸款也到的很快,等貸款到了之后,阮星晚第一時間讓他們把拖欠工人的工資發(fā)了。
雖然這個舉動令有些高層不滿,但是想到當(dāng)初在會議上連趙敬提出反對阮星晚的意見都被反駁了,其他人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把這個不滿吞進了肚子里。
而阮星晚分別派去負責(zé)不同項目的那些人,現(xiàn)在也都各自到了崗位,也逐漸開始上手。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是照著這樣發(fā)展下去,不出什么問題,林氏要不了多久,就能渡過這次的危機。
可是想象與現(xiàn)實,總是大相庭徑。
阮星晚剛到公司,楊振就過來找她,說是開始施工之后發(fā)現(xiàn),有一批材料有很大的問題,根本沒有辦法繼續(xù)使用,必須立即更換。
而且要命的是,所有的項目里,幾乎都用了相同的材料。
也就意味著,如果不趕緊找的新的替換材料,所有的項目又將停工。
但突然之間,要去重新選購材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這又需要一大筆資金。
楊振道:“阮小姐,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