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見狀,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除了是那個狗男人有過交代,不然還能有什么。
她道:“算了,謝謝。”
阮星晚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病房外,林南道:“周總,不進去嗎?”
周辭深收回視線,語調(diào)冷漠:“進去做什么,聽她罵我嗎。”
林南小聲:“夫人她說的只是氣話,等她身體和心情都好點了,周總再……”
周辭深只是道:“今天哪里人來過。”
“周董和大少爺,還有林小姐都來了,但都沒能進來。”
自從阮星晚被推出手術(shù)室之后,他們已經(jīng)派人全面接管了這家醫(yī)院,周家的人一個都進不來。
周老爺子被攔在外面的時候氣的夠嗆,但又礙于醫(yī)院里人多,也不好發(fā)作,只能吃了個閉門羹回去了。
周辭深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淡淡開口:“他現(xiàn)在一定迫切的想要知道這里面的情況。”
“周總放心,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
周辭深卻道:“把消息透露給他,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
“是。”
只是按照周老爺子多疑的性格,不一定就會這么信了。
還是需要完全的準備。
林南剛走,周辭深就接到了手下的電話:“周總,有人闖進來了……”
周辭深似乎并不意外:“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走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季淮見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季淮見看見周辭深后,大步?jīng)_了上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雙目赤紅:“周辭深,你就是這么照顧她的?!”
周辭深冷峻的五官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他只是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抬眼看他:“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季淮見被氣笑了:“是,我是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我當初對她多關(guān)心一點的話,她就不會嫁給你,更不會遭這些罪!”
跑在后面的裴杉杉好不容易跟了上來,頓時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她小聲提著建議:“你們要不換個地方?她在里面應(yīng)該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季淮見找回了幾分理智與冷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理會周辭深,看向了病房。
阮星晚依舊維持著之前那個姿勢,仿佛睡著了一般。
裴杉杉打開門,走了進去,站在她床邊:“星星。”
聽見她的聲音,阮星晚睜開了眼睛。
裴杉杉又繞到窗子這邊,坐在她病床旁,看著她慘白的小臉,準備好的安慰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眼睛開始泛紅。
倒是阮星晚對著她笑了笑:“你哭什么,我沒多大事兒,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裴杉杉吸了吸鼻子,抹去了眼里的淚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在這里陪你。”
阮星晚嗯了一聲,又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沒聯(lián)系上你,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去找了季淮見,是他帶我來的……”
阮星晚頓了頓:“小忱呢,他知道嗎?”
“你放心,我什么都沒告訴他。”
“杉杉,你替我謝謝季淮見吧,我想睡了。”
“好。”
季淮見就站在門口,也聽到了阮星晚的話。
他朝裴杉杉點了點頭,然后幫她們帶上了門。
門外,周辭深還是坐在那里,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季淮見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既然你已經(jīng)要結(jié)婚了,那我希望你別再去打擾她了。”
說著,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他今天之所以只站在門口的原因。
他知道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了,不能再邁出那一步,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望。
季淮見說完后,再也沒看周辭深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周辭深抿了抿唇角,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病房里。
裴杉杉坐了一會兒后,知道阮星晚沒睡著,她又小聲問道:“星星,你要喝水嗎?”
過了幾秒,阮星晚才道:“不用了。”
“啊……那你餓不餓,我去問問醫(yī)生,看看你能吃些什么東西。”
阮星晚緩緩睜開眼睛:“杉杉。”
裴杉杉走近:“你說。”
阮星晚神色淡淡的:“我這里沒事,你回去吧。”
“我還是陪你吧,你現(xiàn)在這樣,我回去了也不放心。”
阮星晚笑了笑,看向她:“我真的沒事啊,幾天就能出院了。”
反正不管她怎么說,裴杉杉都堅決不同意。
最后,阮星晚也沒有再繼續(xù),只是道:“杉杉,你幫我去重癥監(jiān)護室看看謝榮吧。”
“謝榮?”裴杉杉忽然想起了這個名字,詫異道,“就是幫溫淺的那個……”
阮星晚點了點頭:“這次他本來是想綁架我的,可沒想到的是,他也救了我。”
既然鐘嫻都已經(jīng)是要把她置于死地了,那肯定不止是在車上動了手腳,即便她真的順著那條小路下山,也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在等著她。
裴杉杉想了想:“好吧,那我去去就回來。”
她也正要去問問醫(yī)生阮星晚的情況怎么樣了。
裴杉杉離開后,阮星晚坐了起來,手放在了肚子上,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
似乎是開始降溫了,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屋子里也沉悶的厲害。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被人推開。
阮星晚以為是裴杉杉回來了,轉(zhuǎn)過頭剛要說話,卻見門口站著的,是周辭深。
她不怒反笑:“怎么樣,周總是考慮好了嗎。”
周辭深靜靜看著她,一言不發(fā)的關(guān)上門。
阮星晚收回目光,看著前方。
周辭深站在她床邊,緩聲道:“阮星晚,我希望你能清楚,這個孩子不是因為我而沒的。我提醒過你,不要相信周家的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這就是你說過,我需要自己承擔的后果,不是嗎?”
阮星晚神色很平靜:“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周總就不用來冷嘲熱諷了人身攻擊了。”
周辭深被她氣得肝疼,吸了一口氣才道:“你非得這么和我說話嗎。”
阮星晚看向他,只覺得好笑:“周總不想聽的話,大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