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界門</br> 伴隨著那久久未曾消失的笑聲,云千帆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br> 這家伙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br> 可是,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br> 還是說,邪神所說的身份,是那個曾經屹立在整個九界巔峰的云家。</br> 自己也是云家的一份子?</br> 邪神的聲音消失了,但給云千帆留下了不下的疑問。</br> 這些問題也只有等到找到老爹之后,在問個清楚了。</br> 現在封印已經加強了,而邪神短時間內也翻不起什么風浪。</br> 也不可能操控雪人繼續進攻人類的城池了。</br> “好了,現在封印加強了。”</br> “這家伙現在也翻不起什么風浪。”</br> “既然你來了,那你父親讓我交給你的東西,我現在就給你吧。”</br> 紅毛男人伸出手,一塊古樸破舊的令牌出現在手中。</br> 看得出來,這塊令牌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使用過了。</br> 上面刻畫著一些符文,但年久未用,那些符文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br> 接過令牌,云千帆微微躬身。</br> “多謝前輩!</br> “還不知道前輩的名號。”</br> 眼前的這個男人,到現在自己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br> 紅毛男人笑了笑,“名字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隨時都能換!”</br> “上一個能叫出我名號的,也就是你父親。”</br> “我的名號就叫夜闌。”</br> “如果你下次有緣遇見我,再說吧。”</br> 夜闌微微一笑,他的任務似乎就是在這里守著邪神。</br> 至于其他的,好像都不關他的事。</br> “對了,還說要送你一個大禮,差點忘了。”</br> 說完,掌心里出現了一把生銹的鐵劍。</br> “這把武器是我曾經的一個好友用過的。”</br> “他的實力,比我強。”</br> “只是……”</br> 夜闌沒有接著說下去,將武器交給了云千帆。</br> “好好領悟這劍中的奧妙吧。”</br> 話音落下,云千帆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就感覺到一股柔和的能量將他包裹。</br> 眨眼間,他已經來到了東山雪窟的外圍。</br> 距離青山城,也不過只有一個時辰而已。</br> 看著手中這把三尺長的鐵劍,云千帆有些錯愕。</br> 這把武器,真的還能用嗎?</br> 想到這,他抬手一劍,對著下方的一處荒地就狠狠斬了下去。</br> 一道恐怖的劍光瞬間從鐵劍上爆發,將整個荒地都劈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br> 更要命的是,這一劍幾乎抽空了他體內的元力。</br> 要知道,他體內的元力比同境界的修行者多出很多倍,可就算是這樣仍然擋不住這一劍對自身的消耗。</br> “可怕!”</br> 云千帆覺得,這把武器真的很可怕,甚至可以當成自己的一張底牌。</br> 哪怕是方天畫戟,和這把鐵劍相比,都有些黯淡無光。</br> 如果再加上之前自己得到的劍譜,那么自己肯定能夠將這把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br> 完完全全可以當成自己的底牌使用,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br> 他小心的收起了鐵劍,朝著青山城的方向飛去。</br> 當他來到青山城的時候,整座城池人煙稀少,不時的能夠看見修行者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行。</br> 顯然他們都是得到了何青山的消息,拖家帶口的準備離開這個生活了許久的地方。</br> 來到城主府,也沒幾個人了。</br> 只剩下何青山以及他的一些親信,包括小寶和陸通都在。</br> “云兄,你可算是回來了。”</br>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攔不住你弟弟和你的這個朋友了。”</br> 院子中,何青山看著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的云千帆,滿臉的苦澀。</br> 小寶和陸通當得知云千帆一個人在東山雪窟深處的時候,都嚷嚷著要去和云千帆并肩作戰,但是由于何青山的阻止,兩人的實力完全突破不了他的防御,也只能被困在院子中。</br> “多謝何城主。”</br> “實在是麻煩了。”</br> 云千帆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br> 何青山擺了擺手,“唉,這有什么麻不麻煩的。”</br> “對了,你在那里面待了這么長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br> “那個家伙出來了嗎?”</br> 他很擔心,一旦被封印的那個家伙出來,那接下來倒霉的可就是整個第四界了。</br> 云千帆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家伙是邪神,不過邪神現在封印被加強了,短時間內是出不來的。</br> “放心吧,短時間內他應該出不來。”</br> “有那位前輩在守著,就算是出來了,他也不一定能離開那里。”</br> 聽到這,何青山倒是安心了不少。</br> 不過城中的百姓以及那些修行者都已經離開了一大半,留下的就只是在這里生活了許久的修行者們。</br> 他們都不愿意離開,哪怕是知道會有危險降臨,他們也愿意和這座城同生共死。</br> “這樣就可以了。”</br> “不知道云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是去找一個地方修行,還是說準備前往界門,去往上界?”</br> 聽聞此話,云千帆倒是有些好奇。</br> “界門?”</br> “那是什么地方?”</br> 見他一臉好奇的模樣,何青山也有些驚訝。</br> “難道云兄你不知道界門嗎?”</br> 云千帆搖了搖頭,“我苦修多年,在我閉關修行的時候,我不過是地動境罷了,界門是什么,我都不知道。”</br> 聽到這話,何青山嘴角微微一抽。</br> 難怪對方不知道,從地動境閉關修行到現在這個境界,實在是有些久了。</br> “其實界門,就是通往上界的一座門。”</br> “位于整個第四界的中心,也就是天都城,在天都城中有一位大人,被稱為界使,想要去往上界,必須得到他的認可。”</br> “我還以為你要上去呢,畢竟,在上界的資源,可比下界要好太多了。”</br> 聽完他的解釋,云千帆這才明白。</br> 原來,還有這么一個地方。</br> 不過,他現在還不打算離開這里。</br> 因為他還有事要做,那就是去最后一個地方,北極通天柱。</br> 老爹在那里也給他留下了東西,他現在必須要拿回來。</br>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畢竟,強者越多的地方就越危險,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去上面送死。”</br> 他帶著玩笑道。</br> “也是,對了,時候不早了,我讓人備了酒菜,和云兄喝兩杯,也算是分別宴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