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繼續說:“這樣的做法在第一期也比較容易滿員,比較保守,沒有那么多的不穩定因素。”
“曉曉,你先坐下?!彼麛[手示意蕭曉曉坐下,并偏頭對旁邊的助理范思思吩咐道:“把剛才這一條記下來,等征集了所有人的意見,我們再重新對比一遍?!?br/>
“好的,已經記下了。”范思思回得干凈利落。
“既然曉曉是第一個發言的,那就從她的左手邊開始,一直按著這個順序走下來。”梁總抬手指向崔玉,“崔玉,你來說說。”
崔玉強顏歡笑地應了一聲,起身說:“我附議曉曉剛才說的,雖說這樣不合適,但是梁總,這個項目對于我們畢竟是首次試驗,先試試老客戶們的反響。”
“如果擔心以后再用招募成員的形式會引起爭議,我們也可以模擬一個相似的活動出來,以團體報名的方式對外推出,如果老客戶都好評一致,再以公開招募成員的方式推出主項目,而團體報名的項目則可以作為支線來繼續展開,這樣也順道多開發一條項目線。”
“崔玉這個想法非常好,綜合剛才曉曉說的,更加完善一點?!绷嚎偡浅M意地點道,再次讓人坐下。
會議室里一個個輪流發言,全體人員發言結束后,只留下中上層的領導繼續開會,像蕭曉曉和崔玉等人則提前結束了會議。
回到辦公桌后,為了防止一會兒閆涵又臨時給自己布置未知任務,蕭曉曉抓緊一切時間把運營號上的內容迅速整理發出。
完成運營號內容后,正想著聯系攬月集團羅經理的助理打聽他們的意向,剛點開微信的聊天框,還沒開始輸入文字,閆涵從會議室出來,喊了她一聲,讓她到辦公室去找他。
蕭曉曉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聊天框,想了想,關掉聊天框,拿起筆和筆記本,快步走到閆涵的辦公室內,關上門,主動問道:“涵哥,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嗎?”
“周六的親子活動你聯系到主持人了嗎?”閆涵低頭拿著手機,一邊專注地在給人回消息,一邊問話。
聞言,蕭曉曉愣住,不甚確定地問:“涵哥,你什么時候讓我聯系主持人了?”
這周六的親子活動是早在半個月前就談好了的,那時候閆涵并沒有讓她跟進他手里已經在談或是談好了的案子和活動,現在卻突然問起聯系主持人的事情,她頓時傻了眼,不明白閆涵這么問自己,是什么原因。
閆涵手上動作一滯,抬頭臉色發青地瞪向她,“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還是在這里交代你的,怎么?你沒聯系?”
“我......不是,涵哥,您確實沒有跟我提起過,這個活動從一開始您就沒有跟我碰過方案的內容。”蕭曉曉下意識地辯駁道,“而且,周六那場活動的主持人,您不是已經聯系好了嗎?”
“我要是找好了,還廢什么話讓你去找?”閆涵勃然大怒,隨手把手機用力地拍到辦公桌上,碰撞出極大的聲響,“之前就跟你講過了,主持人臨時有事放飛機了,讓你馬上聯系別的活動主持,不然就趕不上活動,你現在這樣是什么意思?想說我污蔑你了?”
“我沒有,涵哥,可能是你忘記了,但我確實沒有......”蕭曉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閆涵眼里迸射出的怒火給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蕭曉曉!”她這時突然的閉嘴,在閆涵眼里卻道她是心虛了,便壓著火氣訓斥道:“在我這里裝失憶是沒有用的,交代給你的事情,你沒有完成,直接說就行,但你推卸責任,那就是你的工作態度出了問題!”
“可是我......”
“沒有可是!現在我不管你是忘了還是根本就沒心做,總之現在你馬上給我找出個主持人來,如果周六那天找不到主持人,你就自己上場主持活動!”
他怒目橫指向蕭曉曉,對她的解釋一個字都不信,說完,便轉而指向辦公室門,大喊著讓她立馬滾出去。
蕭曉曉忍下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抱緊懷里的筆記本,低頭轉身,強裝鎮定地走出辦公室,當站在外面,重新把那扇門關上時,她瞬間鼻酸難忍。
陳美麗正好從蘇明玉的辦公室出來,看到蕭曉曉垂頭喪氣地站在閆涵辦公室門外,好奇地上去輕拍她的肩膀,問:“曉曉?你站在這里干嘛?”
蕭曉曉身體一僵,硬生生地咽下酸澀,抿嘴笑著抬頭,“沒什么,我只是印象里記著好像有什么事要找涵哥說,但是一下子想不起來?!?br/>
“這樣啊,我還以為里面那個又罵人了呢!”陳美麗沒有懷疑蕭曉曉這話的真假,本身她也并不是很關心旁人心情好壞,只是想借蕭曉曉來吐槽一下閆涵的為人罷了,如今見她神色如常,沒有那種被人罵了的怨氣,便沒有再問。
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蕭曉曉沉沉地吐出一口氣,雖然心里覺得憋屈得很,甚至想再沖進去找閆涵大肆理論一番,直到閆涵承認這個事情是他自己的問題,與她無關。
可是,一想到閆涵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又是那樣的暴脾氣,她就沒辦法說服自己沖進去理論,尤其是明知道即便理論了,最后背鍋的也只能是自己。
崔玉發現她的異樣,用手機戳了戳她的手臂,關切地問:“曉曉,閻羅王剛剛叫你進去干嘛了?”
“沒什么,只是交代一些工作?!笔挄詴曰剡^神來,偏頭對她微微一笑。
崔玉捕捉到她眼里的星點瑩潤,推動椅子靠了過去,“是不是又給你出難題了?你跟我說說怎么回事,說不定我能幫你出點主意?!?br/>
“我......”蕭曉曉猶豫片刻,低頭朝她的位置偏向幾寸,小聲地把剛才在閆涵辦公室的經過言簡意賅地轉述給她聽。
“這個閻羅王就是看你好欺負,所以才這么明著冤枉人!他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崔玉聽得義憤填膺,抓住蕭曉曉的手臂,便想領著她到閆涵那里替她討回公道。
蕭曉曉不愿多事,連忙扯開自己的手,“算了,他可能是真的太忙了,以為自己跟我說過了吧?!?br/>
“那他可以動一下腦子回想一下?。∶髅魇撬约汗ぷ鳑]安排到位,怎么能賴到你的身上,讓你承擔他自己的問題?”崔玉性子急,遇到不公平的事情總要理論出個是與非出來,這會兒知道了蕭曉曉被人這樣冤枉,自然不肯輕易罷休,尤其她一直就看不慣閆涵的為人處世。
“可是就算去理論了,你覺得,以他的個性,他會承認嗎?會認錯嗎?”蕭曉曉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利弊,“如果現在跟他鬧翻了,撕破了臉,梁總跟人事能第二天就給他招到新的助理讓我不再做策劃助理嗎?如果不能,那是不是撕破臉后,我還得聽從他的安排,除非我離職,否則就只能像現在這樣,他對是他對,他錯是我錯。”
這一段解釋聽下來,崔玉已經冷靜了不少,自然也明白個中道理,只是看蕭曉曉老這么受欺負,她就忍不住要替蕭曉曉打抱不平。
“那難道就這樣吞下這個啞巴虧?”
“嗯?!笔挄詴詿o奈地抿了抿嘴,眼角余光瞥見梁總走到閆涵的辦公室門口,不一會兒便開門走了進去,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不過,也不一定就得是個啞巴虧?!?br/>
崔玉以為她這是在自我安慰,只抬手在她肩上安慰似地拍了兩下,說了一句有困難就找她,隨后就坐回電腦前繼續忙碌著。
大約五分鐘過后,梁總還未從閆涵的辦公室出來,蕭曉曉停下手里的工作,捧著紙筆大步流星地走到并未關上的辦公室門,利落地敲了兩下,室內的兩人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她不慌不忙地說道:“涵哥,我那里沒有這周六的活動方案,而且這個活動的方案全程都是您獨自跟進的,我對活動內容不了解。”
“所以要是我聯系到了主持人,是不是把主持人的號碼推給您,您跟她對流程?”
“你怎么可能會沒方案?”閆涵不悅地皺眉,右手搭上鼠標,滑動幾下,點開郵箱,查自己之前給蕭曉曉發過的郵件。
蕭曉曉猜到他在看什么,接著他的問題,回道:“您一直沒給我發過......”
閆涵在郵箱里以及另外的聊天軟件里都找了一遍,完全沒有他給蕭曉曉發過周六方案的記錄,他不禁迷糊起來,暗想著會不會真是他自己給忘記了,不過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重新點開郵箱,往蕭曉曉的郵箱地址發了一份方案過去。
“行了,我剛給你發過去了,主持人那邊你自己跟進,這個活動要是出了什么紕漏,我唯你是問!”
蕭曉曉早猜到會這樣,之所以要趁著梁總在場的時候來找閆涵,一是抱著希望閆涵有一絲的承擔之心,二是有梁總作為見證人,她相信梁總肯定會對她和閆涵說的這些話產生疑問的。