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撕破臉的威脅</br> 客廳中。</br> 顧清風正在等待云千帆到來。</br> 石碑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br> 不過,他要和云千帆說的是另外一件事。</br> 今天早上,沐影告訴他,拒絕出力幫助唐家。</br> 也就是說,唐家幾天過后,在面對秦家之時,如果一旦發生了什么沖突,他們不會出手幫忙。</br> 只是因為之前答應了唐青蓮,以為云千帆能夠順利的把石碑帶回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沒將石碑帶回來也就算了,他們還白白損失了這么多的人手。</br> 末影閣的實力,都受不了一些折損,這個損耗,自然也就算到了云千帆的頭上。</br> 雖然看起來似乎有些那么不妥,甚至還有些缺德,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誰也不肯吃虧,肯吃虧的到頭來都沒有什么好下場。</br> 幾分鐘之后,云千帆來了。</br> 當看見顧清風坐在凳子,見他進來,這才滿臉帶笑的打了一聲招呼。</br> “云老弟,你來了?”</br> “快坐快坐。”</br> 云千帆眉頭微皺,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br> 昨天可沒見他這么客氣,今天突然這么熱情,讓云千帆感覺有些意外。</br> 隨即開口詢問,“顧管事,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br> “沒事,我這不是關心你傷有沒有痊愈,如果沒有的話,我這里還有一些上好的治療藥。”</br> 說完,顧清風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br> “這里面是我末影閣特制藥,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傷口,不多,里面有十顆。”</br> 看著遞過來的藥瓶,云千帆并未拒絕。</br> 自己好歹也是出力了,不要白不要,何況這種東西的價值不會低。</br> 不過,這家伙突然間的噓寒問暖,倒是讓云千帆心里有了懷疑。</br> “顧管事,你找我,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吧。”</br> 云千帆不傻,自己的傷有沒有旁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更不用說顧清風了。</br> 但是,這家伙卻以自己的傷勢為借口,似乎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做鋪墊。</br> 顧清風聞言,臉上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br> 隨后輕咳了一聲,這才正色道:“云兄弟,上次我和你母親的約定,你還記得吧?”</br> 云千帆心中冷笑,原來這才是叫自己過來的原因。</br> “記得。”</br> “怎么?難道顧管事是打算說話不算話了?”</br> 顧清風臉色一垮,他確實是這么想的。</br> 如果云千帆能夠把石碑拿回來,自己在末影閣的地位絕對是節節上升,能夠調動的人手自然也不會少。</br> 唐家若是遭到秦家的攻擊,他也能夠利用自己在末影閣的身份,讓對方投鼠忌器,不敢亂來。</br> 可問題是,云千帆他們沒有誰把石碑帶回來的。</br> 這就導致他在末影閣的身份沒有變化,他能夠指揮的手下,就這么幾個而已。</br> “云兄弟,你說這話就有些過了。”</br> “當初我說的是,如果你能把石碑帶回來,你們唐家和云家我保證平安無事。”</br> “但是,很遺憾,你并沒有把石碑帶回來,所以約定自然也就不能做數,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br> 顧清風倒是一本正經,可是,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br> 如果末影閣真的要幫忙的話,其實也沒有那么大的壓力,只是說云千帆并沒有把石碑帶回來,導致了沐影心里不爽,至于約定,自然也就作廢了。</br> “顧管事,這是你和我母親所說的約定,和我無關,如果你要說約定不算數的話,那請你和她自己說吧,這件事我還管不了。”</br> 說完,云千帆就要起身離開。</br> 顧清風臉色一沉,他當然不可能去和唐青蓮說約定作廢了,要不然他這張老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擱了。</br> 當初說的好聽,可是大家都是為了利益,你好我也好。</br> “云兄弟,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br> “不過要我說也無妨,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我們不讓你離開,你好像也沒有機會離開這里,而且我剛剛得到消息,秦家似乎已經準備出發了。”</br> 如果說剛才那是好言相勸的話,那么此時已經明明白白的變成了威脅。</br> 他們不讓云千帆離開這個島嶼,云千帆還真的沒有機會離開。</br> 這個島嶼,是他們的據點之一。</br> 開脈境后期的修行者不多,但是也有好幾個。</br> 對付云千帆一個人,完全足夠了。</br> 云千帆還沒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臉色當即冷了下來。</br> 回過頭,眼中帶著一縷殺意的盯著顧清風。</br>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威脅我嗎?”</br> 感受到從云千帆身上爆發出來的那一股恐怖的殺意,顧清風后背都在發涼,心中滿是駭然。</br>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br> 這才幾天時間,他怎么可能就達到這個地步。</br>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云千帆身上那一股不弱于開脈中期的氣勢。</br> 而想要達到這個地步,至于需要打通身體中前三個脈門才可能做到。</br> 可是,怎么說這里也算是自己的大本營了。</br> 要是僅僅被一句話就被對方給唬住的話,他這個管事的位置也就不用做了。</br> “你可以這么認為,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后果自負。”</br> 顧清風冷笑一聲,現在可以說是和云千帆徹底撕破臉皮了。</br> 但是,他敢打賭云千帆不敢在這里動手,一旦動手,他絕對逃不出這個島。</br> “后果自負?”</br> “那挺好的啊。”</br> “不過,我要是想走,你們也攔不住我。”</br> 云千帆冷笑一聲,從而轉身離開。</br> 看著云千帆離開的背影,顧清風的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br> 這是不打算妥協了?</br> 他拿出手機,給沐影打了一個電話。</br> “閣主,這小子軟硬不吃,怎么辦?”</br> 電話那頭的沐影沉默了數秒后,才緩緩開口道:“怎么辦還需要我教你嗎?三號海島上,有六個開脈后期,加上你,七個,難道都搞不定?”</br> 聽到這句話,顧清風當即就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br> “屬下明白了。”</br>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br> 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喃喃自語道:“多好的一個天才,可惜要夭折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