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點,阮星晚就起來了。
她本身也沒有多少東西,重要的資料也都放在工作室,因此離開的時候,包里比平時裝的,也沒多出幾樣。
窗外,雨還在密密麻麻的下著,看著要熱起來的天氣似乎又因為這場雨而開始降溫。
當車緩緩駛出林家之后,阮星晚回過頭看了一眼。
這個地方,本來應(yīng)該是她的家,可如今卻成了,仇人居住的地方。
再等一段時間,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她會再回來。
帶著所有被揭露的真相,告慰她父母的在天之靈。
沒過多久,周辭深的電話打了過來。
阮星晚接通后道:“我已經(jīng)從林家出來了。”
聞言,周辭深心情似乎不錯:“晚上我來接你。”
“知道了。”
狗男人真是粘人。
阮星晚放下手機,臉上的笑意還沒收起,路邊突然沖出一個人來,她連忙踩了剎車。
車停穩(wěn)之后,阮星晚剛想打開車門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副駕駛的門就快速被拉開,隨即壓低的聲音傳來:“快走。”
阮星晚轉(zhuǎn)過頭,即便男人帶著鴨舌帽,衣服將臉擋了一大半,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抿了抿唇角,踩了油門,快速離開。
過了不到一分鐘,有幾個男人追了過來,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其中一人道:“我去跟老爺匯報,你們繼續(xù)找。”
十分鐘后,林致遠出現(xiàn)在書房里,眼神里帶了幾分戾氣:“你再說一遍?”
手下垂著頭,重復(fù)道:“我們不久之前才發(fā)現(xiàn),之前跑走的那個人,這幾天一直在跟著我們,是我們疏忽了,讓他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阮均的地方,而且……”
林致遠冷道:“還有什么!”
“我們在追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該上了阮小姐的車。”
林致遠狠狠皺眉:“阮星晚?你確定?”
手下道:“我來之前查了監(jiān)控,這這個時間段里,開出去的車就只有阮小姐的,而我們已經(jīng)把這個區(qū)域找遍了,那個男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似得,所以我懷疑,他是坐阮小姐的車離開了。”
想了一會兒,林致遠才沉聲道:“讓我們的人盯著阮星晚,看看她今天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那……阮均還用再換地方嗎。”
“怎么換?周辭深的人盯得那么緊,除了他之外還有……”林致遠瞇了瞇眼,沒有說下去,只是道,“先盯著阮星晚,其他的事再說。”
手下應(yīng)聲離開。
……
車開出很遠之后,阮星晚停在路邊,看著謝榮在流血的腹部:“你……”
謝榮道:“我找到阮均在哪里了。”
阮星晚怔了怔,過了幾秒才道:“我見過溫淺了,她說她前段時間見過你。”
謝榮點了下頭:“他們一直在追我,我就沒去找你,而且我逃走之后,他們就把阮均轉(zhuǎn)移地方了,我跟了他們一段時間才找到他們把阮均藏在哪里。”
照他這么說,看來半夜林致遠出去應(yīng)該是去見阮均了。
但他們到底說了什么,不得而知。
阮星晚收回思緒,視線重新落在謝榮的傷口上:“我知道了,先送你去醫(yī)院吧。”
謝榮停頓了下,大概是有些意外:“你不去找阮均嗎。”
“再說吧,現(xiàn)在就這么去的話,太突然了,你已經(jīng)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林致遠肯定有所防備,不會輕易把人交出來的。”
看著阮星晚啟動汽車,謝榮出聲:“我不能去醫(yī)院。”
至于他為什么不能去醫(yī)院,阮星晚也清楚。
然而還沒等她繼續(xù)開口,謝榮給了她一部手機:“我就在這里下車,你決定什么時候去找阮均,就打這里的號碼找我。”
在他下車之前,阮星晚道:“這最近還有去找溫淺嗎?”
謝榮道:“沒有,我以后都不會去找她了。”
頓了頓,他又道:“謝謝你幫我處理了溫叔叔的后事。”
阮星晚笑了笑:“你不是也在幫我嗎。”
謝榮沒再說話,推開車門壓低了帽子,快速消失在人海里。
阮星晚收回視線,重新驅(qū)車上路。
她到工作室的時候,還沒到上班時間,隔壁琴房也還沒開門,但阮星晚卻發(fā)現(xiàn),直接一直停在對面監(jiān)視丹尼爾的黑色轎車,這會兒就已經(jīng)到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輛車以前都是在丹尼爾到琴房之后,才停在那里的。
所以現(xiàn)在是監(jiān)視她了?
阮星晚用鑰匙開了工作室的門,站在收銀臺前整理著這幾天的賬單。
沒過一會兒,幾個小姑娘們和裴杉杉也都陸續(xù)續(xù)到了,紛紛給她打著招呼:“星晚姐,早啊。”
阮星晚抬頭,笑道:“早。”
裴杉杉打著哈欠走了過來:“星星,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啊。”
阮星晚道:“睡不著,丹尼爾沒送你嗎?”
“不知道,今天早上他給我打電話,說有點事,我就自己過來了。”
“沒說是什么事嗎。”
裴杉杉搖頭:“沒說。”
裴杉杉話音剛落,阮星晚就看到琴房的工作人員來了,看樣子還是正常開門的。
阮星晚道:“杉杉,那我先回辦公室了,一會兒要是丹尼爾來了,你讓他過來一趟,我有點事想問他。”
“好啊。”
進了辦公室,阮星晚關(guān)上門,從抽屜的最底層把自己的那塊懷表拿了出來,然后拿出手機,打開昨天的對比著,確實是同一款懷表。
阮星晚看了一會兒,又把昨天林知意還給她的項鏈拿了出來放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中午,裴杉杉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臥槽,星星你看新聞了嗎?”
阮星晚從設(shè)計稿前抬起頭:“還沒有,是不是趙芊芊賄賂那兩個評委的事有了后續(xù)?”
“不是不是。”裴杉杉把手機放在她面前,“你快看,警察今天早上在河里打撈起來的一具男尸,好像是那個叫李峰的!”
聞言,阮星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連忙接過手機看了看。
新聞報道上沒有照片,只有只字片語說了下在尸體身上發(fā)現(xiàn)的線索。
由于李峰也算是個小名人了,在報道出來之后,便迅速有人扒出來了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